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本源
墨淺冰忽然明白了什麽，她有些吃驚的看著那一小團螢火。
“……那……你為什麽要殺我？”墨淺冰艱澀的道。
螢火明明滅滅，墨淺冰額頭上的紅蓮也明明滅滅，似乎在回應墨淺冰的問話。
墨淺冰伸手摸上了額頭，嗓音越發沙啞：“是因為這東西……”
這東西是她存在的根基，同樣也是仙尊滅世的倚仗，其實若想徹底破滅仙尊的計劃，將她與這東西一同抹殺才是最佳選擇。
墨淺冰眼神暗了下來，她雖然從慕非言那裏知道，自己本該是個死人，可現在她是活生生的，為了這一界生靈便要她去死？她不是聖人，她沒有那麽偉大的奉獻精神。
墨淺冰指尖觸到了自己額心，那朵紅蓮越發明豔，她的識海裏發生了劇烈的震顫，識海中心那朵冰蓮突然片片剝離開來，花瓣在她識海中如漩渦般旋轉起來，瘋狂吞噬墨淺冰無法承載的力量。
螢火在墨淺冰的動作中，光芒越發的暗淡，本源被消耗了不少。
墨淺冰的體溫漸漸歸於平穩，螢火卻急了，它瘋狂的戰栗起來，阿尋也發出了不安的嗡嗡聲。
林清宇看不出發生了什麽，全程一臉空白的看著，直到阿尋發出驚恐不安的聲響，才回過神看向墨淺冰。
“阿尋很驚恐，發生了什麽？”
夜卿按住了林清宇的肩膀，目光幽深的看向螢火，語氣沉沉道：“這東西想要墨姑娘的命，現在被墨姑娘反噬了。”
慕非言感受到墨淺冰的體溫已經降下來，心中微微安定了些，不過在看到墨淺冰那一臉痛苦的目光，渾身又緊繃起來。
墨淺冰唇角留下一絲血線，她抬手抹掉唇角的血漬，目光幽幽的看向螢火：“收手吧，我不會乖乖就範，再耗下去，你本源就會耗盡，別到時候仙尊沒除，你先把自己滅了。”
螢火閃了閃，隨即穩穩的停在了空中，墨淺冰那種被能量撐的渾身要爆炸的狀態消失了，她趕忙收攏識海中的冰蓮，冰蓮一片片粘合回去，看上去比之前更加剔透，個頭也似乎長了一點兒。
“多謝饋贈。”墨淺冰豔紅的唇勾起一抹弧度，似嘲諷，又似真心。
“我本便是要除掉仙尊的，我身上這東西，也不是你能毀掉的，與其兩敗俱傷，不如合作共贏，你即使可以毀掉我，仙尊留在此界也始終是個禍害，隻要他不死，遲早有一天他還會卷土重來，你要護這一界生靈，我要保我一條小命，目的並不衝突，你說呢？”
螢火本就不是很強，此時又消耗過大，思考問題也更趨向簡單話，不懂得什麽彎彎繞繞。
也正是因此，它才會迫不及待的對有幾分把握的‘禍根’出手。
此時這個‘禍根’也成了它惹不起的，兩害相權取其輕，它自然很容易便想到了合作，於是墨淺冰才提了一嘴，螢火便沒什麽猶豫的安定下來，等著墨淺冰的後續。
它為了保命，墨淺冰亦是，兩者並不衝突，合作起來自是水到渠成。
墨淺冰示意慕非言放自己下來，走到螢火跟前，伸出手：“談一談？”
螢火沒有絲毫猶豫，便落在了墨淺冰手上。
它還能怎麽辦？這朵破蓮花它毀又毀不掉，還被反吸走了不少本源。
墨淺冰唇角一勾，神識與螢火相連。
“我乃世界本源。”
“我早猜到了。”
“……”
“也難為這貧瘠的世界，還能孕育出你的靈智，雖然智障了一點，也還算不錯。”
“……”
“廢話不多說，你不想這一界生靈被獻祭，我也不想自己淪為祭品，我們合作吧。”
“我被強行喚醒，說明這一界已經到了生死存亡之時，你也算本界生靈，合作亦無不可，隻是你要立下天道誓言。”
“什麽誓言？”
“你要立誓，永不損毀本界，以後不管你到達什麽境界，都不能損害本界一星半點兒，超越本界承受極限，必須離開！”
螢火此時已經明了那朵冰蓮的厲害，也知曉這人絕不是池中物，遲早有一天她也是要離開的，它隻盼這人不是像仙尊一樣的瘋子，保下這一界生靈即可。
“好，我墨淺冰對天道發誓，不管以後成就如何，都不會損毀本界一絲一毫，並且境界超出本界承載極限，會盡快離開，不對本界造成不可挽回的影響，天道為證！”
“好，我們怎麽合作？需要我怎麽配合？”
墨淺冰涼涼看了它一眼：“現在的你還能做什麽？”
螢火：“……”雖然很氣，但是不可辯駁……
“我們已經有計劃了，你……”墨淺冰頓了頓，道：“查漏補缺吧。”
螢火：“……”原本想把人騙來殺，現在被人看不起是種什麽感受，它算是體會到了。
“對了，這東西是什麽？”墨淺冰指了指一直跟在螢火旁邊的阿尋，問道：“這東西樣貌怪異，不似這一界生靈，我有生之年，似乎隻見過這麽一隻。”
“不知道，它被封在石頭裏，我看它可憐便放出來了，比較貪吃，每五十年記憶全消一次，我也近百年沒見到過它了，沒想到它竟還活著。”
因為貪吃去給人做尋路寵，嗬嗬……
墨淺冰放開螢火，看了眼阿尋：“你留下？”
阿尋看了看螢火，又看了看林清宇，果斷拋下螢火，飛向了林清宇的懷抱。
這個小人兒可是它看著長大的，壽命又少的可憐，沒它陪著，找不到回家的路可怎麽辦！它絕不是為了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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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盟主，你那徒弟還在衙門？”石霞峰大大咧咧的推門進來，一進門就大著嗓門道。
林盟主正在看部署計劃圖，聞言抬頭看向石霞峰：“衙門那邊需要他輔助，就先留他在那邊，前輩有何吩咐？”
石霞峰大大咧咧道：“那幾個小子離開也有段時間了，這身邊清閑下來還有些不習慣，反正咱們這邊事情也不少，不如就將你那徒弟……”
“師傅……師傅……”
石霞峰的話未說完，就聽到了樓下一個火急火燎的聲音快速衝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