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奇毒相思
“今天的情況,你處理起來得心應手,應該不是第一次了吧?”我的語氣盡量壓低,即便我想溫和向他詢問,此刻也難以溫和得起來。“有什麽事情是我不能知道的嗎?”
“這,王爺吩咐過奴才、、、”
“他現在昏倒了。”我打斷他的話,無非就是易璿暉交代過一些什麽,而我需要的不是這些無用的東西。
他略微有些局促的立在我身邊,剛剛的話被我堵住,這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說什麽的好?沉悶的氣息一分一秒在我們之間遊移,我就這麽一邊喝茶一邊這麽迷惘的盯著他。而忠於職守的他,為了信守對璿暉的承諾,愣是半句話不答我,就連眼梢也抬上了天,裝作一副看不見我的模樣。
我無奈的歎了口氣,比沉默,我終究是比不過這個十足的麵癱。“你不說也可以,我這就去安棲院,你打算如何?”朱唇微微揚起,我就這麽一副你奈我何的模樣看著他。他揚起的腦袋終究有些個反應了,雙眉深深的鎖在了一起,無奈的盯著我,“姑娘莫要為難我。”
我憤恨的摔下茶杯,“本姑娘偏就喜歡為難你。”雙手叉腰,加之披頭散發,我這模樣,比起鬼怪更像夜叉。
林越被我逼的無奈,見我作勢就要往安棲院過去,急忙上前攔住我。擺出一副要消息不說,要命一條,要想過此路,從我屍體上踏過的視死如歸神色。
“看來我猜對了,他不讓你告訴我,自然也不會安棲院的人知道。”我掰下他橫著的手臂,他也真不嫌酸。“你攔得住我一時攔不住我一世,攔得住這次也攔不住下次。我勸你還是乖乖告訴我,別以為這些大街上的大夫真能有什麽回天之術。他的身體此刻是太醫診治不得的,所以才會一直在外麵找郎中對吧?”
他似是被我戳中要害一般,滿臉愁苦之色。見我一步也不打算退讓,他糾結半天才開口道:“王爺身上有一種奇毒,大夫都說沒什麽大礙,但是最近發作的次數越發的多了,王爺似乎知道些什麽,可是什麽都不肯說,也不然屬下將此事告知於您。”
“就這樣?”我好奇的看著他,直到他用力的點頭,甚至用項上人頭擔保。
夜幕降臨,暮色瞬間遮蓋住陰天僅剩的光芒。深秋夜寒露重真是一點也沒有說錯,盡管我已經加了件外衣,披了件鬥篷,身子任舊暖和不起來。
璿暉已經在床上躺了三個時辰不曾睜開眼睛了,到底是什麽樣的毒呢?雯墨當初為他治療的時候並沒有說過他身體裏麵有其他毒啊?難道是原來的毒沒有根治?
可仔細想來這應該是最不可能的可能,自命醫術了得的人都不會放任被自己救過的人因為自己救治不徹底而送命。那麽是後來中的毒藥?現在的他是高高在上的王爺,還有誰可以給他下毒呢?
“你醒了?”我沉思似乎太過入神了,等注意到床上的動靜之時,他已經跟個沒事人一般做了起來。我並沒有急著去扶他,而是好奇的打量了他一下,神清氣爽,麵色紅潤,絲毫不像是中毒的模樣。
我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複又摸了摸我的額頭,似乎我的比較涼。
“你幹什麽呢?”他拉下我摸上額頭的手,大約覺得有些微涼,順手拉著我塞進了被窩。“你很冷,怎麽不會霽晴軒?”
“你昏倒了,我哪有心思管什麽冷暖?”我癟了癟嘴,順勢靠在他的肩膀上,明顯感覺他的身子微微一怔,隨即僵住了。
“怎麽了?”我抬頭好奇的問。
“啊,沒什麽?”他嘴角微微揚了揚,那不明顯的笑意很快失蹤了。
一定有什麽事情瞞著我了、、、
“還記不記得你說過以後再不會騙我了。”我舊事重提的開了這個口,“有什麽關於你的事情是我不能知道的。幾天之後我就是你老婆了,難道到那個時候你還對我有所隱瞞嗎?”
“老婆?”他好奇的看著我。
我白了他一眼,他似乎把關注點弄錯了。
“就是妻子。”我不滿的回答,“別岔開話題,說你的事情。”
“你越來越像管家婆了。”他輕笑了兩聲,手習慣性的揉了揉我披散的青絲,“下次還是梳起來好,這樣子真的怪嚇人的。”
“像不好嗎?”我疑惑,對於他的後半句,我表示強烈的憤怒和抗議,“你也是外貌協會的啊,這樣子比起那些發髻可舒服多了。”
“喂,別岔開話題。”說了半天,我自己似乎也被他繞進去了。
趁著我的腦袋還有幾分清明,還沒有昏昏欲睡的時候,還是問清楚的好。他無奈,隻好搖了搖頭歎氣道:“你啊,想必林越也被你逼供過了吧?”
“聰明,論嘴功他不是我的對手。”我得意洋洋的炫耀著我今日光榮的戰果,臨末了了才道:“說吧,怎麽回事?”
“這毒是司馬柔下的,其實她一早就知道我是誰了。”
“啊?”由不得我的嘴巴現在張得可以吞下一顆雞蛋,她不是嚷著要嫁給璿暉的嗎?怎麽一早就給他下毒呢?“可是雯墨並未說你中毒了啊?什麽毒連她都查不出來?”
“相思。”他本來紅潤的臉在燭光下顯得有些蒼白,“其實這本不是什麽劇毒,隻是讓我行動不便罷了。”他淺淺的笑了笑,那笑很不自然,像是用盡全力擠出來的笑容,甚至有些難看。
我裝作很懂的樣子點了點頭,“那現在感覺怎麽樣了?”
“你看像有事的樣子嗎?以後隻要我多休息就沒事的,你不必這麽擔心。”
“誰說我擔心了?”
“沒擔心?眼睛都腫了、、、”他作勢從我的眼眶之下摸了一把,眼睛確實有些脹痛了,怪難受的。
其實也不是自己太過傷情了,隻是林越都不知道的情況,那麽璿暉到底想要瞞著什麽呢?這些不明確的因素總讓我有種隱隱的不安,這種不安迫使我胡思亂想,最後眼淚水就給想下來了,止都止不住不。
“才不是擔心你,隻是氣你,氣你這麽大的事情就不知道知會我一聲。外麵額郎中辦不到,我可以去找金、、、”話到一半,我自覺的停了下來,他似乎不高興我去找武林盟的人。
“怎麽了?”他好奇的看著我,“怎麽不說了?”
“你不記得自己下午和我說過什麽了嗎?”我驚恐的看著他,完美無暇的俊臉,加上好不偽裝的無知,他竟是真的不記得涼亭中那近乎怒吼的聲音了嗎?
“什麽?”他猶豫了片刻,最後還是問出了口,“最近事多,有些事情忘記了。”
我算是明了了,這相思之毒看來真不簡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