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嘴巴會噴糞
“都住手!”
沈逸航怒喝一聲,三兩步走到兩家書院之間。
“在大理寺門前動武,是不把本官放在眼裏嗎?還是說你們都想去參觀一下大理寺的牢房長什麽樣?”
“……”
青麓書院和白駒書院的學子們麵麵相覷,各自心虛地後退。還有兩日就要開考,倘若此時被抓,十年寒窗的努力可就白費了。
白駒書院的夫子攔下自家學子後,主動上前向沈逸航道歉。
“沈少卿息怒,學生們少年意氣,失禮之處還請沈少卿海涵。”
“梁夫子,秋闈在即,還望各位學子們能夠放下成見,專心備考。有什麽事情,等秋闈之後再協商也不遲。”
兩家書院積怨已深,梁夫子也不是頭一遭和大理寺的人打交道,對沈逸航也算是熟悉。他聞言抿緊了唇瓣,仔細觀察眼眶還有些泛紅。
“沈少卿的意思在下明白,隻是當年陳朝安的案子一日不結,我們白駒書院就一日不會原諒青麓書院的人。”
他這麽一說,青麓書院的人又不高興了。
“都說了陳朝安是自盡而亡,你們白駒書院半點證據沒有,每年都要舊事重提詆毀我們青麓書院的名聲。實在是居心不良!”
白駒書院的梁夫子氣不憤地哼了一聲,看也不看對方。
“久走夜路必闖鬼,究竟是誰做了虧心事,誰自己清楚。”
“你!”
不給對方反駁的機會,梁夫子又將視線移到蔣卓身上。
“這位公子今日因我等的爭執而無端遭受青麓書院的羞辱,在下很是抱歉。日後若是有機會,公子可以前來白駒書院參觀。我們書院不像某些地方,明麵上霽月風光,實際卻是藏汙納後。”
“你說誰呢!?”青麓書院的夫子再次被氣得跳腳,“別以為隨便找個窮書生假扮成路人,就能裏應外合地騙過我們。這小子今天嘲笑青麓書院,必須道歉!”
蔣卓眉頭微蹙,“這位夫子,您誤會了,在下的確不是白駒書院的學子。不過在下早在入京之前就聽過兩家書院的大名。隻是今日一見,倒是讓人大失所望。”
他說著直勾勾望向對方,卿澈的眸底掩飾不住譴責。
“沒想到鼎鼎大名的青麓書院學子居然以貌取人,霸道無理。”
“臭小子你說什麽?”
“你算什麽東西,也敢嘲諷我們青麓書院。”
蔣卓搖頭,“你們不過是看我衣著狼狽,便一而再再而三地指認我是白駒書院的學子,企圖以我來羞辱白駒書院。那麽在下也隻有一句話,如果可以選擇的話,隻要白駒書院還立於世,我便不會踏入青麓書院半步。”
“好!”
“說得好!”
“青麓書院那幫地痞無賴,根本就不配被稱作書生。”
“小兄弟,你眼光不錯。”
白駒書院這邊叫好聲不斷,惹得對麵的人越發惱怒。其中一名學子指著蔣卓和他身邊的淩曦破口大罵。
“放肆!像你們這種青鞋布襪的窮酸小子還想考功名,簡直就是癡人說夢!我胡俊澤今日就把話放在這,放榜之日就是爾等名落孫山之時。”
這人話還沒說完,蔣卓的臉色就冷了下來,就連白駒書院這邊的學子們也斂了眉目。
“胡俊澤你說話也太歹毒了!”
“是啊,再過兩日就要考試了,你這個時候說這種話不是存心膈應人嗎?”
“實在是太過分了!”
按照慣例,學子在參加科考之前會盡量遵守一些習俗,討個吉利。
比如拜文昌帝星,不食落花生,少走下坡路之類。學子之間見麵也都會說些吉祥話互相激勵。
如果有人在考試前被人故意詛咒落榜,這會被視為極其不詳的征兆。
蔣卓也是沒想到對方竟然會說出這種話,一時間氣惱得連同脖頸都漲紅了。
“你,把話收回去!”
胡俊澤卻是囂張地咧嘴壞笑,“本公子不過是實話實說而已,難不成你這種貨色還能考狀元?真是笑話。”
蔣卓還想和對方理論,一旁的淩曦卻是看不下去了。她抬手擋開蔣卓,冷著眉眼衝胡俊澤挑了挑下巴。
“嘴巴用不著可以縫起來,再不濟用紙堵住也行,四處噴糞惡心人就是你的不對了。”
“!!!”
胡俊澤一口氣堵在胸口,甚至以為自己耳朵出了問題。
“你,你說什麽!?”
淩曦咋舌,“原來你不光嘴巴有問題,耳朵也不太行。我看你還是抓緊時間去醫館瞧瞧,耽誤了秋闈事小,以後又聾又啞可是連找媳婦都成問題。”
“噗——!”
“哈哈哈哈……”
白駒書院這邊的人聽到淩曦這麽嘲諷胡俊澤,都忍不住哄堂大笑起來,有認識胡俊澤的人更是現場爆料道。
“這位兄台可真是說對了,這位胡公子才被人退了婚,可不是找不到媳婦嘛。”
“我說他怎麽好端端的被人退了婚,原來是又聾又啞。”
“嘴巴還會噴糞!”
“哈哈哈……”
胡俊澤一張臉由白轉紅再轉青,最後氣得鼻子都歪了。
“你竟敢辱罵本公子,你算什麽東西?你給我下來,今日你若不給本公子磕頭道歉,我就叫你好看!”
淩曦胳膊抱在胸前,站在台階上巋然不動。
“不用你給,本公子原本就天生麗質。不過你又算個什麽東西,敢對著本公子指指點點?你爹娘沒告訴過你,你手指生的又短又粗,看著就讓人倒胃口嗎?”
胡俊澤七竅生煙,瞧見身邊的人都在打量他的手指,趕緊把胳膊收了回去。
“好,你能耐,有本事留下姓名和所屬書院名稱!”
發現胡俊澤和淩曦嗆上,沈逸航神情不太好看。他踱步到兩人之間,隱晦地衝淩曦使眼色。
“天色不早了,我看大家還是先散了吧。”
淩曦卻無視了他的提醒,噙著一抹淺笑緩緩開口。
“那你聽好了,本公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淩曦,就讀於歲寒堂。”
胡俊澤總覺得在哪裏聽過這個名字,一時間又想不起來,注意力反而被後半句給吸引走。
“什麽,歲寒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