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揭露淩曦
寒風陣陣，淩初暖止不住手腳開始發顫，腦袋也隨著風聲跟著嗡嗡作響。
忍了半晌，她終於還是忍不住踱步上前和另外一名值守的丫鬟搭話。
“敢問，郡主可有通傳？”
那丫鬟笑眯眯地福了福身，“淩小姐來的匆忙，我們郡主還在梳妝，還請您稍等。”
淩初暖蹙了蹙眉梢，就算是要等，照理也該將她帶到溫暖的偏殿去，哪有讓客人站在院子裏吹風的道理。
然而想到自己今日來的目的，淩初暖還是咬著牙忍了下來。
又複一刻鍾，她感覺骨頭都要凍碎了，之前進屋的思南這才終於出來。
“郡主請淩小姐進屋說話。”
淩初暖抬腳踏上台階，卻因為身體僵硬差點摔倒。
思南眼睜睜瞧著也懶得上前攙扶，反而催促道：“勞煩淩小姐走快些，我們郡主身體孱弱，吹了冷風著涼可就不好了。”
“……”
淩初暖深吸一口氣憋住惱怒進屋，房間內的暖氣驟然浸潤全身，激得她打了個寒顫。
“郡主，淩小姐到了。”
淩初暖尋聲望過去，且見一名妙齡女子背對著自己坐在梳妝台前，正由丫鬟伺候著選發簪。
“初暖給明嫣郡主請安。”
淩初暖微微福身，禮數端莊又周到。
然而明嫣郡主卻像是根本沒聽到她的話，自顧自地挑選著盤子裏的首飾。
白巧建議道：“郡主，您今日著蘇繡月華錦衫，不如配這支雲腳珍珠卷須簪？”
明嫣郡主側眸掃了一眼，“這簪子是什麽時候的，我怎麽沒有印象？”
“郡主忘了，這是過年時入宮請安，太後娘娘親自賞的。”
“原來是祖母賞的，戴著吧。”
“是。”
主仆二人隨口閑聊著，把身後的淩初暖全然當做了空氣。
淩初暖半蹲著身子，起也不是不起也不是，格外難受。
直到白巧伺候著把所有首飾都戴好了，明嫣郡主這才扶著她的手緩緩站起身來。
“咦？這是哪位？”
思南笑眯眯回道：“啟稟郡主，這是刑部尚書府的大小姐。”
“哦，淩初暖，我知道，淩曦的妹妹。”
“是姐姐。”
淩初暖心中不悅，忍不住出聲糾正。
明嫣郡主嗤笑一聲，“隨便吧，反正你們淩府的關係亂的很，什麽嫡出庶出，原配繼室的，我可搞不清楚。”
“！！！”
這話算得上是十分冒犯了，淩初暖臉上的笑意再也掛不住。
“淩曦的母親多年前就被休棄，再怎麽算，他也不會是嫡出。”
“是啊，淩曦身份如此低微，卻有人瞎了眼把他和本郡主湊做一對，你說可笑不可笑？”
說話間，明嫣郡主已經走到淩初暖的跟前，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對方。那皇家與身俱來的貴氣逼得淩初暖額冒冷汗。
淩初暖抿了抿嘴唇，卻是在想到什麽後莞爾一笑。
“郡主惱火也在情理之中。其實初暖今日冒昧拜訪，正是為了此事。”
“哦？”
“郡主隻知您被人莫名其妙地和淩曦配做了一對，卻不知其中緣由。
其實，淩曦這人表麵風光霽月，骨子裏卻是個好色之徒。他自己不檢點，在外麵風流快活的時候被將軍府的人發現。將軍夫人一怒之下不僅要退婚，更要逼我父親將他趕回蜀中。
淩曦不想就範，幹脆拖郡主下水，將您指認為和他糾纏不清的情人。如此將軍府即便氣惱，看在濟安侯和長樂公主的份上也隻能高高舉起輕輕放下。
隻可惜郡主遭受了這無妄之災，卻還被瞞在鼓裏。”
聽完她的描述，明嫣郡主眸色變深，周身淩厲的氣勢更甚。
“此話當真！？”
“當然。”
明嫣郡主原地踱步了兩圈，沉聲質問道。
“他這麽大膽，就不怕我戳穿他？”
“淩曦不僅膽子大，心也狠毒。失去了將軍府的婚事對他來說已然是巨大的損失，所謂光腳不怕穿鞋的，隻要能傍住濟安侯這條大腿，於他而言這輩子就能不愁吃喝了。”
“放肆！區區一個私生子，竟敢算計本郡主。來人，備車，我這就去淩府戳穿這個騙子！”
眼看明嫣郡主勃然大怒，淩初暖趕緊將人攔下。
“郡主息怒，且容我說一句。眼下您手上沒有確鑿的證據，即便是說出真相也沒人相信。與其如此，不如你我聯手，將淩曦虛偽的麵孔揭露出來。”
明嫣郡主聞言眸色幾經變換，從盛怒中逐漸冷靜下來。
“揭露淩曦？再怎麽說，他也姓淩。此事一旦暴露，你們正淩府都將承受我濟安侯府的問責。你這麽做，有什麽好處？”
淩初暖垂眸，掩去眼底的那抹算計。
“郡主應該聽說過，淩曦的生母許是多年前被我父親休棄。然而這女人卻不死心，即便遠在蜀中也三番五次使計勾引父親，還生下了兩個野種。
自從淩曦回府，便不擇手段地陷害我和兄長，挑撥母親和父親的關係。再這麽下去，整個淩府都將變得烏煙瘴氣。
初暖揭露淩曦的真麵目不僅是為了郡主擺脫困境，更是為了自己、兄長和母親。”
這話半真半假，倒是對淩曦的恨意十分真誠深切。
明嫣郡主眯眼審視了她一會兒，才緩緩開口。
“好，就算本郡主相信你的話，但你想怎麽做？”
淩初暖從寬大的衣袖中拿出一封書信，“這是初暖冒險從淩曦手下截獲的書信，寫信之人便是他在外麵苟且的女子。他們已經約好了明日戌時在城外的觀音廟見麵。郡主若是想澄清真相，維護自己的聲譽的話，隻需帶人前去捉奸便可。”
“戌時？觀音廟？”
明嫣郡主一邊思考一邊試探對方。
“據我所知，每月的最後三天觀音廟都將閉門清掃，不接待香客。你確定他們會選在明日見麵？”
“正因為明日是月末，沒人前往觀音廟，他們才敢放心大膽地在此地幽會。”淩初暖湊近了幾分，低聲在明嫣郡主耳邊低語蠱惑道，“淩曦自詡聰明，企圖將所有人玩弄於鼓掌之間。郡主若能拆穿他的陰謀，豈不是能顯得郡主聰慧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