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1章 茶會
“做什麽一驚一乍？！”
淩雪瑤在海棠的幫助下穩住了身子，卻因為心虛反過來斥責對方。
這是大姨娘也看了過來，“怎麽了？”
海棠嘴唇蠕動兩下，最終卻隻是福身道歉。
“是奴婢不小心撞上了二小姐。”
大姨娘不悅地蹙了蹙眉，“怎麽做事毛手毛腳的。”
“請主子責罰！”
大敵當前，大姨娘怎麽可能這個時候處置海棠，況且對方犯得也不是什麽大錯。
“行了，好好伺候小姐。”
簡單訓斥了幾句，她便重新將注意力轉移到淩曦身上。
“小丫鬟不懂規矩，讓二少爺見笑了。”
淩曦神色冷淡，“無妨。”
正巧這時二姨娘帶著小女兒如水迎了出來，打破了這略微尷尬的氣氛。
“姐姐和二小姐來了，快請入座。”
有了二姨娘的招呼，場麵這才熱絡起來。
大姨娘再次彰顯出自己的誠意，還沒開始正式品茶就先叫人把禮物呈上。
“下個月就是如水的生辰了，這是我特意讓繡雲紡趕製出來的衣衫。如水，你快來看看喜不喜歡。”
如水有些害羞地看著大姨娘，手指緊緊抓著二姨娘的胳膊。
二姨娘溫柔地摸了摸小女兒柔嫩的臉蛋，輕聲鼓勵道：“去吧，這是大姨娘送你的生辰禮，記得道謝。”
“是。”
如水邁著小步伐上前，規矩地福身給大姨娘道謝。緊接著海棠便將衣衫展示出來，竟是有兩件。
“哇，好漂亮！咦，這件好像是男裝。”
大姨娘笑得一臉寵溺，“沒錯，不僅如水有禮物，如光也有份。”她一邊說話一邊看向淩曦，神情中充斥著討好。
看到如光也有禮物，淩曦的臉色果然好看了許多，甚至淺笑著誇讚道。
“大姨娘有心了。”
大姨娘捂嘴淺笑，“隻要如水和如光喜歡就好。其實我們母女早就想半個茶會，把大家都聚在一起喝喝茶，聊聊天了。隻可惜以前有夫人阻礙，我人微言輕，不敢和香雅苑走得近。但現在卻不同了，夫人出府養病，府裏就剩下咱們二房和三房。以後大家多多走動往來，互相幫襯。”
淩曦聽完她這番話，舉起茶杯淺抿了一口。
“大姨娘這話說得對。”
閑聊間，茶會的氣氛逐漸熱鬧起來。大姨娘不遺餘力地釋放著好意，淩曦和二姨娘時不時搭腔，倒是顯得賓主盡歡。
隻是對於這種虛情假意的聚會而言，小孩子總會覺得格外無聊。
坐了沒一會兒，如光和如水就有點穩不住了。
“兄長，我想出去玩會兒。”
淩曦捏了捏如光的臉頰，“這就坐不住了？平日裏練字的時候也這麽沒耐心？”
如光嘟了嘟嘴，一副不服氣卻又不敢反駁的樣子。
麵對親弟弟的撒嬌，淩曦很快敗下陣來。
“罷了，我帶你出去走走吧。”
誰知話音剛落，卻被大姨娘及時阻止。
“二少爺留步！還是讓雪瑤帶他們出去玩吧。”
她說著用手肘捅了捅身邊的淩雪瑤，後者很快回過神來，主動起身做出邀請。
“如光，如水，要不要跟二姐姐去放紙鳶？”
兩個小孩子倒是立刻答應，倒是淩曦有些不放心地看了淩雪瑤一眼。
“如光和如水正是調皮的年紀，二小姐怕是管不住他們，還是我來吧。”
大姨娘勸道：“沒關係的，之前我和雪瑤來香雅苑的時候，兩個小孩子都是跟著雪瑤一起玩。”
聽到這話，淩曦露出驚詫之色，低頭看向懷裏的如光。
“是這樣嗎？”
如光點了點頭，“二姐姐的確帶我們玩過幾次。”
二姨娘也在一旁補充道：“二少爺放心，二小姐心思細膩又喜歡小孩子，如光和如水都喜歡和她玩兒呢。”
“既然如此，那你們便跟著二小姐去吧。不過不能調皮，一切都要聽二小姐的吩咐。”
“知道了！”
得了赦令，兩個小孩子立刻歡呼起來，牽著手呼啦啦就跑了。
淩雪瑤隻得提著裙擺追出去，很快也不見了蹤影。
眼看著礙事的兩個小孩子居然主動離開了，大姨娘這心裏瞬間雀躍起來，看來老天爺也在幫她。
又閑聊了兩句，大姨娘突然失手打翻了茶杯，茶水瞬間弄濕了華貴的衣衫。
“哎呀！”
大姨娘驚呼一聲，引起了眾人的注意。
二姨娘見狀立刻起身詢問，“姐姐沒事吧？可有燙傷？”
“無妨，就是衣衫髒了，不知能不能借妹妹的衣衫暫時替換一下？”
“這……”二姨娘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我的衣衫都很普通，怕是配不上姐姐。要不，我送姐姐回冬梅苑更衣？”
“這有什麽的。”
說話間大姨娘已經踱步上前，親膩地挽住了二姨娘的胳膊。
“咱們都是姐妹，我又豈會嫌棄自己的妹妹。”
“既然這樣，那我就先帶姐姐去換衣裳，還勞煩二少爺再次稍等片刻。”
淩曦淡淡頷首，似乎並不將這點小意外看在眼裏。
就在兩人走後，丫鬟海棠主動承擔起了替淩曦續茶水的任務，並且密切地關注著淩曦的臉色。
沒過多久，淩曦的臉色明顯紅了起來，她伸手拽了拽自己的衣襟並且顯得有些煩躁。
“大姨娘和二姨娘怎麽還沒回來？”
海棠垂頭，“奴婢也不清楚，要不，奴婢遣人去問問。”
“去吧。”
見淩曦同意，海棠這才轉身離開。然而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她卻匆忙地跑了回來。
“不好了二少爺，如光少爺爬到假山上去取風箏，不小心摔下來了！”
“什麽！？”
淩曦聞言豁然起身，卻因為突如其來的頭暈晃了晃身子。
“二少爺當心。”海棠趕忙跑過來將淩曦扶住，“二少爺是不是哪裏不舒服，海棠給您請大夫吧。”
淩曦滿心都是淩如光，強撐著意誌把人推開。
“不必，如光情況如何？快帶我去看他！”
見她這般著急，海棠這才領著人往廂房走去。
“二少爺別著急，如光少爺隻是擦傷了胳膊。大姨娘和二姨娘聽到消息，已經去請大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