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章宮心計
“天啊,蘭貴妃這一招可是一石三鳥啊,又揭穿了柳貴妃,又逼迫了皇後娘娘,更讓前朝的大臣騷動,這樣一來,她反而撇得幹幹淨淨。”安蔓蔓急忙抓住端王的手臂,“不行,這樣皇後娘娘有危險。”
端王安慰的拍了拍安蔓蔓的手,抬頭看向肖飛楊。
肖飛楊點了點頭,說道:“皇後也想到這些,不過,在她的一個小失誤和父皇的身體健康,在國家的安定社稷上,皇後還是很清醒的。”
“那就好,事後你我再和父皇好好的解釋解釋,相信不會有事的。”端王也心事重重,這一次這一計,雖然是逼到了無奈,可也的的確確是一把雙刃劍,一個不好,便是兩敗俱傷的局麵,而這一戰,唯一收益的卻是蘭貴妃。
司馬豔兒也歎了口氣,心中卻已經有了計較,看了看肖飛楊和端王,司馬豔兒心中的想法更加堅定,她絕對不會讓皇後出事的,這件事情,便由她最後來善後吧。
司馬豔兒心中想定,說道:“如今多想也無用,落棋無悔,我們也隻能等著後麵的事情了。”
“是啊,靜待吧。”肖飛楊仰頭看著亭子外的天空,一行飛鳥掠過,遠處濃雲滾滾,空氣窒悶,給人一種濃濃不安的感覺。
山雨欲來風滿樓,眾人都忍不住在心底深深歎了口氣。
皇宮之中,皇後立在一株桐花前,她的背影看起來寂寥非常,今日她也去了皇上的寢殿,可是柳貴妃跪求她不要幹擾皇上治病,這讓她心底的疑惑更濃。
相對於柳貴妃這個外人,皇後終究還是相信肖飛楊比較多,端王親自查看過皇上的病情,肖飛楊今早的那番話言猶在耳,皇後聰明睿智,自然明白肖飛楊所言不虛。
可是,難道當真要葬送自己來成全皇上嗎?
皇後凝視著枝頭的桐花,一陣風卷過,忽然將一朵花叢枝頭卷落,花朵飄飄蕩蕩,在風中打著卷落下來。
皇後伸手接住桐花,忽然想起當年,似乎也是這個季節,皇帝親手將這株花移植在了院中,隻因為皇後喜歡。
長長的一聲歎息後,皇後將花朵握在掌中,忽然挺直了脊背問道:“蘭貴妃的人動了嗎?”
嬤嬤恭敬的立在皇後身後,“剛剛有幾個出了宮。”
“很好,按照計劃,通知一下他們,讓他們盡量把勢造得大一些。”皇後淡淡吩咐,嬤嬤猶豫著卻沒有回答。
皇後訝異的轉身看著這個自小就陪伴在自己身側的奶娘,問道:“怎麽?”
嬤嬤抬頭道:“皇後娘娘請三思。”
“還有什麽好思的?難道你要肖飛楊永遠將本宮當成仇人不成?”
皇後娘娘說著,聲音緩緩低了下去,“何況,他也一向待我不薄。這株桐花,還是他親手為本宮移栽的。”
“可是,若此事暴露,皇後娘娘難免也要遭到群臣非議。”嬤嬤憂心忡忡,“說句大不敬的話,皇上若是有什麽,於皇後娘娘也無半分影響,反而是,柳貴妃會拖累了娘娘。”
皇後聞言歎了口氣,“這一次,本宮真是看錯了柳貴妃。”
“娘娘還要執意如此?”
“去吧,落子無悔,願賭服輸。”皇後淒然一笑,似乎已經想到了自己被打入冷宮的時候。
嬤嬤深深歎了口氣,終究還是轉身去安排了。
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
皇後終究還是對皇上有情,在這個吃人的後宮之中,皇後這一點兒情誼,或許就會害了她自己。
嬤嬤心中淒然,卻也無法違背皇後的意願。
在蘭貴妃的一手策劃下,在皇後的推波助瀾下,很快的,那些小宮女太監傳遞出去的消息就像長了翅膀一樣在前朝的眾大臣裏飛速散播開來。
近日來,各大臣相互上門拜訪的頻率大大的高了起來,因為皇上生病而都閉門不見客的大臣們,也都開始和別人有了往來。
最令人奇怪的是,從皇宮回來便一直稱病的端王殿下忽然敞開了大門,帶著王妃在街上遊曆。
端王和安蔓蔓這一舉動,立刻引起了那些滿心焦躁的大臣們的注意,他們就像聞到了花香的蜜蜂,頓時都湧到了端王府。
而一向不理閑事的端王,卻情緒極高的接待了幾位大臣,當然,這幾位都是司馬豔兒親自挑選的,都是在朝中樹大根深,極有影響力的大臣們。
自然,這些大臣們也都各懷居心,席間也偶爾向端王探一探皇上的情況,這些自然也都在肖飛楊、司馬豔兒、端王和安蔓蔓的料想之中。
故而,端王一聽到這些話,立刻裝出愁容滿麵,晦如莫深的模樣,這樣的欲言又止,滿腹憂愁的模樣,與剛剛端王夫婦雲淡風輕,談笑生風的模樣立刻成了絕大的對比。
各位大臣心中難免打起鼓來,再又想到肖飛楊闖宮未遂後來見了端王,迄今為止都閉門不出,一種預感頓時在幾個大臣的心中縈繞起來。
他們立刻如坐針氈,再也坐不住的起身告辭。
端王含笑恭送,一直挽留,幾位大人卻逃也似的跑了。
安蔓蔓扶著端王站在門口,瞧了端王一眼嗔道:“沒想到,你除了打仗厲害,這演戲也是一流。”
端王失笑,和安蔓蔓去了內堂,“我也是現學現賣,要說最能演戲的,非飛楊莫屬。”
“皇叔,你可不能這樣詆毀我。”肖飛楊急急看了司馬豔兒一眼大聲辯白。
安蔓蔓扶著端王坐下,這才問道:“如今,一切都安排妥當,隻差東風了。”
司馬豔兒點了點頭,“東風估計明日就到。”
肖飛楊也“嗯”了一聲,“父皇生病以後,一直沒有上朝,我想,明天一早這朝堂上可要熱鬧了。”
端王看了一眼肖飛楊和司馬豔兒,“我說,你們倆還要在我府裏住到什麽時候?”
肖飛楊橫了端王一眼,“怎麽?就嫌我們煩了?我們還不是為了好和你們商量,免得跑來跑去被那些眼線看到。”
安蔓蔓立刻說道:“司馬豔兒或許是,可是殿下,我瞧您可是怕應付那些上門來的大臣才不肯回去的吧。”
肖飛楊被安蔓蔓戳穿,可是偏偏又知道安蔓蔓是性子素來如此,不好發作,隻得悶頭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