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 有驚無險
“我是不是被人拍下來的,你難道不知道嗎?還想跟我裝傻?”他親昵的在我額頭上印上一個吻,溫溫的感覺在這越往下寒氣越重的半空中顯得越發的突兀。
這都什麽時候了,他怎麽還記得占我便宜呢?本想說什麽話的卻不想口還沒有張開一口血便不偏不倚的噴在他的臉上,頓時有些尷尬的假意咳嗽了兩聲,不由的感歎這年頭噴血比噴水似乎容易多了。
“那個、、、不好意思。不過反正也快死了,沒必要講究這麽點血會汙了您的貴臉是吧?”
“你啊,怎麽樣了?剛剛吐了那麽一大口血呢。”他不慌不忙的伸出一隻手把了把我的脈搏,眉頭稍稍皺了起來,臉色有些許的不好看。
“你哪裏來的三隻手?”明明還有一隻手在我的腰上,那執劍的手呢?轉頭一看我們已經處於之下下落的狀態了,“喂,你想死啊,這麽做就一點、、、一點生機都沒有了。”
“那臨死之前再問你一句,你原諒我了嗎,願意做我的妻子了嗎?”
“你傻啊,都什麽時候了你還說這些?”我瞪了他一眼,心中害怕極了。這下子不僅是死還且會死的很慘。從這麽高的地方摔下去豈不成了肉餅了,想想自己血肉模糊的躺在山澗之間,身上的汗毛便齊齊的豎了起來,實在難以接受。
“套你一句話,隻準你傻就不準我傻嗎?”他嘴角勾勒了一抹微笑,讓我心神一怔,“你可以為了我死,我一樣可以為了你放棄一切,難道你還不相信我嗎?”
“我、、、”其實想說我相信他,可是心口的傷似乎不是很輕,身上的傷痕似乎讓我失血過多,貧血真是討人厭的事情,腦袋似乎有些暈乎乎。我像抓著救命稻草一樣死命抓住他的手,“我、、、對不起,又連累你了、、、、、、”
“你先睡會吧,一切有我。”他輕輕托著我的腦袋壓向他的肩膀,絲綢的衣裳鬆軟冰滑不在話下,卻隱隱有些不一樣的香味,很好聞也讓我好像睡覺。
高聳的柱子上雕刻著栩栩如生的巨大金龍,盤踞於石柱上的感覺與其說是神聖不如說是嚇人,另一個柱子上雕刻著擺尾的金鳳,翎毛遊移於柱外,似乎是棲息在柱子上的一般。
原來閻王殿長著副模樣的嗎?我好奇的從床上爬起來,外麵是一片漆黑,半點月光不見。我忽然覺得自己很可笑,地府是什麽地方,自然是見不到月亮的。立在原地,我嘴角不住的發笑,沒有因為腸癌而死卻最後死的這麽慘,從那麽高的地方摔下來,估計也沒人收屍了。
偌大的地方隻有我一個人立在窗邊,屋內除了一個精致的圓桌便是漫天的帷幕,那些淡青色的輕紗隨著我打開窗戶的動作而隨心舞動,美得讓人心痛。
靜靜的待了很久都沒有任何陌生人過來告訴我:“姑娘,你受傷了,我家主子路過的時候救了你。”等等話語,也沒有出現任何人出現送點吃喝的東西,而我在不知道睡了多久的情況下竟然沒有一點餓意,想來我是真的死了。
“易璿暉呢?”腦海裏突然閃現出他的音容笑貌,他和我一起跌落下來,現在在哪裏,應該說他的魂魄現在在哪裏?
“想我了?”身後突然伸出的手將將抱住我,我的身子瞬間僵硬了起來。“我聽見了,你想我了。”
我靜默了三分鍾,心隱隱的作痛卻沒有那時候受內傷的悶痛感。原來做鬼也是會痛的嗎?我掰了掰他的手,竟然有一絲溫度。我心神一顫,手上瞬間似觸了電一般彈開,“你、、、你還活著?”
那我、、、我為什麽全身冰寒的沒有一絲溫度呢?
“人鬼殊途,為什麽你可以碰到我呢?”
“什麽人鬼殊途,你說你是鬼還是我是鬼啊?傻丫頭。”刮了刮我的鼻頭,他執起我的手在手心攏了攏然後再搓了搓,在將我的手遞到我的臉上:“喏,有溫度沒有?”
“有、、、”我掛下來的眼淚一時收拾不住滑倒了嘴角,有點鹹、有點澀、有點苦,五味陳雜。“那為什麽我的身體冰涼冰涼的呢?這裏又是什麽地方啊?”
他的出現就像黑暗前的一點光亮,和煦的笑意不知道是多久前看到的了。身子猛然被他攏進懷裏,溫熱的感覺撲麵而來,身子瞬間暖暖的。
“金大夫開的藥以寒蟾為藥引,所以你這身子還要寒個幾天,不過不怕、、、”他突然將我打橫抱起來,輕軟的床頓時下陷一大片。“我每天給你捂著就行了。”
我的臉頰一熱,腦海裏閃現古裝電視劇裏麵的體溫傳熱,臉頰又熱了熱。
再次睡醒已經是清晨,身子似乎被什麽固定住了,移動起來著實困難。胸前隔著被子壓住了一隻手,金絲的綢緞寬袖大喇喇的滑落在錦被之上。我的動作雖不大卻也引得他的注意,易璿暉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很是欣喜的看著我:“清醒了嗎?還是不是鬼?”
一句話打通了我腦子裏的奇經八脈,原來昨晚不是夢,我真的誤以為自己是鬼嗎?
我定神的看著他,既然昨晚的事情是真實發生的,那麽他說的話便也是實實在在的了。抿了抿嘴巴試探的問道:“金大夫在哪裏?我要見他。”
他突然的麵色一僵,那模樣仿佛吃了狗屎。良久才道:“給我一個理由,你是不是、、、”
“是,我想見冷公子。”傷重初愈之後便再沒有見過他了,這將將半個月說不上想念,但卻是想知道他過得好不好,總算是一點心事。“他要是過的好,我就放心了。”
“真的?”
“你戰戰兢兢做什麽?”門外一道熟悉的聲音響了起來。我和易璿暉齊刷刷的看向門外,冷公子一把扇子搖的風流倜儻,一身純白色的長袍在微弱的陽光裏竟白的有些紮眼。“不是我說你,人都送到你手裏了,你看你把她保護成什麽樣了,一身的傷。”
“冷公子?”我詫異的險些從床上栽倒下來,幸好易璿暉穩當的接住了我,在將我安置在床上。臉色有些不好看的樣子:“你怎麽這麽不小心?”
“哦,不好意思。”習慣性的打了聲招呼便急急的跑下床奔向冷寒清,“喂,你太不講義氣了,當初我還沒有好你就撇下我跑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