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重回綺樓
鬱青到了鍾離沫身邊，神情也放鬆下來，好好睡了一覺，再起來時外頭的天色已經擦黑。
鍾離沫自然也是一如既往地下了廚，飯桌之上，鬱青一反常態地有些扭捏起來。
不知是第幾次的欲言又止後，鍾離沫總算是看不下去，發問道：“小鬱這是怎麽了？可是月影樓中有什麽事？”
鬱青不妨突然被點名，嚇得手都一抖，又立刻鎮定下來：“月影樓中並沒有什麽意外，隻是……隻是姐姐真的是綺樓的人嗎？”
鍾離沫沒想到她是為了這個糾結這麽久，頗有些哭笑不得的意思：“是啊，否則我又怎麽敢裝作是綺樓的尊主，不過，說起來，我們也好久沒回去看看了？我都險些要忘了有這麽個地方的存在。”
說話間，鍾離沫詢問似的看向孟章，最後嘟囔的一句讓孟章不由得麵上露出了笑容。
在江湖之中，地位舉重若輕的綺樓，到了鍾離沫口中，卻仿佛若有若無起來，若是讓外人知道了，不知要怎麽樣的大驚失色呢。
不過雖然心中這樣想，孟章卻還是朝著鍾離沫點了點頭，以示同意。
鬱青未曾發覺孟章一本正經底下藏著的笑意，或者說，即使是知道了她此刻也不會在意。
鍾離沫見她兩眼放光地盯著自己，不由得覺得有些怪異：“小鬱，你怎麽了？”
鬱青兩手並在一起，絞了絞手指，頗有些不好意思的樣子：“姐姐，最近會回去嗎？”
鍾離沫立刻就明白了她的意思，煞有介事地思索了一番，在鬱青越發焦急的時候，才大發慈悲地放過了她。
“的確是好一段時日未曾回去過了，現在回去看看倒也無妨。”
鬱青大大地鬆了一口氣，等看到鍾離沫與孟章如出一轍的揶揄之色時，才發覺自己的反應太過誇張。
鍾離沫知道鬱青這是又要不好意思了，便也不再多說什麽，隻是不動聲色地將話題轉開。
略略休整了一番，幾人便又向著綺樓而去。
才剛進到綺樓的酒樓之中，眾人便看著一向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掌櫃一路衝到了兩人麵前，伸手似乎是要抓住鍾離沫的樣子，卻因為孟章的眼神而生生在半路改了力道。
孟章還是冷眼瞧著他，比起這位，顯然是一旁始終帶笑的鍾離沫更好說話一些。
雖然事實也許和此大相徑庭，但是如今掌櫃依然還是看向了鍾離沫。
鍾離沫在一旁不語，眼觀鼻鼻觀心地看著兩人“鬥法”，接收到了掌櫃如此幽怨的眼神，不由得忍俊不禁：“這是怎麽了？”
掌櫃更是有恃無恐：“主子，您這次可別再走了，否則……下一次，還不知是哪天才能心血來潮地想起我們呢。”
鍾離沫與孟章都已經讓大家事先易了容，因此即便是站在人來人往的客棧中，也並不擔心會被有心人發覺。
而客棧中魚龍混雜，不乏有知道這客棧底細而特意前來的人，自然也見過掌櫃平日裏的模樣。
眾人知道他是綺樓的人，因此大多都是奉承著他，掌櫃雖然不會自認高人一等，卻也自有一番傲氣在。
因此，兩相對比之下，眾人都知道了這兩人的身份尊貴，但也隻當是綺樓的座上賓，卻是萬萬不會把他們和綺樓的那位尊主聯係到一起。
此時兩人已經被迎進了向來不對他人開放的天字一號內，隔絕了眾人打量的視線。
“主子！”
“主子！”
“……”
幾聲不同的聲音同時響起，而後幾人魚貫而入，每人手中都拿著一份菜肴。
鍾離沫聽到聲音時，就已經染上了笑意。
鬱青不解，抬頭看去，卻發現那小廝打扮的幾人雖然臉上帶笑，腰板卻挺直，腳下沉穩有力，顯然都是練家子。
“你們怎麽也跟著胡鬧。”鍾離沫笑著看他們布菜，不輕不重地訓斥道。
鬱青這才發現，這幾人便是綺樓中有名的四匹狼，同月影樓的長老一樣，在綺樓之中擁有舉足輕重的地位。
但與月影樓不同的是，四匹狼的地位並不能淩駕於樓主之上。
隻是外界卻時常傳言，綺樓之內尊主常年不現，四匹狼便是如同首領一樣的存在，恐怕已經隱隱越過了尊主去。
然而如今鬱青看來，卻是全然不對。
眼前的四人，顯然十分忠於鍾離沫，甚至甘願做這樣伺候人的事，又怎麽可能在綺樓之中對她陽奉陰違？
“這位是……”
鍾離沫順著眠狼的手看向鬱青，不甚在意的道：“這是我的一個妹妹。”
眠狼笑的越發平易近人，一屁股坐在了鬱青身旁，一口一個“小孩”地給她夾菜。
最後還是鍾離沫實在看不下去了，出言製止，才救鬱青於水火之中。
酒足飯飽之後，鬱青突然提出要同四匹狼比試。
“不行。”鍾離沫就覺得果斷，待看到鬱青臉上的失落之色後，又忍不住向她解釋，“他們幾個人下手沒輕沒重的，若是再不小心傷了你……”
一旁的惡狼已經要出言抗議，被鍾離沫一個眼神定在了原地，平日裏凶狠的人，如今卻像個小媳婦一樣，十分不滿的看著鍾離沫。
鍾離沫早就對他們幾人這樣的把戲十分習慣，如今更是巋然不動，全當作沒看見。
鬱青見鍾離沫始終不同意，便想讓孟章鬆口。
有鍾離沫在一旁，孟章為了滿足口腹之欲，自然不能偏幫她，也隻是目不斜視地吃著自己的飯，絲毫不理會鬱青。
鬱青在一旁看著鍾離沫同不住前來看望她的人玩笑，想到月影樓中心懷鬼胎的眾人，心下羨慕不已。
鍾離沫敏銳的發覺，鬱青似乎有些悶悶不樂，以為她是碰到了什麽煩心事：“小鬱怎麽了？若是有事隻管告訴我就是了，月影樓中的人都有一顆七竅玲瓏心，你才剛上任，必然不好做，不用瞞著我。”
一旁的四匹狼聞言，愣愣地看向鬱青：“月、月影樓？”
鍾離沫挑眉，漫不經心地又補上一句：“嗯，月影樓新任樓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