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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行！”


  容詩翊反應奇大，在雲晴晴還沒出聲的時候就猛地站起身來。


  雲晴晴看著剛才替自己解圍的紅頭發男生，有點不知所措。


  啊，是了，剛才小紅同學是和舉手那個男生一起進來的，他們關係應該很好，他大概是不想讓那個男孩跟別人組隊吧。


  雲晴晴衝容詩翊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想了想，又問：

  “舉手的那個同學，你叫什麽名字？”


  “宋詞。”


  “哦，你就是宋詞呀。”雲晴晴點點頭：

  “小紅，你不願意讓宋詞和容詩翊一起，那你跟宋詞一起可以嗎？”


  教室裏已經有人憋不住笑了，容詩翊扶著額頭，多少有點無語：

  “老師，我就是容詩翊。”


  “哦哦哦，那你這個成績問題有點大啊。宋詞成績很好，跟他組隊不吃虧的。”


  雲晴晴循循善誘，像在推銷什麽熱門商品。


  不！！跟他組隊才是吃了大虧！！


  容詩翊堅決拒絕跟宋詞再扯上關係，他看看蘇錦柚，這就指著她對雲晴晴說：


  “我想跟蘇錦柚一起！！”


  蘇錦柚心裏暗自開心，努力地想再把手舉高一點，結果餘光卻瞥見自己斜前方有個人回頭看了她一眼。


  她心裏突然有種不妙的預感，於是默默向那處挪去了目光，果然對上了宋詞那雙黑沉沉的眼睛。


  宋詞隻是看著她，什麽也沒做，隻是淺淺地笑了一下。


  蘇錦柚心裏一涼。


  她有些僵硬地挪回目光，隨後很識相地默默放下了手，轉過臉，不忍心去看容詩翊受傷的表情。


  對不起了容詩翊，會長他實在是太可怕了！！

  容詩翊眼看著蘇錦柚這個叛徒把自己背叛了，這就又轉頭懟了懟蕭凜的胳膊肘，結果這家夥更過分，正伏在桌子上用後腦勺對著容詩翊，也不知道是真睡著了還是不想變得不幸。


  容詩翊知道自己永遠也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他第一次體驗到了孤立無援的感覺。


  這下真的沒人願意和容詩翊結對子了，因為沒人想和宋詞作對，所以，最後雲晴晴心滿意足地敲定了宋詞，傷心的隻有容詩翊一個人。


  容詩翊感覺自己不會再愛了，他有點頹廢地趴在桌子上，可他身上的校服外套是宋詞的，一趴下去，鼻腔裏沾著的全都是某人的白蘭地味。


  他賭氣似的屏住呼吸，但也就能堅持一會兒，再吸氣時，那味道便更加洶湧地卷了過來。


  容詩翊要瘋掉了。


  他有點泄氣地半闔著眼睛發呆，正巧這時蕭凜活了過來，有點懵：


  “你怎麽了？雖然被宋詞擺布了，但也不能失去希望啊容容，振作起來！”


  “去你的，我是要被宋詞的信息素熏死了。”


  容詩翊有氣無力地舉著手，將校服外套的袖口送到蕭凜臉前：


  “聞聞，你就明白了。”


  蕭凜神色複雜地嗅了一下：

  “你怎麽總說宋詞信息素，我真的聞不到！再說了，你閑的沒事穿宋詞校服幹什麽？”


  容詩翊懶得解釋，隻隨手撩開了校服下擺，亮出了自己短袖腰側的那個豁口。


  蕭凜看了個新奇，用手指戳了一下，被無情地拍開了。


  容詩翊沒再理他，自顧自拿著阻隔劑往衣服上噴了好幾下，但完全沒有用。


  那味道像是黏住他了一般，甚至愈發濃鬱，容詩翊聞著它的果香木香還有酒氣，隻覺得有些暈乎乎的。


  “宋詞，雖不幸，但有用。”


  容詩翊皺皺鼻子，回答了蕭凜剛才的問題。


  他知道宋詞能聽見他的話，他是故意這麽說的。


  果然，他這句話說完沒多久，他桌上便多了張小紙團，很明顯是前座人扔過來的。


  展開，上麵隻畫了一個表情符號：

  “^-^”


  容詩翊依葫蘆畫瓢：


  “^-^凸”


  甚至還很拽地踢了一腳宋詞的椅子腿。


  他們在最後一排，這點小動作並不引人注意。


  雲晴晴剛分完對子，確認了一遍沒有遺漏，看著現在離下課還有十幾分鍾，想了想，道：

  “我跟張黎老師一樣是教語文的，咱們班語文課代表是誰啊？”


  這句話問出去有一會兒都沒有回音，雲晴晴有點尷尬，過了一會兒才有人懶洋洋地說：


  “老師，語文課代表去別的班了。”


  “這樣啊。”


  雲晴晴點點頭，有點苦惱：

  “那咱們班有同學想當語文課代表嗎？”


  這次倒是很快有人舉起了手，雲晴晴看過去，見是宋詞。


  但宋詞並不是自薦的，他淺淺笑著，聲音足夠全班人聽見：

  “老師，容詩翊有這方麵的意向。”


  “為此，他昨天背了一晚上《蜀道難》。雖然容詩翊同學成績不大好，但他認真善良又有責任心，一定能勝任這份工作。”


  他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

  “而且，作為他的學習幫手，我會好好監督他，幫助他盡到一個語文課代表應盡的職責。”


  宋詞一番話說得情真意切，說得容詩翊本人都差點信了。


  他萬萬沒想到宋詞能不幹人事到這種地步，人都傻了，立馬解釋道：

  “不是！不是這樣的！都是……”


  操，他該說什麽？說課文是宋詞逼他背的？？？


  這也太沒麵子了！！


  容詩翊權衡利弊一番，最終還是選擇了默默承受這一切。


  “小紅同學的成績我看過，雖然別的學科差了點，但語文成績一直在一百左右，真的很優秀了。既然宋詞這樣說了，那由小紅來擔任咱們班的語文課代表可以嗎，大家還有其它意見嗎？”


  雲晴晴似乎也對容詩翊很滿意。


  台下的同學早就憋不住了：

  “笑死，不敢不敢，容哥當官了我們哪敢有意見。”


  “我以後天天背課文，絕不讓課代表為難！！”


  這一句句話化成一柄柄小軟刀紮在了容詩翊心裏。


  偏偏這時候，宋詞又丟過來一個小紙團，在桌麵上彈了兩下，滾到了容詩翊眼前。


  “凸^-^凸”


  操。


  容詩翊快恨死宋詞了，為了避免和宋詞單獨相處，他中午一個人去掃了早上被他倆壓塌的灌木叢。


  但很殘忍，雖然宋詞人不在，可他的信息素味道卻一直沾在校服外套上，存在感極強。


  更可氣的是，偏偏容詩翊還不能硬氣地把這校服丟掉，因為是它替自己遮住了腰上那個破洞。


  這種憋屈的感覺令容詩翊很不爽，喪了一整天，再加上他一直有在被宋詞的信息素影響，整個人就顯得格外蔫吧。


  下午的時候，容詩翊提不起精神來，迷迷糊糊地睡了一下午。


  他整個夢中都被這股白蘭地味包裹著，從剛開始的抵觸到逐漸習慣，甚至有時還會無意識地深嗅一下。


  這絕不是個好兆頭！！！


  容詩翊感覺有點不妙，直到上體育課跑圈的時候，體育老師看著容詩翊腳步有點飄，這就叫停了隊伍，把人單獨拎了出來。


  他打量著眼前眼神飄忽的毛頭小子，笑了一聲：

  “膽子夠大啊容詩翊，喝成這樣還敢來上課？”


  少年皮膚白，整個人都浮著點淡淡的粉色，眼皮沒精打采的耷拉著，像下一秒就要睡著了一樣。


  容詩翊反應有點遲鈍，沒聽懂他在說什麽。


  他感覺有點熱，這就抬手給自己扇扇風，邊答道：


  “嗯，沒有啊？”


  “還裝呢，你都喝上頭了！”


  “報告老師，容詩翊從來不喝酒，你是不是看錯了。他從中午開始就有點不舒服。”


  蕭凜看不得容詩翊被誤會，於是出聲幫兄弟解釋。


  “你以為我瞎啊，他這明明就是醉了。”


  體育老師說著，還湊近聞了一下，可令他意外的是，這小子身上還真的一點酒味都沒有。


  怎麽會呢？


  而正在體育老師奇怪的時候，這紅毛小子突然踉蹌了一下，眼看著就要一頭栽在地上。


  “哎！！”


  體育老師嚇了一跳，剛伸手想去扶，卻被一人搶了先。


  站在第一排的宋詞眼疾手快地一把撈住容詩翊的腰，隨後順勢把人背在了身上。


  他全程沒有多餘的動作，隻抬眸簡單留下一句：

  “我帶他去醫院。”
-

  醫院來蘇水的味道有點嗆鼻，醫生在單子上劃了兩道，拉開簾子走了出去，而簾子裏躺著的是睡得正香的容詩翊。


  “他沒什麽問題，就是醉了。”


  醫生皺皺眉，頓了頓：

  “但你說他從來不喝酒，這有點奇怪，就算他的體質對酒精極敏感，但這也不能無中生有啊。他真沒沾酒精？酒心巧克力也沒有？”


  宋詞不記得容詩翊有吃這些東西，他沉默半晌，突然想到一種可能性：

  “我的信息素是白蘭地。”


  “嗬，那難怪。”


  醫生把筆放回口袋裏：

  “我想想，他平時對你的信息素是不是也很敏感？很容易就能聞見，而且會覺得嗆鼻？”


  “嗯，噴阻隔劑也沒用。”


  “那你這朋友體質真夠特殊的，這個情況沒辦法改善。但你倆不是今天認識的吧，他怎麽今天突然就醉了？”


  “他身上這件衣服是我的，穿了一天。”


  宋詞拎著手裏的校服外套，晃了晃。


  “那還好，那以後別再把衣服之類可能會沾有信息素的東西給他，其它的情況，你倆日常相處應該沒什麽關係，但我有點擔心另一種可能。”


  醫生說著，皺起了眉。


  “您說。”宋詞語氣淡淡的。


  “嘶，你知道吧，就是白蘭地這個東西，它可能……”


  醫生像是有點尷尬，他遲疑了一下，隨後才說：


  “會致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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