第1086章

  蘇靜雅全身僵硬了三秒,然後發出殺豬般的慘叫:「皇甫御,你到底噁心不噁心?!你不是有潔癖嗎?!你臟不臟啊?!滿身是汗,居然就這樣躺上來了。」


  「叫什麼叫?!髒了就髒了,一會兒把弄髒的床單,被套洗掉就好了。我現在就想抱抱你,抱抱女兒。」說著,皇甫御伸手就去抱,雖在蘇靜雅另一邊的兩個女兒。


  蘇靜雅氣憤到不行:「那把我弄髒了呢?!」


  「你不能洗啊?!」皇甫御反問。


  「……」蘇靜雅,無語到極點。


  瞄到他抱過女兒,摟著就親。


  她激動到不行,不停抬手去砸他:「你把女兒放下。你滿身是細菌,滿身是臭味,你不怕熏壞女兒?!放下,你給我……放下!!!」


  「放什麼放?!我就是想讓女兒聞聞她爹地到底是什麼味道,免得以後長大了,隨便叫別人爸爸。」皇甫御說。


  蘇靜雅聽了這話,無語了很長一段時間,最後才咆哮道:「皇甫御,你……噁心死了!!!!臭、男、人!!」


  不管她如何謾罵,皇甫御都毫不在意,只是勾唇淡淡笑著。


  他抱著女兒,低頭,在它的小嘴和鼻尖上,輕輕吻了又吻,愛惜、寵溺到極點。


  蘇靜雅縮在一邊,看著女兒被他弄得哼哼唧唧的快要醒來,她鼓了鼓小嘴,說:「皇甫御,你真的……很臭。還是先去洗個澡吧。女兒,萬一被你熏壞了,怎麼辦?!」


  她絕對說的是大實話。


  皇甫御聽了,點了點頭,把女兒放回原處,然後出聲問道:「你……確定我很臭?!」


  「嗯!」蘇靜雅想都沒想,直接用非常肯定,以及堅定的語氣回復。


  皇甫御接著問:「我哪裡臭了?!」


  「全身上下,都是……臭的。」蘇靜雅說。


  皇甫御點頭。


  突然從被窩裡坐了起來,就在蘇靜雅以為他要下床去洗澡的時候,他突然快如獵豹般壓了下開,狠狠攫住她的下巴,聲音,低沉沙啞地問:「還臭么?!」


  「臭!!簡直臭……」死了。


  蘇靜雅很憤怒,「你個王八……」


  剛要出口罵他,皇甫御卻沖著她揚起一抹極富有威脅性的迷人笑容:「老婆,你說我是王八什麼?!是王八蛋嗎?!」


  蘇靜雅努了努小嘴,被危險的笑容,嚇得魂魄都跟著蕩漾。


  她搖頭,撅著小嘴,非常無辜可憐地說:「沒,我是說我是王八蛋,不是你。」


  皇甫御看著她快要哭出來的樣子,楚楚可憐,卻可愛到極大。


  他很滿意她的表現,抬手長著一層薄繭的手指,隨即喑啞地出聲:「這才乖。去給我放洗澡水。動作快點。」


  「……」蘇靜雅聽了這話,激動得立馬嚷嚷起來,「你自己有手有腳,幹嘛要我……」去?!

  然,不容她把話說完,皇甫御幽邃犀利的黑眸,立即射來,她小嘴一撇,不得不服軟,當個軟柿子:「哦!!你讓一下,我馬上去。」


  跳下床的那一瞬,蘇靜雅扭曲著小臉,憤憤不平,雙手叉腰沖著他咆哮:「皇甫御,你就是個王.八.蛋,自己想要洗澡,為什麼不自己去放水?!你是缺胳臂,還是少腿啊?!怎麼把自己搞得跟個殘廢.似的。」


  驚天動地的咆哮聲,久久的在房間里回蕩,盤旋。


  房間里,安靜到死寂。


  安靜了三秒,隨即……


  皇甫御臉色頓變,快如獵豹般,從大床上一躍而下,扭曲著面容就朝她飛撲而去。


  這女人的皮兒,又癢了。


  居然敢在他面前大吼大叫,還罵他是……殘.廢?!


  蘇靜雅見皇甫御撲過來,嚇得慘叫連連,拔腿就朝浴室飛奔而去,然後「咚」的一聲把門關上,再麻利的把內鎖反扣住。


  「蘇、靜、雅,你不把門打開,我發誓:你會死得慘不忍睹。」皇甫御用力踹了幾下浴室門,有些氣急敗壞地低吼道。


  而蘇靜雅死死推著浴室門,小臉貼在門板上,嘴巴,一點也不服軟,她說:「皇甫御,你這個愚蠢的男人,除了威脅我,還有什麼本事?!以.暴.制.暴,只能出現短暫的太平,時間一長,只會反彈,或者爆炸,這點道理都不懂?!有本事,你讓我心服口服啊。」


  「……」皇甫御被她這番話,氣得俊臉狠狠抽.搐。一個小時前,在韓亦白拓倆人面前的春風得意,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咬了咬牙,惡狠狠的從牙縫擠出一句話:「蘇靜雅,看不出來嘛,嘴皮兒越來越溜了。」也越來越欠抽了。


  蘇靜雅頗為得意:「跟你學的。」


  「你的意思是:近朱者赤嗎?!」皇甫御挑了挑眉,反問。


  「別把自己抬得那麼高,是……近、墨、者、黑。」蘇靜雅毫不客氣地反駁。


  「……」皇甫御,=_=|||。


  「蘇靜雅,你什麼時候出來?!女兒哭得這麼慘,哭了這麼久,你都不出來哄哄?!」


  皇甫御第九次敲門的時候,蘇靜雅仍然將小臉,緊緊貼著門板,豎著耳朵聽外面的動靜。


  「你哄女兒不是很厲害嗎?!你不知道自己哄嗎?!哼,我才不出去呢。出去,還不又被你揍得體無完膚,你以為我真那麼蠢啊?!」蘇靜雅翹著小嘴,幽幽說。


  「那你打算,在裡面呆一輩子嗎?!」皇甫御說。


  「不會,我等你發誓不會修理我,我才決定要不要出去。」蘇靜雅。


  皇甫御:「我只問你一個問題:我發誓,有用嗎?!」


  「……」一聽這話,蘇靜雅立馬皺起柳眉,細細一想,隨後,有些幽怨地說,「貌似,沒什麼用。」


  有時候,不講信譽,是這個男人的風格。每次答應她的事情,轉身就忘了,或是……矢口否認、強言狡辯,說他什麼時候答應了?!

  明明就是拍著*.脯保證了,結果……卻:死不認賬。


  他真心想要修理你,發再多的誓,也沒用。


  「那就對了,趕快出來。」皇甫御的耐心,似乎已經快消失殆盡了。


  蘇靜雅轉著圓溜溜的眼睛,小心翼翼地說:「你就哄哄女兒嘛,平時不是挺厲害,挺會哄的嗎?!」


  外面,很安靜,除了女兒撕心裂肺的哭聲,皇甫御沒動靜。


  蘇靜雅皺了皺眉頭,用力拍了拍門:「皇甫御?!你在嗎?!你哄哄女兒啊!!聽它們哭得那麼慘,你都不心疼嗎?!哭壞了,怎麼辦?!你趕緊哄哄呀?!皇、甫、御——」


  「嗚嗚~,你哄哄女兒啊。」


  「王八蛋,你到底愛不愛咱們女兒呀?!」


  「混、蛋!!!」


  在蘇靜雅聲淚俱下指著他的時候,皇甫御回敬給她的是:『咚』的一聲,驚天動地的摔門聲。


  蘇靜雅聽著女兒的哭聲,一遍又一遍透過門板傳入她的耳膜,狠狠地刺痛著她的神經,那男人到好,居然……摔門離開了?!


  氣憤難當,怒不可遏,蘇靜雅腥紅著眼眸,一把將浴室門拉開,然後憤憤的就要去抱女兒。


  然,前腳剛邁出去,後腳還在浴室里,一旁,便有一陣凜冽的寒風襲來,她還沒反應過來,整個人就被一股大力,狠狠拽走。


  「不是不出來嗎?!嗯?!有本事,你繼續給我藏在裡面啊?!」低沉並且極富有磁.性的男性嗓音,緩慢在房間里響起。


  順便,皇甫御抬腳,把放在門口的微型錄音器,一腳踩碎。


  蘇靜雅這時在反應過來:她聽見的哭聲,不是女兒的哭聲,而是這男人用錄音器播放給她聽,迷惑她的。


  「皇甫御,你真夠無恥的,你又玩我?!」蘇靜雅雙手,死死抵在他結實的*口上,卯足全力想要把他推開。


  「無恥?!」皇甫御單挑一道俊逸濃密的劍眉,嘴角的笑容,愈發的意味深長,匪氣也越來越凝重,他有些粗魯掐住她的下顎。


  晚上七點。


  韓亦,第五次抬手看手錶時,神情已經不耐煩到極點。


  掃了眼圍在足足有四米長的長方形餐桌,人已經到齊了,除了……那一對那啥男女。


  「林媽,再上樓去催催,叫御少和蘇小姐下樓吃晚餐。」韓亦,低聲命令道。


  林媽雖說已經年過六旬了,但是平時做事,很乾練,手腳也很麻利。


  然而今晚,卻躊躇起來。


  站在一旁,支支吾吾不知道怎麼回話。


  韓亦,犀利的眸光,直勾勾地射過去,怪異地剜著她:「林媽,你是沒聽見我在說什麼,還是聽不懂我在說什麼?!」


  「……」林媽整張臉都皺著,糾結很久很久,在韓亦快要發怒的時候,她才說,「韓總,你們還是自己吃吧,不用等御少了。我覺得,他現在……估計正在忙別的事,沒時間吃飯。」


  「忙什麼?!能忙什麼?!就算有天大的事情,也必須下樓吃飯,你再上去幫我催催,就說,是我……要他們下樓吃飯的。」韓亦氣憤難當地吼道。


  林媽,卻站在原地沒動。


  「林媽!!!」韓亦咆哮。


  林媽看著平日向來溫和的韓亦,第一次凶神惡煞的樣子,全身一顫,她是連忙解釋道:「韓總,你也知道,人家夫妻窩在房間里不下來吃晚飯,肯定有他們夫妻間的事情要處理。就別管他們夫妻再做什麼了。打擾別人的興緻,真有點不道德。」


  「……」


  「……」


  「……」


  ……


  聽了這番話,餐廳陷入一陣可怕的死寂。


  而韓亦,嘴角狠狠抽了抽。他木訥地扭頭瞄了眼牆壁上的掛鐘,嘴角抽.搐得愈發厲害了。


  現在才幾點,居然——

  節制點,難道,要死么?!


  沒有點燈的房間,漆黑幽暗到極點。


  「歡歡,答應我,你不要死掉,好不好?!一輩子都陪在我和兒子女兒身邊,好不好?!」


  「我真的很怕,你還會死掉。」


  皇甫御知道,之前發生的事情,已經徹徹底底嚇破她的膽子。


  他不知道,怎樣才能打消她心裡存在的驚慌,更不知道應該怎樣告訴她:他會在,一直在,一輩子在。


  所以,接下來的很長一段時間,他只是緊緊地摟著她,死死把她扣在自己的懷裡,用自己滾燙炙熱的體溫告訴她,他的存在。


  房間里,很安靜。


  除了雷聲,會時不時從窗外迸射而入之外,還有她低低弱弱的抽噎聲。


  良久,皇甫御安撫道:「怎麼還再哭?!意思意思就好了。怎麼越來越像女兒,不哄你,就沒完沒了的哭。」


  蘇靜雅吸了吸鼻子,很委屈地說:「誰讓你剛剛打雷,不抱我進來。」


  「不是抱你進來了么?!」


  「歡歡,我真的很怕被劈中,尤其是害怕你被劈。」


  「不會,房子有避雷針,我不怕被劈,真的。」


  「嗚嗚~,你怎麼可以這麼想?!你這輩子幹缺德的事,幹了那麼多,打雷的時候不避一避,不然,我真的很怕神不知鬼不覺就被劈了……」


  「……」本來,皇甫御對她疼惜到極點,也很感激,因為擔心他被雷劈,哭得那麼凄慘,換成任何一個男人,再如何的冷酷,心腸再如何的堅.硬,恐怕都不會不動容。


  然而


  皇甫御嘴角狠狠抽.搐了幾下。


  他簡直無語到極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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