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刑部辦案
就在馬匹衝過街口的時候，一個小女娃卻突然出現。
眼瞧著小女娃就要被撞飛，隱秘的角落裏突然閃出一道人影。此人抱著小女孩兒就地一滾，冒著被馬兒踩死的危險把人救了下來。
淩曦雖然隔了一條街，卻也看得冷汗直流。
剛才若是馬兒的速度再快些，或是救人的男子身形遲鈍些，他和小女娃都得死在馬蹄之下。
危急解除，奔馳的馬兒卻並沒有停下，救人的男子忍著疼痛把小女娃抱回到街邊。
“沒事吧？”
小女娃早就嚇懵了，愣了好一會兒才哭出聲來。
“別哭別哭！”
男子嚇了一跳，試圖伸手捂住小女娃的嘴。然而小女娃受驚過度，哭聲根本停不下來。
“喜兒，喜兒？！你在哪兒？”
眼見小女娃的家人就要尋聲找來，那救人的男子嚇得丟下人就跑。隻見他捂著胳膊，瘸著一條腿跑到街角處，竟是慌不擇路地鑽進了淩府的馬車裏。
“……”
看到這裏，淩曦嘴角抽搐了兩下。
雖然她一開始就打定主意要自己走回去，但看著不明身份的人藏到自己的馬車上，又實在做不到視若無睹。
糾結了一瞬，淩曦暫時將自己隱藏在黑暗中，準備等手持火把的官兵們離開之後再做打算。
誰知那些官兵並非單純的路過，而是在翠煙樓門前停了下來。更讓淩曦震驚的是，隨後飛馳而來的一輛馬車上，坐著的赫然是她威風凜凜的老爹——淩宇堯！
淩曦瞪大了眼，看著淩宇堯的馬車也停在了翠煙樓門前。他一下馬車，立刻就有帶刀侍衛左右保護。
負責攬客的姑娘們嚇得花容失色，老鴇則是壯著膽子上前見禮。
“哎喲，什麽風把各位官爺們都給吹來了，翠煙樓真是蓬蓽生輝啊。”
淩曦遠遠挑眉看著，“現在朝廷命官逛青樓，陣仗都這麽大的嗎？”
正疑惑著，就聽到官兵朗聲宣布。
“刑部捉拿朝廷欽犯！即刻封鎖麝音坊所有街道！”
此話一出，淩宇堯身後所有的官兵們傾巢而出，瞬間湧入了翠煙樓中。
老鴇瑟瑟發抖，噗通一聲跪在了淩宇堯的腳下。
“哎呀大人，使不得啊大人。”
淩宇堯踱步上前，用腳背挑起老鴇的下巴。
“給她看。”
“是。”
侍衛拿出一張畫像，揪著老鴇的頭發逼她抬起頭來。
“看清出了，此人叫趙瓊，你可見過？”
淩曦隔得遠，看不出畫像裏的人長什麽樣，但卻瞧見老鴇驚慌失措地搖頭。
“沒，沒見過。”
“沒見過？這就是永安村連續殺害三名孕婦的凶手，我們剛才接到密報，說犯人就躲在你翠煙樓內。膽敢窩藏侵犯，你這翠煙樓以後怕是不想開了！”
一通恐嚇，嚇得老鴇連連磕頭。
“冤枉啊大人，冤枉！咱們翠煙樓接待的可都是有頭有臉的公子哥們，可不敢私藏朝廷欽犯啊！”
見她提供不了線索，淩宇堯冷漠地下令。
“把所有男子都抓出來一一核對。”
“是！”
侍衛立刻去執行淩宇堯的命令，老鴇則是癱坐在地上哭嚎不止。翠煙樓被這麽一搜，指不定得得罪多少權貴。以後再想在麝音坊立足，恐怕就難了。
淩曦摸了摸鼻梁，無比慶幸自己跑得早，同時也為還在尋歡作樂的淩元沛捏了把汗。希望待會兒他提著褲子出來見到自己老爹的時候爭氣些，別嚇得哭鼻子。
淩曦溜回到街角的馬車外，明顯的聽到了男子壓抑且痛苦的嗚咽聲。想必是剛才救人的時候不小心擦破了手腳。
猶豫一瞬，淩曦幹脆利落地掀開車簾。
車內藏著的男人頭發散亂，衣衫也不甚整潔，正撩起衣袖查看傷情。對方冷不丁發現自己暴露了蹤跡，嚇得倒抽了一口涼氣。
“官爺饒命，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淩曦抱著胳膊冷聲質問，“什麽你啊我的，你是什麽人，藏在我馬車裏幹什麽？”
等對方看清楚站在自己麵前的是位年輕俊朗的公子哥時，男子明顯鬆了一口氣。
“公，公子饒命！小人不知這是公子的馬車，還請公子恕罪！”
借著月光淩曦看清了此人長相，雖然算不上俊朗，但卻是老實忠厚的麵相，年紀也就三十歲上下。
聯係正在搜查翠煙樓的官兵，淩曦有理由判斷此人就是刑部要找的連環殺人凶手。
“你叫什麽名字？”
男子猶豫地蠕動著嘴唇，“……”
淩曦眯眼威脅，“不說的話，我先就把官兵喊來。”
“我說，我說！”男子麵色慘白，噙著淚花垂下了頭，“我叫趙瓊。”
“趙瓊？刑部要抓的連環殺人凶手，就是你？”
“不是我！”趙瓊突然激動抬起頭來，瞳孔裏皆是血絲，“人不是我殺的，我是冤枉的！我發誓，真的不是我！”
淩曦平靜地盯著趙瓊看了好一會兒，衝他招了招手。
“下來。”
趙瓊顫抖著身子，哆嗦著不敢動。
“我，我真的沒殺人。公子您行行好，放過我吧……”說道最後，竟是不爭氣地哭了起來。
淩曦嫌棄地咋舌，“你不下來，是要等著官兵過來搜查？他們已經開始封鎖麝音坊，你再不走，可就真走不掉了。”
此話一出，男子如夢初醒，有些懵怔又有些驚喜地看著淩曦。
“公，公子要放我走？”
“怎麽，你不想走？”
“想！當然想！”
趙瓊不再耽擱，忍著痛從淩府馬車上跳下來。他慌不擇路地就想過街，卻被淩曦拎著後衣領拽了回來。
“官兵就在街上，你瞎啊？”
“哦，哦！多謝公子救命，多謝公子。”
淩曦瞧著這趙瓊傻乎乎的樣子，無奈地歎了口氣。
“跟著我走。”
說罷她也懶得理對方，徑直往小巷深處走去。
趙瓊猶豫了一瞬，最終還是壯著膽子跟上了淩曦。
就在他們離開之後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官兵就搜到了淩府的馬車，並且把它趕到了翠煙樓的門口。
“啟稟淩尚書，這是屬下在街角發現的。”
淩宇堯聞言眯起眼睛，“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