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誰占誰的便宜
“你個臭丫頭懂不懂規矩？主子們說話，豈有你插嘴的份兒？”
芷柔的話惹惱了淩元沛，引來一番斥責。但芷柔卻是不肯退讓，反而把淩曦的衣袖死死攥住。
“反正就是不行！”
她這副緊張淩曦的模樣落入淩元沛的眼中，倒像是在拈酸吃醋。
“嘿嘿，你個小丫頭。年紀不大，爭風吃醋的本領倒是不小。你家公子就算抬了你做姨娘，也有娶正妻的時候。你還能攔著他不和別的女人成親？”
眼看芷柔又羞又臊地紅了臉，淩元沛更是誤會了她和淩曦的關係。
“淩曦，你今晚要是不敢跟我去，我就放話到整個京都城，說你不能人道。這消息若是被將軍府知道的，你這婚事隻怕就要保不住了。”
“你！”
芷柔羞惱不已，反倒是淩曦淡笑著拍了拍她的肩。
“小芷柔，這就是你不對了。大哥願意帶我去見他的朋友，那是提攜我。男人嘛，哪有不出門交友應酬的。你乖乖地等在家裏，替公子我煮好醒酒湯。”
“誒，這就對了！”淩元沛一拍手掌站起身來，“麝音坊的姑娘們可都是絕色，保證你去了就會樂不思蜀。”
“公子。”
芷柔仍舊擔憂地牽著淩曦的衣袖，後者卻揉著她的頭頂安撫道。
“別擔心。”
從淩府出來，淩曦發現淩元沛居然隻準備了一輛馬車，而駕車的車夫顯然不是上次去將軍府的那一個。
介於高門大戶的主子都有自己固定的車夫，淩曦不難猜測這是誰安排的。
“愣著做什麽，趕緊上來啊。”
在淩元沛的催促下，淩曦從容地登上了馬車。
此時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街道上來往的行人逐漸減少，商戶們也是紛紛閉戶休息。然而就在進入麝音坊的範圍之後，道路兩側的紅燈籠卻是把天都映亮了。眾多貌美的姑娘們憑欄而立，不遺餘力地揮動著手裏的絲絹拉客。
“公子，裏麵請啊。”
淩曦注意到越是靠近目的地，淩元沛越是顯得急躁不安，像隻餓極了的野獸般蠢蠢欲動。
她眉眼一轉，故意問道：“大哥，小弟還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不知什麽樣的姑娘才是最好？還請大哥簡單介紹一下。”
淩元沛讀書不行，但這問題卻是問到了他的領域當中。隻見他眼睛一亮，挺著腰板兒和淩曦侃侃而談。
“你可算是問對人了！我告訴你，要說真絕色，那還得是翠煙樓的姑娘。那胸，那腰，往你身上一貼，嘖嘖，能叫你骨頭都酥了。”
淩元沛光想著就覺得口幹舌燥，恨得立刻飛到目的地。然而當他迫不及待撩開車簾時，卻對上了老奎那張苦哈哈的臉。
“大少爺有何吩咐？”
一看到老奎就想起宋嫣的叮囑，淩元沛一腔的熱情瞬間被澆滅。
能看不能吃，簡直要人命！
“那什麽，淩曦，大哥跟你商量個事唄。”淩元沛訕笑著縮回車內。
淩曦眉梢微挑，“大哥請講。”
“我啊，肚子有些不舒服。待會兒到了翠煙樓，我先去趟茅廁。你幫我跟老奎說一下，讓他在車裏多等我一會兒。”
此話一出，淩曦瞬間就明白了他的用意。外麵的車夫多半是宋嫣派來盯住淩元沛的。而淩元沛卻是個心誌不堅定的主，隻想著聲色犬馬，紙醉金迷。
“大哥既然不舒服，待會兒不如叫兩個姑娘陪著躺會兒？”
“哎，我倒是想。”
他這麽一歎氣，更是讓淩曦確定了猜想。
“要不這樣吧，大哥既然怕車夫等著，不如也給他找個姑娘。這樣既不用耽擱大哥休息，也不用勞煩車夫一直等著。”
“這能行嗎？”淩元沛露出猶豫之色，“你不知道，這老奎是出了名的老實。你讓他叫姑娘，不如殺了他。”
“那可未必。”淩曦故意露出痞痞的壞笑，“大哥你剛才也說了，這翠煙樓的姑娘能叫人骨頭都酥了去。老奎再老實也是個男人，除非他身體有問題，否則不可能不動心。”
淩元沛已然心動，但還是有些猶豫不決。畢竟老奎是宋嫣的車夫，萬一他回去告狀的話，自己定要吃不了兜著走。
但要讓他真的看著翠煙樓過門而不入，那簡直如同酷刑。
就在他猶豫的時候，馬車已經停在了翠煙樓的門前，老奎憨厚的嗓音響起。
“大少爺，二少爺，咱們到了。”
淩曦湊近了些，故意壓低聲音蠱惑道：“大哥可想好了，翠煙樓的姑娘，那胸，那腰，嘖嘖！！！”
淩元沛仿佛已經看到了姑娘們在眼前舞動嬌笑的模樣，一拍大腿便決定倒戈。
“好！就這麽辦！”
“兄弟”兩人剛從走下馬車，就有老鴇迎了上來。
“哎喲！淩大少爺，真是好久不見啊。您多日不來咱們這，咱們姑娘都想您了。”
說話間老鴇注意到了淩元沛身後的淩曦，登時眼前一亮。
“呀！好一個俊俏公子。這位是？”
淩元沛嘿嘿一笑，摟著淩曦的肩膀介紹道：“這是我二弟，淩府二少爺。今晚你可得把最好的姑娘叫出來，招呼我們兄弟兩人。”
“原來是淩二少爺，失敬失敬！”
老鴇快速地把淩曦打量了一番，仿佛看到了白花花的銀子向自己招手。況且這般俊俏的公子來找姑娘，也不知道究竟是誰占誰的便宜。
“兩位貴客快裏麵請！”
就在淩元沛迫不及待往翠煙樓裏鑽的時候，負責人的老奎衝過來把人攔下。
“大少爺，別忘了夫人的吩咐。”
淩元沛臉色一變，趕緊衝老鴇吩咐道：“這是我車夫，你也給他安排一個姑娘。務必把他給我伺候舒服了，不到子時不許放出來！”
老鴇是個人精，一聽這話就明白了淩元沛的意思。
“大少爺放心，我們這別的沒有，姑娘卻是管夠！來人，請這位車夫大哥去廂房休息，再叫兩個姑娘去陪著。馬車記得停到街角去，別擋著路。”
話音一出便有高大威猛的小廝走上前來，一左一右把老奎架著就走。
“大少爺，大少爺您不能這樣！大少爺！”
可憐老奎身形矮小，被帶走的時候連腳都沾不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