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父女相認
座上賓？
鍾離沫頗有些奇怪地看了一眼樓承允，即使為了這樣聽起來實在有些令人詫異的消息，也是因為在說到末了時樓承允意味不明的語氣。
“因為蘇小姐名叫蘇芷，如今是一位大人的謀士。”
不僅是鍾離沫，便是樓承允，在第一次聽說這樣的消息時，也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一個女子，還是自小就無人教導的女子，竟能被人奉為座上賓，竟能與一眾男子共同議事，甚至身邊還有人追隨。
這樣的地位，無論放在哪國，都是足夠令人驚訝的。
縱然樓承允因為鍾離沫的關係，已經對女子有了刮目相看的心思，也仍然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那，她會答應進宮嗎？”
鍾離沫很是懷疑，能勝任謀士這樣的角色，這位頗有些神秘的蘇芷，無論品行如何，都不會是脾氣和軟、任人宰割的人，他們這樣貿貿然的去請，大約是不成的。
“自然，朕既然說了讓你在宮中與她相見，並自然有本事讓她進宮來。”
樓承允倒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讓鍾離沫很是好奇。
樓承允素來不說無把握的話，如今這樣信誓旦旦，定然是有什麽自己不知道的把柄握在手中。
隻是好奇詢問之下，樓承允卻始終都不肯透露半分，讓鍾離沫頗有些挫敗。
雖然沒有問出其中的玄機，但不過第二日，鍾離沫便真的見到了這位蘇芷小姐。
“見過沫妃娘娘。”
鍾離沫看著眼前拜在地上行禮的女子，又一次感到驚訝。
眼前的女子長相頗為柔軟，隻算得上是個清麗的小家碧玉，與鍾離沫之前所想截然不同。
“蘇小姐免禮。”
蘇芷依言起身，而後坐在了右側的位置上。
鍾離沫笑了笑，方才不過與她對視一眼，便看出了此女心中溝壑非同一般。
雖然外表若弱柳扶風，內心卻堅毅無比，那雙眼眸中更是帶著一絲與柔弱外貌並不相稱的利落和敏銳。
“不知娘娘喚臣女前來所謂何事，臣女愚鈍，還望娘娘告知。”
蘇芷並未正眼瞧方才婢女送上的茶水，卻是對著鍾離沫的位置福了福身，開門見山地問道。
“蘇小姐竟是這樣爽快的人。”鍾離沫卻是，頗有些意外的挑挑眉，她聽說蘇芷為人謀士時，心中已經下意識有了定論。
卻沒想到蘇芷這樣直白，竟是不在乎那些虛與委蛇的場麵話了。
不過……究竟是不想，還是不屑？
蘇芷矜持地頷首，臉上卻並無什麽表情變化：“臣女鬥膽，還請娘娘喚臣女白芷吧。”
“白芷？蘇小姐可是忘了自己還有一位生父，他這麽多年來都始終在尋找蘇小姐的下落，哪怕許久未曾有消息，也不曾放棄。”
鍾離沫看到才進來的趙德，知道蘇禦已經帶到了一旁的偏殿，同時，也想起了如今與自己天人兩隔的父親，聽著蘇芷這樣淡漠的語氣，不由得有些惱怒起來。
“生父？嗬，他除了賜我一條賤命，可曾行過一日養育之責，可曾讓我見過一次何為父愛，若不是他無用，我又何至於此！”
蘇芷卻並不在乎鍾離沫的怒氣，臉上難掩譏誚之色，“我這條命，是大人給的，白芷這一世，也隻認大人之恩，不知什麽生父！”
“芷兒！我是你的爹爹啊……”
蘇芷才說完這話，原本在偏殿的蘇禦已經衝了出來，眼中滿是痛惜。
他知道鍾離沫的意思，是想看過了芷兒身上的胎記確認以後，再叫自己出來。
可他是芷兒的父親，雖然未曾見過芷兒長大成人的模樣，但不過一眼，他就已經確定，這便是自己的女兒！
卻不想，隻聽到芷兒這般嫌惡自己的話。
“你不是我爹！那個自私自利、毫無責任心的人，早就死了！大人對我恩重如山，猶如再生父母，他才是我的父親！”
蘇芷厭惡地撇過頭去，這樣惡語傷人的同時，竟是連看蘇禦一眼都不肯。
察覺到她動作的蘇禦更覺得，心如刀絞，他知道是因為自己的錯，才讓女兒小小年紀就受這般的苦處，這麽多年，他也始終未曾想過，再見麵時，竟是這樣的狠毒了他。
“芷兒，當年是爹爹的錯，但如今爹爹已經找到了，芷兒，你就再給爹爹一個贖罪的機會，好嗎？”
蘇芷並不看他，上前兩步對著鍾離沫行禮：“讓娘娘看笑話了，臣女尚且還有事務處理，下次再來與娘娘小聚，臣女告退。”
腳步聲遠去，鍾離沫看著已經眼含淚水的蘇禦，想到方才蘇芷對著他深惡痛絕的模樣，直覺其中蘇禦大約隱瞞了許多事情。
“蘇先生這是？”
樓承允從門口進來，方才在門口看見蘇芷臉色如常地與他道別，隻當是賓主盡歡，卻沒想到竟看到蘇禦這副狼狽的模樣。
“見過皇上。”
樓承允的聲音讓蘇禦回過神來，臉上的悲痛之色已經收斂，不見半點波瀾：“多謝皇上和娘娘，不辭辛苦替草民找到失散多年的女兒，草民感激不盡，至於五色石，草民定當雙手奉上，草民告退。”
鍾離沫從未說話，一旁候著的趙德領著蘇禦出了門。
樓承允看著方才蘇禦仿佛變臉一般的樣子，似乎還覺得有些好笑：“這是怎麽了？不該是父女相認麽，怎麽都讓你弄得像是苦大仇深一樣？”
鍾離沫瞪了他一眼，這人白日裏就這樣地滿口胡謅，哪裏像個皇上：“還真是苦大仇深了，蘇芷像是恨極了自己父親一般。”
樓承允看著鍾離沫，確定她沒有開玩笑的意思，也不再調侃，隻問道：“怎會如此？”
鍾離沫，將方才父女兩人說的話一字一句的與樓承允複述了一遍，末了，才說道：“我總覺得當年蘇芷失蹤一事，應當還另有隱情，蘇禦不肯說，那咱們便查一查。”
樓承允還在盤算著兩人說的話，也認同地點了點頭。
趙德去而複返，手中多了一個錦盒，鍾離沫問過009後，確認是五色石不假，便直接用作了升級。
隻是她沒想到，009的升級，卻給她帶來了個不大不小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