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一局定勝負
突然收到禮物，蔣卓喜形於色。
“多謝淩公子！”
“沒事，我也是無事不登三寶殿。給茶送給你，權當酬謝了。”
這話說得蔣卓困惑不已，“淩公子若是有事吩咐，但請直言。”
淩曦真誠地笑出了兩顆小虎牙，“是這樣，明天我有事得離開一趟書院，希望你能在夫子麵前替我打個掩護。”
“淩公子是有什麽重要的事情嗎？”
淩曦坦然頷首，“嗯，我得去賭錢。”
蔣卓以為自己聽錯了，“你要做什麽？”
“賭錢。”
淩曦重複了一遍，順帶把這兩日發生的事情簡單地告知了蔣卓。
蔣卓聞言氣得差點暈倒，難得氣惱地伸手點了點淩曦。
“你！你可真是！淩公子，你叫我說你什麽好？在下已經提前告知了蘇子昊他們的陰謀，你為何還要上當受騙？”
“我沒上當受騙。”
“你都欠了人家四百八十兩銀子了，還不肯承認！？那可是四百八十兩！”
對於蔣卓這個窮書生而言，家裏一年的開銷也不過十兩銀。淩曦欠下的銀子是他們一輩子都用不完的。
故而聽聞這筆巨債，蔣卓隻覺得天都要塌了。然而淩曦卻顯得從容了許多。
“淡定，淡定。”
淩曦一邊安撫一邊解釋，“我現在欠些銀子，都是為了引蘇子昊他們上鉤。那跟我賭錢的梁公子已經答應我了，最後會讓我贏走那四百八十兩。”
“可你自己都說了，梁朔是個紈絝。你為何保證他不會臨時反水？
況且他能操縱賭局，說明他和霄雲閣的地下賭場是勾結在一起的。他想贏還是想輸，一個眼神就能讓莊家替他辦到。”
“正是因為梁朔和地堂莊家沆瀣一氣，我才敢用他。梁朔這人腦子不好使，自尊心又強，之前已經欠了霄雲閣不少銀錢。他一開始答應與蘇子昊合作，無非也是為了錢。
如今我同意把贏來的賭金都給他，無論是梁朔還是霄雲閣本身都樂見其成。所以即便梁朔自己不同意，霄雲閣也會為了這筆銀子與我合作。”
“那他為何不直接贏了你，把所有銀兩都帶走？”
“因為他隻有輸給我才能不用償還向蘇子昊借的銀兩，同時還能剩下一百兩的報酬。”
“……”
蔣卓被淩曦頭頭是道的解釋堵得啞口無言，最後隻能無奈歎氣。
“罷了，既然你已經都想好了，那要我怎麽做？”
淩曦勾唇，“很簡單，你隻需做我的人證。”
隨著學子們的回歸，書院中新一輪的生活有條不紊地進行著。
日頭高照，淩曦剛用過午膳，走在回房的途中時卻被蘇子昊攔下。
“淩公子，和梁朔預定賭局的時辰快到了，你怎麽還在這閑逛？”
淩曦做出一副抓耳撓腮的焦急模樣，“我也想出去，隻是找不到理由向夫子們請假。”
“你別擔心，我有法子帶我們出去。”
一刻鍾後，蘇子昊動手敲暈了負責看守角門的仆役，帶著淩曦潛出歲寒堂。
淩曦有些擔心地看了眼被藏起來的仆役。
“我們這樣離開沒事吧？萬一那人醒了，豈不是要暴露咱們？”
角門外就停著一輛馬車，蘇子昊率先坐了上去。
“放心，咱們快去快回，耽誤不了多少時間。”
淩曦卻頻頻回頭張望，“今日怎麽隻有你一人，秦白玉還有麻子他們呢？”
蘇子昊嘴角抽搐，“他們尋了借口沒來書院，提前去了霄雲閣等候。快些走吧，遲了賭金就保不住了。”
在蘇子昊不斷的催促之下，淩曦與他迅速趕往霄雲閣。
此刻梁朔已經在地堂中等候多時了，一看淩曦現身便挑釁發笑。
“淩公子來了，怎麽樣，做好準備輸給本公子的嗎？”
淩曦反諷，“話可別說得太滿，免得待會兒自己打臉。”
就在兩人鬥嘴之際，霄雲閣的打手們把秦白玉、麻子、俠客三人帶了上來。
因為擔心蘇子昊湊不齊二百四十兩銀子，三人擔心得一夜未合眼，生怕天亮之後等待自己的就是霄雲閣的屠刀。
此刻看到蘇子昊，秦白玉激動地眼睛都好紅了。
“老大！”
因為被打手看守著，蘇子昊暫時還沒辦法接觸手下，隻能隔著一段距離用唇語安撫對方。
“你放心，事情都解決了。”
昨晚他連夜找到餘朗府上，請他借了二百兩銀子。
餘朗一開始不是很情願，但聽聞蘇子昊明日就能把淩曦趕出書院，又勉為其難地給了銀票。
“這事若是辦成了，我定會在父親麵前替你美言幾句。到時候你爹加官進爵便是指日可待。可若是辦砸了，這銀票你也別還了，直接留著買棺材吧。”
想起餘朗的警告，蘇子昊藏在衣袖之下的手指緩緩攥緊成拳。
這邊淩曦結束了和蘇子昊的互相挑釁環節，入座之後便直奔主題。
“開始吧。”
梁朔抬了抬下巴，莊家便將準備好的篩盅亮了出來。
“兩位公子可都準備好了？”
“等等。”淩曦突然叫停，手掌輕柔地撫摸過麵前的賭桌，“這場賭局已經進行了三日，賭金也從一開始的一百二十兩累計到了如今的四百八十兩。我提議，今日一錘定勝負，不再繼續存堂。不知梁公子意下如何？”
梁朔知道一旦今日的賭局結果出爐，蘇子昊定能察覺到他已經和淩曦聯手。故而不繼續存堂是他一早就和淩曦商議好的。
“可以，我無所謂。”
等到另說同意之後，淩曦這才看向身邊的蘇子昊。
“蘇公子，我這麽處置沒問題吧？”
蘇子昊的計劃成敗在此一舉，隻要淩曦眼下坐在賭桌上，他就不在乎別的事情。他餘光掃過在場眾人，瞄到了罩著黑色長袍的餘朗。
“當然，淩公子自己決定就好。”
“那我們就開始吧。”
淩曦與梁朔交換了一記眼神，兩人同時把賭金推了出去。
“一局定勝負，我選大。”
梁朔隨手一指，“我選小。”
篩盅翻飛，蘇子昊的心情也隨著它起伏不定。就連藏匿在人群中的餘朗也不由自主地緊張起來。
嘭——！
骰子滾動的聲音停歇，所有人都屏氣凝神翹首以盼，期待著見證曆史的一刻。
“三五五，大！”
“淩公子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