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懲治惡人
下一瞬，一聲淒厲的慘叫從鍾麗燕口中傳出。
她無力地跌坐在地上，雙手下意識地掩麵，卻在碰到臉時又快速的撤開，與此同時，伴隨著一聲重物落地的聲音。
原本在鍾離沫手中的茶盞已經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其中的茶水則盡數都潑到了鍾麗燕的臉上。
“你說得也有理，本宮憐惜你兒子尚且年幼，經不得這樣的茶水，這以下犯上的罪由你來擔。”
鍾離衡呆滯地站在一旁，直到鍾離沫冰冷的聲音傳來，他才反應過來一般，猛的衝到了鍾麗燕身邊，在看到母親臉上已經出現的大小不一的水泡時，轉頭瞪向了鍾離沫，眼神是不似小孩的怨毒。
鍾離沫卻是絲毫不覺得異樣，隻是低低撥弄著手上的護甲。
“怎麽，覺得本宮不該罰你們？這裏是鍾離宮，是本宮的宮闈，是皇上的後宮，婢女做錯了事也輪不到你們來責罰，更何況是無中生有的過錯。”
她聲音清淡，似乎並沒有什麽情緒，卻生生讓鍾離衡身子一僵，而後逃避一般地移開了視線。
鍾麗燕卻突然開口：“你這是什麽意思，論年歲我比你年長幾歲，論輩分你我不相上下，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婢女，我怎麽就沒有資格責罰？”
鍾麗燕臉上一陣陣火燒火燎的疼，激的她越發口不擇言起來，見鍾離沫並沒有什麽反應，不由得更加囂張起來。
“我知道你突然費這樣的心思，把我們請進宮來做什麽。不就是想讓我們為你爹作證嗎！我警告你，你要是不把我和衡兒伺候舒服了，那你爹這輩子都永遠是罪臣，永遠都是罪臣之女！永遠都得低著頭看人，一輩子抬不……”
“啪！”
鍾麗燕的話被鍾離沫一個巴掌打的住了嘴，她看著鍾離沫眼中的狠厲，原本因為疼痛而消失的理智突然回籠，然而鍾離沫卻沒有給她絲毫反悔的機會。
“本宮是罪臣之女？你放心，便是本宮的身世再如何不堪，你們兩個也始終不過是螻蟻，本宮若想殺了你，不過是易如反掌。”
說罷，鍾離沫已經回身進了內殿，一眾宮人也盡數散去，徒留鍾麗燕和鍾離衡兩人在一片狼藉中回不過神來。
不過這事卻鬧的沸沸揚揚，連晚間過來的樓承允也問了一句，在鍾離沫這聽說了來龍去脈後，便給她出了一計。
次日，鍾麗燕醒來後，見宮中許多人都穿著素衣，臉上還是一副悲痛之色，拉了人來詢問，卻聽說昨日晚間綠玉因為傷勢過重，已經去世了。
“娘，出什麽事了，那個綠玉死了？”
她還未反應過來，身後晚一步的鍾離衡已經開口，語氣中似乎還很是害怕。
“不是什麽大事，不過是死了一個無足輕重的宮女，更何況衡兒並沒有多為難於她，死了也是她自己沒這個福氣，怨不得衡兒。”
鍾麗燕知道自己這兒子一向膽小，連忙回頭去悉心安撫。
到了晚間樓承允突然來鍾離宮，請了鍾麗燕一起用膳，卻不許鍾離衡作陪，鍾麗燕雖然心中擔憂，卻也知道無法違抗帝王 之令。
一頓飯吃的戰戰兢兢，一直到快要結束，鍾麗燕才不由得鬆了口氣。
隻是還未徹底放下心來，她已經遠遠地聽見外麵傳來了一聲慘叫。
鍾麗燕霍然站起身來，再也顧不得頂上坐著的樓承允，已經提步向外奔去。
隻因這聲音她再熟悉不過了，是衡兒的聲音！
樓承允設宴請鍾麗燕是在偏殿，而聲音的來源卻是正殿，鍾麗燕一邊向著正殿去一邊心中越發怪異起來。
正殿門口，鍾麗燕已經看清鍾離衡的狼狽之色。
他麵色發白的癱坐在地上，渾身發著抖，手指卻直直地指著鍾離沫身後的位子，眼中是藏不住的驚懼之色，空氣中甚至還彌漫著一股異樣的味道。
竟是被嚇得失 禁了。
鍾麗燕一頓，聽到身後傳來的嗤笑聲，回頭看見了同樣過來的樓承允。
鍾麗燕顧不得生氣亦或是再生什麽情緒，連忙衝進去抱過鍾離衡。
然而鍾離衡卻像是被魘住了一般，鍾麗燕的手才碰到他的肩膀，已經被他甩開，口中還語無倫次地亂喊著。
“別過來，你別過來，對不起，我真的錯了，求求你，你別害我，我不是故意要打你的……”
無論怎麽安撫，鍾離衡始終都在求饒，一開始鍾麗燕並不知道緣由，直到聽見了一聲“綠玉”。
她才發覺，先前鍾離衡口中所說的話盡數都是在對著那個宮女道歉。
鍾麗燕像是突然明白過來一般，猛地轉頭看向了鍾離沫。
果然在她身邊看到了本該已經死去的綠玉。
鍾離沫從方才起臉上，便一直掛著笑，在對上鍾麗燕的視線時，那笑甚至越發明顯了一些。
“鍾離公子……”
鍾麗燕還未開口，站在鍾離沫身側的綠玉突然朝著鍾離衡上前兩步，口中還叫著昨日未他上茶時的稱呼。
下一瞬間，鍾麗燕隻覺得臂彎一重——鍾離衡被嚇得暈了過去。
綠玉已經再次退回到鍾離沫身後，低著頭如往日一般的恭順。
“你做的很好，今天辛苦你了，下去歇息吧。”
鍾離沫淡淡開口，綠玉低低應了聲“是”便目不斜視地從殿中離開。
“你這個毒婦！不過為了一個賤婢，你居然把衡兒害成這副模樣，我要殺了你！”
鍾麗燕在綠玉關上殿門的一瞬間突然暴起，麵色猙獰的朝著鍾離沫撲去。
“影一。”
樓承允皺了皺眉。
下一瞬，一道殘影掠過，影一憑空出現，扭住了快要接近兩人的鍾麗燕。
被囚住了身子不得動彈，鍾麗燕卻並不甘心。
“鍾離沫你這個賤 人，當初若不是我讓爹饒你一命，你以為你還有命活到現在？”
鍾離沫原本沒什麽反應，在聽到最後時卻猛的一愣：“你說什麽，你爹憑什麽能饒我的命？”
“那當然是因為我爹有你們家貪汙的證據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