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獻祭
墨淺冰看了慕非言一眼：“慕大俠不愧的慕大俠。”
慕非言聞言，就知道自己猜的沒錯了。
不過猜對了他也沒有很高興，被兩隻鳥嘲笑的感覺並不怎麽好。
“人類的眼睛和你們不同，他們看到世界有時候並沒有你們完善，不說這個，你們說，你們曾見到過一個很可怕的人？他將那些不能動的人獻祭給了一個邪神？能不能具體說說，那個人到底都做了什麽，又是怎麽獻祭的？外麵那樣的怪物，他手底下還有多少？”
墨淺冰知道，這兩隻鳥看到的，肯定不止它們透露的那一點兒。
仙尊的獻祭它們肯定偷看了不少，不然也不會跟著那個怪物尾隨它跑來這兒看熱鬧了。
麻十一鳥嘴張的大大的，鳥臉上看不出什麽表情，但是那雙黑豆豆眼中卻寫滿了‘你怎麽知道’五個字。
麻一用翅膀狠狠扇了麻十一一翅膀，把麻十一扇的啪嘰一聲掉到了木盆裏，好在木盆裏沒有水，麻十一很快就晃著腦袋站起來，舉著翅膀嘰嘰喳喳的叫。
“麻一！你又動我腦袋，我要抽死你！”
“蠢貨！”麻一用翅膀遮住了自己的半張鳥臉：“我腦子有病，才會跟你一起來看熱鬧！”
麻十一：“……”這隻鳥瘋起來連自己都罵。
“一石二鳥。”墨淺冰拋著手裏的石子，涼涼道：“有時蠢貨更長命。”
麻一：“……”
麻十一縮了縮脖子，終於知道自己又把自己給賣了，登時也不敢瞪麻一了，嘰嘰喳喳的聲音也弱了不少。
“那個……壞人神通廣大，我們不敢說。”麻十一用翅膀抱住了自己。
“他派來我身邊的侍女都不在這兒，現在的他無法獲知我身邊發生的事，不然他也不會派怪物來試探我了，這裏是禁靈世界，他並沒有你們想象的那麽無所不能。”
“可老祖宗說，獻祭之陣並不是菜雞可以完成的，老祖宗說那是我們不能得罪的人，老祖宗還說……”
墨淺冰指了指自己：“你老祖宗有沒有說，人類的食譜很廣泛？”
麻一：“……”它老祖宗還真說過……
“你看到過他的秘密，隻要他還活著，你們隨時都可能被摁死，我們勉強算是一路的，我們要對付仙尊，對你們也算是好事。”
麻一動搖：“你真能打死那個可怕的人？”
墨淺冰輕笑：“不是他死，就是我亡，沒的選，你也同樣。”墨淺冰輕輕揉捏著手中的石子，意有所指的笑了笑。
慕非言：“……”雖然聽不懂那倆鳥在嘰嘰喳喳什麽，但光聽墨淺冰的話，他都能猜出，那倆鳥被威脅了。
夜卿在旁邊更懵，他腦子轉了半天才想到要問，不過他還沒開口，就被一旁的慕非言攔下了，慕非言低聲道：“等她都問清楚了，再一起說吧。”
夜卿隻能安奈下心中的疑惑與焦急，聽著耳邊嘰嘰喳喳的噪音，努力辨別其中有什麽不同。
“好吧好吧，我們說，我們說還不行嗎，你把那破石頭收起了，我們看了腦袋疼。”麻一跳著腳，小翅膀飛快的撲棱，似乎很是暴躁。
墨淺冰將石子扣在掌心，微微抬了抬下巴：“說吧。”
麻一和麻十一又湊到了一起挨挨擠擠，仿佛這樣才能找到些安全感。
麻一想了想：“這件事是麻十一先看到的，麻十一，你先說。”
麻十一撲棱了下翅膀，哼哼唧唧的。
“我就是有點兒無聊，喜歡看熱鬧，那天我收獲很大，吃的有點撐，就不想飛太遠，所以就沒進城看人，不過我在城外的山神廟裏見到了一個人，他全身都罩著黑布，看不清身形也看不見臉，舉動也奇奇怪怪的。”
麻十一耷拉下翅膀，有些心虛的小聲嘰嘰喳喳。
“我是隻有好奇心的麻雀，於是我就動用了我十二萬分的毅力，飛進了那座廟裏。”
“然後，我就看到那個人，從罩著他的黑布裏，掏出了一大把小木牌，他把小木牌往地上一丟，地上就出現了好多好多人，我就喜歡看人，所以就更飛近了一點兒。”
“之後我就發現，在那山神神像的底座下麵，畫著一個很恐怖的大嘴，大嘴周圍血腥味很濃，在大嘴的周圍還有很多扭動的線條，組成了一個奇怪的圖案，那個圖案將整個山神廟堂的地麵鋪滿，蠕動起來很惡心。”
“那個怪人正對著巨大的嘴做著手勢，那些突然出現的人，就遊魂一樣一個個走進巨嘴口中，然後……然後……”
麻十一嘰嘰喳喳的都沒什麽力氣了，它整隻麻雀都蔫巴巴的：“就都化了，一個個的，都化了，我一害怕，就從房簷兒上掉下來了，要不是麻一路過給我一翅膀，我肯定也化了。”
麻十一萎靡下來，麻一接上。
“我去的晚，隻看到了一點，我可以肯定，那人在實行獻祭，因為我看到那些人的生命消失後，他身上的氣勢威壓就厚重了幾分，老祖宗說這是一種邪門歪道的修行法門，以命作為獻祭，獲取已經消失的天地靈氣。”
“當時我們已經被發現了，不過他隻是看了我們一眼，並沒有搭理我們，不過自那之後，看到那座廟，我們都會遠遠的避開，今天……”麻一說到這兒，又用翅膀扇了麻十一一下：“也是這貨，說看到這個怪物當中，有一張那天在山神廟看到過的臉，非要跟過來看看它們要去哪兒。”
“後來您一石二鳥，我們就在這裏了。”
墨淺冰摩挲著下巴，淡淡道：“他果然用這方法練功，怪不得上次見他，他又強大了，看樣子以前瓔珞閣定期擄些孩子進來，過後消失不見也是這個原因。”
說到這兒，墨淺冰不知道怎麽回事，腦內竟閃過一個畫麵。
那是深夜，夜涼如水，一個女孩拉著一個男孩飛奔在荒野中。
男孩的麵貌……
墨淺冰抬頭看了慕非言一眼。
似乎跟這個男人有些相似，可她的腦海裏為什麽會出現一個女孩拉著慕非言奔跑的畫麵？並且這個畫麵，為什麽會讓她有種揪心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