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 心中的恐懼
迷糊之間,覺得自己的身子一上一下的顛簸,有種想吐的感覺。周身全是酒精的刺鼻滋味,很是難受。
本能的想要睜開眼睛,額、、、上眼瞼大約水腫了吧,否則怎麽睜不開呢?
抬頭吧,腦袋好似有千斤重,還有一種厚重的頭暈感,腦袋約莫要裂開了吧。
“醒了?”耳畔一熟悉的聲音,語調似有笑意。我睜了睜眼睛,眼前的光線不是很強,這厚重的簾子深深刺激了我的神經。這裏已經不是藥廬的房間了、、、
“易璿暉?”我試著喊了他一聲,聲音慵懶鬆散,讓人不禁起一層雞皮疙瘩,“這是哪裏?”
“馬車上。”他伸手拉起我的胳膊,嘴角含笑道:“你終於醒了,累壞了吧?”
累壞了?我好奇的看著他,隻見他眉眼含笑的盯著我。順著他的目光看去,我的肩膀。什麽情況?竟然沒有穿衣服。拉開被子,裏麵隻穿了褻褲和肚兜,誰來告訴我這是怎麽回事?
腦袋瞬間炸開,一團混亂之後,我以淩厲的眼神射向麵前唯一的人,“誰給脫得衣服?”
“你說呢,這裏就我一個人。”他雲淡風輕的答道,眼神還時不時的瞄我兩眼。
“那我們沒發生什麽吧?”他衣裳整齊得連一點褶皺都沒有,我們之間應該沒發生什麽的。我是二十一世紀的新女性,被人看一下身子,沒事、死不了、、、哈哈哈、、、
心中猶如念經一般,祈禱上蒼可別和我看這樣的玩笑。
沉默在馬車內蕩開,我屏氣凝神的聽著,沒聽見易璿暉開口,倒是聽見了一耳朵馬車行進的吱呀聲以及車外整整齊齊的步伐聲。
等等、、、整整齊齊的腳步聲,這樣大的腳步聲的多少人啊?也顧不得其他,急急忙忙的想要掀開簾子看看。卻不想手還沒有碰到簾子,整個人就被他壓倒,吐氣的溫熱撫在我的麵上,癢癢的,心中更是緊張至極。
“你、、、你你、、、你幹什麽?”
糟了,緊張的結巴了。
易璿暉的嘴角突然上揚一個弧度,有些邪魅,“你說呢?你昨晚可不是這樣的,喝醉了酒就撲倒了我,現在酒醒了就不想認賬了?”
“我不相信。”我推了推他,力氣太小或者是他太重,總之沒見他有絲毫的移動,“我要見柔月。”
“別再掙紮了,身上可有哪裏不舒服?”
我腦袋一熱,伸腳就往他身上踹去,叫你不放開我、、、
“喂,你想下半輩子守活寡嗎?”他機靈的閃身,手卻依舊壓住了我的雙手。
“我沒有跟你開玩笑。”我無奈,隻好好聲好氣的問,“我們真的發生了那種事?”
“我也沒有跟你開玩笑,昨晚你喝醉酒,我拉都拉不開,況且,我也沒有打算拉開你,所以、、、你放心,我會對你負責的。”
我暈,手緊緊握成一個拳頭,就真是個糟糕的東西,害人不淺啊。“你,從我身上起來。”說吧,我拉起被子將自己裹得嚴實了些,倒不是怕他看見什麽,隻是初春的天氣還是挺冷的,光著大半個身子有些收不住寒氣。“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我呢也不需要你負責,給我衣服。”我瞟了瞟他麵無表情的臉,怎麽覺得他的臉色似乎不好看呢?嗯,是真的不是很好看。
“那你想讓誰負責?你已經是我的人了,難不成你以為冷寒清還會要你?”
我正在手忙腳亂的穿衣服,當著個非親非故男人的麵前穿衣服說不羞愧是假的。“你說什麽?”剛係好第一根衣帶就聽見這麽一句莫名其妙的話,“我幹嘛要他負責?再說,我不一定非要依靠別人,他不要又怎樣?”
“你不是在乎他?”
“在乎。”我撩起第二根帶子準備係好,嘴裏隻是下意識的回答。冷公子我在乎,樂舞、金大夫,曹雯墨我都在乎,畢竟相識一場又都對我有恩,怎麽能不在乎呢?
“在乎。”他又說了什麽,我沒注意聽就隨口給了一個回答。係帶子的手突然被他攏住,隻見他一臉欣喜,簡直是中了六合彩的基本笑顏,“那你為什麽不嫁給我?”
“我幹嘛要嫁給捏?”我拂開他的手,我什麽時候說要原諒他呢?一口氣還沒有順,怎麽能輕易妥協呢?
“可是你已經是我的人了。”
“我說了不要你負責。”哎,全當被狗咬了吧、、、、、、
“可是,我要你負責。”
我怒,順手將最後一根帶子係好,這古代的衣服就是繁瑣,“我負什麽責啊?你腦袋喝酒喝傻了吧?”
他一愣,欺身向前,嘴巴湊在我的耳畔輕聲道:“你奪了我的清白,自然是要負責的。”
我一個氣急,真想狠狠罵他一頓,從來不知道男人可以這樣皮厚。
“懶得和你說。”不想理他。如今身在顛簸的馬車裏,心中甚是疑惑。索性撩開簾子,外麵是整整齊齊的步兵,那長矛拿在手中,一身盔甲顯得尤為英姿颯爽。
“喂,這是什麽情況,你要帶我去哪裏?柔月和柔芳呢?”急忙放下簾子,按捺住心中的衝動,好聲好氣的問道。
易璿暉端起不遠處小桌上的一杯茶,自斟自飲,好不愜意的模樣。“帶你回朝陽,她們安全的很。”
“我不回去,我什麽時候說過要跟你回朝陽,我要去找冷公子。”待著這裏我一點安全感都沒有,整日裏提心吊膽的,我害怕,害怕身邊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我害怕,以我闖禍的本事,九條命都會送掉,要是沒有冷寒清,我估計死了不知道多少回了。
“送我回去,我不想回朝陽,那裏不安全。”難得在他麵前展現軟弱,可眼淚水止不住的留下來,嘴角滲進去的淚水,鹹鹹的,有些苦澀。
他一怔,輕輕上前擁住我,手很有規律的拍著我的脊背,“別怕,以後的日子有我,我再也不會讓你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了,相信我。”
相信他?那一絲一毫的傷害皆是因為他,我還能相信他嗎?
“我對你來說,已經沒有什麽用處了。”我顫抖著推開他,“我知道你和易璿城聯手用了大半年的時間將晉國來犯的軍隊趕出了淩國,我知道你現在已經是淩國的君主。我之所以至今不曾稱呼你為皇上,不過念及你我往日的情誼。
天子孤寡,真情友誼,一生難求。可是即便我知道你的苦,也不敢再相信你了,在你身上吃的苦頭已經夠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