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雪團在哪兒
一聽到說要搜查房間，小玉差點沒嚇得現場暈死過去。然而哪怕希望再渺茫，她也忍不住抱著僥幸心態試試看。
為了給慘死的雪團報仇，老夫人同意讓沈逸航搜查小玉的房舍。
進屋查驗之前，淩曦率先檢查了被破壞的窗戶。
“祖母請看，這窗戶上的插銷被人弄斷了。按照這個粗糙的截麵，可以推斷犯人用的是榔頭之類的鈍器，強力擊打所製。犯案的時候勢必會發出明顯的敲擊聲。”
她轉身看向小玉，“可剛才根據小玉所言，犯人是在下午砸開窗戶偷走了雪團。那個時辰院子裏隨時都有人往來，什麽犯人有膽子頂風犯案？”
老夫人犀利的目光掃向小玉，後者已經緊張得滿臉是汗。
“把門打開。”
房門開啟，一間典型的下人房出現在眾人眼前。
因為要負責伺候雪團，小玉的房中不敢擺放太多的東西，免得被調皮的貓咪打翻在地。
沈逸航進去轉了一圈，很快發現了疑點。
“這些是什麽？”
他蹲下身子，在地上找到了不少散落的貓毛。
小玉顫抖著嗓音辯解，“雪團毛長，每日都要梳毛。這一點老夫人也是知道的。”
“掉這麽多！？”沈逸航攤開手，掌中貓毛的數量多得讓人頭皮發麻。
“這，我也不是每日都有時間清理，所以堆積起來難免多了些。”
這時宋嫣由大姨娘扶著胳膊也擠了進來，用手絹捂著嘴掃了一圈。
“我瞧著這個房間沒什麽問題，無非就是毛多和家具上的抓痕多一些罷了。沈少卿，我知道你很想替淩曦洗清冤屈，但也不能強行把無辜的丫鬟推出來頂罪啊。”
“是不是頂罪，現在還不好說。”
清朗通透的嗓音傳來，說話的淩曦正仰著脖子觀察頭頂的梁柱。
孫孟奇好奇地湊了過來，“淩公子，你在看什麽？”
淩曦唇角一勾，“雪團就算再調皮搗蛋，也不至於飛簷走壁吧？”她伸手指示意眾人看向頭頂的梁柱。
“讓我看看！”
沈逸航激動地湊過來，把梁柱上的抓痕仔細研究了一番。
“這抓痕一看就是新留下的，可是為什麽會在梁柱的下側？”
老夫人看著這些抓痕心都揪起來了，“這麽高，雪團是怎麽上去的？”
“是啊，這麽高，它是怎麽上去的？難道雪團長了翅膀，學會飛了不成？”淩曦笑眯眯地看向小玉，“除非，是有人故意用繩索套著雪團，強行把它給吊了上去。”
“什麽！？”老夫人腦袋嗡的一聲響，“吊，吊上去！？”
“根據抓痕分部的情況來推斷，的確是如此。”
大姨娘有些急躁地反駁，“誰都知曉貓兒連樹都可以上，上個房梁有什麽稀奇的。”
“雪團如果是自己爬上去的，那麽在梁柱的下放也該留下爪印。但祖母請看，這柱子下方完全沒有被抓過的痕跡，隻有頂上留下了爪印，而且淩亂深刻。可見雪團當時是被人倒吊在了房梁上，使勁掙紮時才留下了這些痕跡。祖母，雪團死得好慘啊。”
正說著孫孟奇從牆角處撿來一條繩索。
“你們看這個！”
細長的麻繩展開，上麵還殘留著明顯的貓毛，以及在房梁上摩擦時留下的灰塵。
證據鏈串聯成功，就算是宋嫣和大姨娘再想袒護小玉也是找不到理由。
老夫人在盛怒之下狠狠扇了小玉一個耳光。
“混賬！”
“老夫人饒命！”小玉再也繃不住，噗通一聲跪下求饒，“奴婢知錯了，奴婢隻是一時鬼迷了心竅，還請老夫人饒命啊！”
老夫人閉上眼吸了口氣，“拖出去，亂棍打死！”
“老夫人饒命！”
“等等！”
小玉求饒的聲音和淩曦阻止的聲音同時響起。
老夫人豁然睜眼，“怎麽，她栽贓陷害你，你還要護著她？”
“當然不是。”淩曦踱步上前，“我隻是想知道，你究竟把雪團的屍首藏到哪裏去了。”
老夫人不由得想起了那鍋白肉，“雪團不是在你小廚房的鍋裏嗎？”
淩曦無奈地笑道：“祖母，孫兒都說了那是兔子肉，不是雪團。”
“那雪團在哪兒！？”
小玉嘴唇不停地顫抖著，餘光時不時掃向宋嫣和大姨娘所在的方向，卻始終不敢說話。
最後淩曦隻好用用糖衣炮彈的方式誘哄道：“這樣吧，隻要你肯說出把雪團藏在了哪裏，我就求祖母饒你一條性命，如何？”
老夫人蹙眉想要拒絕，淩曦卻勸道。
“雪團慘死，魂魄肯定盤踞不散，久而久之說不定會影響映天苑的風水。不如讓小玉說出埋葬雪團的地方，祖母再找人替它超度。如此也算全了祖母和雪團之間的這場主寵情分。”
聽她這麽說，老夫人果然意動。
“那好，隻要你肯說出雪團的所在，我饒你不死。”
此話一出，小玉感激地衝淩曦磕了三個響頭。
“謝老夫人不殺之恩，謝二少爺不殺之恩！”
淩曦用腳背墊在她的額頭下，阻止了她的動作。
“說吧，雪團在哪兒？”
“雪團……就埋在老夫人的牡丹花盆裏。”
原來那盆並蒂牡丹之所以突然開花，是因為吸收了雪團屍首的養分。
一想到自己剛才還高高興興地抱著牡丹花，老夫人氣得一口氣沒跟上來，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老夫人！”
“祖母！”
“快來人，請大夫！”
屋子裏登時亂作一團，眾人七手八腳地把老夫人給抬了出去。而宋嫣則是趁著老夫人不省人事，悄悄在大姨娘耳邊低語了幾句。
淩府亂成這樣，沈逸航和孫孟奇也不好再久留。
宋嫣在安頓了老夫人之後親自出麵下了逐客令。
“今日之事叫兩位貴客見笑了。”
孫孟奇拱手，“不敢。”
宋嫣拂了拂鬢角，裝模作樣地說道：“好在事情得到了圓滿的解決，淩曦也洗清了冤屈，我替他謝過兩位。”
沈逸航還禮，“淩曦是我們的朋友，這都是應該的。隻是以後再遇上這樣的事情，還請夫人多給淩兄一些解釋的機會。”
宋嫣被哽得心頭一跳，強忍著沒發火。
“我派人送兩位出去。”
“不勞費心，淩兄送我們出府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