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8章 小心你爹晚節不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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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下了半個時辰的雨,地麵略有些泥濘,女眷們擔心馬兒奔跑時會濺起泥漿弄髒漂亮的騎裝,大多隻是在圍場邊上走走,即便看到有野兔經過,也隻是口頭追追。
池棠一邊跟著薛箏往圍場深處走,一邊手癢地摸著掛在馬背上的小弓。
薛箏瞥了一眼,嗤笑道:“你那是彈弓吧?”
池棠眨了眨眼,將小弓拿起來給她看:“是太子殿下給我做的小弓,我不會弓箭,殿下讓人給我做了個小的玩玩。”
薛箏別開臉拒絕觀看:“不炫耀會死嗎?”
池棠失望地收了起來:“我不是回答你的問題嗎?”
薛箏回頭怒瞪她:“我那不是問題!是嘲諷!是嘲諷!”
池棠愣了愣,“哦”了一聲,不解道:“殿下送我的小弓這麽可愛,也能嘲諷?我以為大家都會羨慕呢!”
薛箏拍了拍額頭,硬生生轉移了話題:“聽說你昨天救了個中蛇毒的女子?”
池棠點了點頭,又搖頭:“是朱師叔救的。”
朱弦帶了人回來的時候,直接在她車頂上喊的,並不是什麽秘密。
“聽說你爹對那女子一見鍾情,親手抱上了你的馬車?”
池棠差點沒從馬背上摔下去:“這、這也傳得太離譜了吧!”
薛箏好似鬆了一口氣:“假的?”
池棠斟酌了一下,道:“後半句是真的。”
這下輪到薛箏差點從馬背上摔下去了:“真、真的?”
池棠點頭。
爹爹當時挺失態的,看到的人也不少。
薛箏猶自不敢置信。
池長庭抱了個撿來的女人?!
貞潔烈夫一樣的池長庭居然破身了?!
“早知道我也去找條蛇咬一下了……”薛箏喃喃道。
原來還可以這樣吃到池二郎的豆腐,敢情這些年大家都白忙活了。
“你說什麽?”池棠沒聽清。
薛箏回了神,道:“我說……你爹不是跟你家那個美人好著?”
“你說朱師叔?沒有啊,他們就是同門師兄妹。”池棠澄清道。
雖然她私下覺得朱師叔好像喜歡爹爹,但朱師叔和爹爹兩人都是否認的,她也不能亂說。
薛箏驚歎:“朱美人都沒打動你爹,那個中了蛇毒的到底是個什麽樣的絕色!”
池棠沉默。
這話她不好接。
那姑娘算不上美人,但她長得像阿娘,要是說她不美,豈不是在說阿娘不美?
那怎麽能亂說?阿娘當然是美的!是那姑娘沒有得到阿娘的神韻!
“那人的來曆查了沒?”薛箏問道。
池棠搖頭,正要說沒查到,還沒來得及開口,薛箏就急了。
“你別不當一回事!”薛箏恨鐵不成鋼地瞪著她,“搞不好是誰安排的美人計!小心你爹馬失前蹄!晚節不保!”
“我爹才不會!”不管怎樣,先維護爹爹沒錯!
薛箏嗤笑道:“不會?別傻了,男人哪有不好色的?你爹之前沒事,是沒遇上中意的美人,這會兒不就淪陷了?”
池棠糾結了一會兒,小聲道:“那位姑娘長得像我阿娘。”
薛箏悚然一驚:“這也太狠了!”
誰不知道池長庭對亡妻一往情深?真要有心算計,光憑那張臉,就先成功了一半。
池棠索性將昨天發生的事都告訴了薛箏。
還沒說完,薛箏就笑了起來:“失憶?這也太假了吧?我長這麽大,才隻見過一次失憶!”見池棠好奇,便繼續笑道,“就是我十一哥,闖完禍回來裝失憶,後來揍了一頓就恢複記憶了。”
又看了池棠一眼,道:“你不會也被迷惑了吧?”
池棠搖頭:“長得像又怎樣?我還能認錯自己阿娘?”
薛箏滿意地點點頭,又囑咐道:“你看著點你爹,男人瘋魔起來才可怕,到時候有你受的!”
池棠搖頭:“我爹不會的。”
薛箏見她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心裏一惱,便冷了臉:“看來是我多管閑事了!”
池棠覷了她一眼,催著馬兒靠近一些,笑眯眯道:“阿箏是擔心我受欺負嗎?”
薛箏冷笑道:“我吃飽了撐的才擔心太子的心尖寶貝!”
池棠紅了紅臉,問道:“那你今天吃飽了嗎?”
薛箏睨了她一眼:“我氣飽了!”
“氣飽了撐不撐?”池棠感覺她態度似乎有所鬆動,趁機纏上去。
薛箏給了她一個不耐煩的眼神,驅馬跑開了。
池棠追上她,笑道:“我爹心裏有數的,那姑娘的底細也去查了,隻是還沒結果,阿箏放心吧!”
薛箏哼了一聲,拿起弓放了一箭,又朝另一個方向跑開。
池棠追著她喊道:“射到了什麽?怎麽不去撿?”
薛箏沒好氣地說:“沒中撿什麽撿!”
兩人東跑西跑,拿著弓箭胡亂射了一通,什麽也沒獵到。
停下休息的時候,薛箏突然道:“那女子是朱美人帶回來的,小心她們鬧起來。”
池棠不解:“為什麽鬧起來?”
薛箏輕笑道:“我要是朱美人,好心救回一個情敵,早就掐死她了!”
池棠搖頭:“朱師叔才不是那種人!”
說完這話的兩個時辰後,池棠剛進家門,就聽說布衣姑娘出事了。
“……當時我恰好出去了下,不知怎麽下床了……是我沒照顧好……”夏輝垂著頭稟道。
池棠看了一眼床上的布衣姑娘。
本來就臉小,額頭上包了幾圈白布,就跟包了大半個腦袋似的,額角處清晰可見地滲出血來。
今天早上看到還恢複了幾分血色的臉,此時又是雙目緊閉、蒼白得跟個將死之人一樣。
看不到眼睛的時候,這張臉、這副樣子看得真的挺讓人揪心。
池棠又看了一眼父親。
夏輝說話的時候,他一直看著床上的姑娘,臉色有點陰沉。
“我怕別人照顧不好,隻讓夏輝看著,她一個人總有看不過來的時候。”池棠幫著辯解道。
主要這姑娘有些古怪,她特意囑咐夏輝少讓人進屋,也實在沒想到,一個沒留意,都能把自己磕成這樣。
“你出去的時候,屋裏就她一個人?”池長庭問道。
夏輝遲疑著沒有直接開口。
池棠有些意外,難道不是自己摔倒磕著的?
“還有誰在?”池長庭追問道。
“還有我!”
池棠聞聲回頭,看到朱弦抱臂倚著門框,臉上似笑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