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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三 易璿城(3)

  再見時,計劃已經準備妥當了。本來不想這麽快就帶她離開的。可是易璿暉進了牢房,他甚至還當著文武百官的麵說這她是自己的未婚妻。晉國因為司馬清受傷隻是尋了淩國的錯處。此刻已經屯兵邊關了。易璿城千算萬算不曾算到他一向冷情的大哥竟會為了他而親自請戰,這也是他無論如何不能等待的原因。


  要帶她離開,而眼前這個女人卻是不一樣的倔強,非要問出馬府的近況。無奈之下他給了一個虛妄的保證,卻贏得了女人的笑顏:“無妨,馬家人,你能救一個是一個。還有安宇和安芸那兩個孩子本不是馬家人,如果可以,我希望馬家事情不要牽連他們。”


  易璿城心中一怔,微微的苦澀感泛出心頭。他不知道這樣做對不對,但是他卻然很開心,將晴兒帶在身邊的一個多月差不多是他最開心的時光了。可惜好景總是不長久。


  皇後謀劃的步伐加速,希望趁著易璿暉不在京城的這段日子將許家爭取過來,這娶親之事便再一次被提上台麵。


  那一夜他猛灌自己兩大壇酒,借著微醉的酒氣去偏院找她。時值剩下,即便到了夜晚,也不見得有多麽的風涼,加上他這微醉的身軀有燥熱難耐,連吐氣都是滾燙滾燙的。


  慌亂之中他被人捏著鼻子狠狠的灌下一碗醒酒湯,火氣衝天的吼道:“你找死、、、”見了眼前之人才緩緩收住怒火:“是你啊,幹什麽?”


  晴兒對他的行為有些嗔怪,但想著不灌醒他事情又問不出來,所以隻好殘忍一點了。


  易璿城隻覺得心中一口悶氣堵得慌,冷哼一聲:“嗬嗬、、、是啊,你等我隻是為了他們的事情,從來不是為了我。”他突然坐了起來伸手拉住晴兒未來得及收回的手,“你什麽時候才能看見我、、、我對你的心意。”


  “皇兄臨行前去牢裏見過你對吧?為什麽是他而不是我、、、為什麽、、、晴兒、、、晴兒、、、你做我的太子妃好不好?”他從來不曾這般脆弱過,但這一刻他是真心想要將眼前這個女人留在身邊一輩子,錯過了這一次便沒有下次機會了。冷寒清已經開始反擊了,一旦讓他帶走了晴兒,那麽他這輩子都將失去她了。


  然而這一腔熱情終究還是付諸東流了,晴兒差異之餘刻意回避道:“你喝醉了、、、”


  他怒了,氣憤的是她連承認都不肯:“喝醉了?這輩子我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清醒的知道自己想要什麽,從來沒有、、、你竟然說我醉了,是你不肯承認罷了。你真的以為結拜兄妹可以做到這份上嗎?你從來不曾正視我對你的感情,這一個月來,你除了問我外麵的事情,從來就不曾關心過我的事情、、、”他易璿暉就這麽值得你去付出嗎?“你說話啊?”


  “你要我說什麽?”晴兒皺眉看著他。


  想讓她說什麽,這句話把易璿城也問糊塗了,但心卻是針紮一般的疼痛。他發了瘋的抓住他,告訴她柳樂舞的近況,這些不都是她一直想知道的嗎?


  不想被人逼瘋就得先逼瘋別人,他借著酒勁想要迫她答應成為自己的太子妃一事,但話音剛落,或許是酒水的後勁,或許是掙紮中撞到了腦袋,他竟然就這麽死死地壓在了晴兒的身上昏了過去。


  借酒勁求婚還是被拒絕了,說出去都沒有人信。這太子的麵子可算是丟到家了,易璿城的驕傲讓他拉不下麵子再去見她,即便是賜婚的婚禮他也不曾通知她。


  為了留住她,易璿城設了一個局,這是瞞著許多人進行的,知道的人自然隻有李家的人。那個漆黑的夜晚,籌備已久的防衛警報終是被拉響了,易璿城匆匆趕到的時候,冷寒清正抱著晴兒被箭雨逼到了房頂之上落腳。他的身猛然一怔,她願意和冷寒清離開,是不是代表她已經知道了自己做的那些事情了呢?心中一陣後怕出了東宮,禁衛軍一路追至城門處。


  冷寒清一個飛身將晴兒放在樹上交給了輕功了得的風無痕,本就對風無痕有些許意見的晴兒詫異道:“淫賊,你怎麽、、、”


  風無痕相當不滿的道:“他讓我先送你出城。”


  在地麵上領軍的李飛鴻眼尖的瞟到樹上你一句我一句的兩個人,頓時怒道:“上一次法場之上沒能抓到你,這一次你休想早跑掉了、、、”


  風無痕似乎並不在意,而是半開玩笑的道:“劫法場之時你抓不到我,這一回恐怕又要讓你失望了。”冷公子眼神裏充滿了冰寒之前,好似望一眼,身體都會結冰一般,“你要不要回去看看李家現在怎樣了,估計再晚一步,你連你爹最後一麵都見不到了、、、”


  一時間下麵亂作了一團,“把她交出來!”易璿城坐在馬上睥睨這一身黑衣的冷公子,周邊的禁軍已經做好了殊死搏鬥的準備,一個個槍頭直指包圍圈中的人。


  冷寒清狂笑兩聲:“她已經被我送出城了,你將她困在東宮無非是想引我出來,現在目的已經達到了,還要找她幹嘛?”


  自古紙包不住火,易璿城心中明白她早晚有一天會知道自己利用她的事情,隻是希望這一天來得能有多遲就有多遲才好。


  餘光瞟見驚愕的站在樹梢的倩影,他知道冷寒清是故意的,但是他沒有辦法堵住他的嘴。精心設計的一切變這樣付諸東流,武林盟的人果真不可小覷。


  “你想爛醉到什麽時候?”李月華親臨太自負,眼見著自己的兒子喝的跟塊糊不上牆麵的爛泥一般嗎,心中又急又氣,一巴掌打掉了易璿城手裏的酒壇子:“你還有心情喝酒,不就一個女人嗎?等你當了皇上,害怕沒有女人嘛?”


  他淡然的轉頭:“可再不是她了。”


  “既然這麽放不下,那就去搶回來。”


  “怎麽搶?”他的人生第一次這般失落,這般無助,“他的心裏滿滿的都是璿暉。”


  “璿暉?”李月華挑眉笑道:“璿暉此刻怕是已經下了九泉了。”


  此話一出,易璿城噌得一聲從地上爬著坐了起來:“怎麽回事?”


  “我們和姓冷的也隻是各取所需罷了,他們要江山傾頹和皇上的,而我們要的是易璿暉的命和這錦繡山河。”李月華難得露出慈愛的表情,單手輕輕的拍著易璿城的後背,像是在安撫一頭受驚過度的小鹿一般:“城兒,為娘已經為你鋪好路了,就看你走還是不走了。”


  易璿城將信將疑的看著李月華,心中的欲望再次蒙上心頭。


  狡兔死走狗烹,飛鳥盡良弓藏。在李家聯合許家的聯合上奏下,戰敗的薑家迅速敗落,如今薑家僅剩的一子也被貶去了一個閑職。


  “父皇,此戰再打下去必定傷亡慘重,兒臣懇請父皇派使者去商量和談之事。”易璿暉的死訊傳至朝陽,一時間各門各戶皆高掛白綾以示哀悼。


  宣德二十六年,在李月華的陷害下,薑雨柔被送進了冷宮,而易璿影卻攜薑語嫣不知所蹤。


  易安榮心力交瘁,一時之間除了兵權,國事盡歸易璿城之手。


  宣德二十六年盛夏,易璿城作為和談使出使晉國,盡管洛陽比淩國的朝陽城要繁華不少,可這熙熙攘攘的人群中隱匿的身影還是讓他瞧了出來。


  “人帶來了嗎?”易璿城端坐在肅王府的別院裏,手裏捧著的是剛剛沏好的茶,正晾著等待水溫降下去。


  “回太子殿下的話,帶來了。”


  易璿城麵無表情的看著像一隻花蝴蝶一樣奔向自己的易璿影,心中不免有些動容。但想起他親哥哥加注到自己身上的痛苦,他的心便一點一點的冷卻下來。


  這一會,她肯定會回到我身邊的。易璿城一邊把玩著手裏的杯子一邊仔細回想著這幾日查到的消息,心中對那個酷似易璿暉的男人甚是懷疑。


  他就這麽大喇喇的帶人闖進了晴兒落腳的四合院,麵對她的質問:“你也會說上門是客,你這是作客之道嗎?”他坦然接受,但隻是一眼,他便狠下心來吩咐眾人圍攻冷寒清,自己則飛身將晴兒扭在懷裏,“我有話要跟你說,隻能你一個,否則、、、不要後悔。”他搖了搖自己手上的扇子,扇麵的另一邊展現在晴兒的麵前,一個行書寫成的‘影’字豁然出現在她眼前。


  這個賭注他賭對了,晴兒不可能放得下易璿影。


  和談之事進行的還算順利,唯一不順利的就是易璿暉的身份,那個被司馬柔隱藏起來的秘密。“本宮不介意易璿暉沒有死掉,也不介意以後都不動他,隻要你司馬柔能保證他不會憶及往昔。”秘密的小房間內,易璿城的嘴角裂開了一個陰森的弧度,誰也看不透他此刻在想什麽。


  “好,我答應你,但你也得把那個女人帶離他遠遠的,今日之事我暫且放過她。”司馬柔一拍桌子保證,並且也承諾了將婚期提前。


  他知道她恨自己,但是許久不見他還是想念的緊。給她喂完藥之後,他邪邪的一笑:“我們打個賭如何?”他雙手搭在晴兒的肩上,眼神裏流露出一閃而逝的溫柔,一副吃定她的模樣笑道:“司馬柔必定會提前婚期,而你會在那一天被拋下山崖,到時候就要看看承安會選擇不顧你的死活繼續成親還是來救你了。冷寒清不在,除了他,沒有別人能救你了。”


  “你卑鄙、、、”晴兒憤恨的看著他,心裏忐忑不安,心跳得跟打鼓似的。“喂,怎麽說我們也是結拜兄弟,你該不會真的要殺我吧?”


  “現在後悔還來得及,隻要你答應跟我回去。”易璿城突然抱住晴兒,氣息嗬在她的後頸處傳來一陣一陣的酥麻,可是最後得到的答案卻是堅決的否定。


  他隻覺得心疼到麻木,一顆真心可以被人揉碎一次之後再複原,可次數多了也會恢複不了的,而他現在就是這樣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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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親眼看著自己心愛的女人跳下懸崖,為的卻是另外一個男人。易璿城精心設計的局終於將自己的心埋葬掉了,不過這樣也好,以後便不會再受傷了了、、、從此之後他將為自己的目的而不得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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