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 真真假假

  寂空師太恭敬的垂首作揖,她的手不停的數著佛珠,忽地佛珠斷了,珠子散落一地。她急忙俯下身子去撿珠子,玉真道:“不必在撿了,掉了的就仍掉,舊的不去,新的不來。該仍的時候就不要留戀,”


  寂空師太的手頓在了半空,她遲疑了片刻不顧玉真的話將地上散落的珠子撿了起來,“佛珠斷,血光現,公主萬事需謹慎小心,切勿大意!”


  “把古力多叫來,我要知道宮殿什麽時候才能完工。”玉真一聲令下,寂空師太退出了房間。


  陳雅歌在門後手心出了一把冷汗,心中想到玉真公主這算是真的出家嗎?斬不斷紅塵中的種種為何要把一個女子一生中最重要的青春給葬送在佛的手上呢?

  “出來吧!”玉真一聲吒起,陳雅歌有些惶恐,她猶豫著到底出還是不出去想到她出去杜鵑便可以安然無事的躲在屏風後麵,最終鼓足了勇氣。當她正想走出去的時候,李白和杜甫出現了,他們二人從床邊的拐角處走了出來。


  李白神色淡然,杜甫有些緊張,陳雅歌看到二人平安無事安心了不少,她正想從屏風出走出去的時候,李白卻向她使了使眼色,示意她不要輕舉妄動。


  “你二人為何在此?”玉真輕抿了一口茶。


  “我們在躲避黑衣人的時候不小心誤入了公主的密道,還望公主恕罪。”李白垂首作揖,杜甫也低下了頭。


  “你們什麽時候知道了我的身份?”


  “從官兵去虛無庵的那一刻。”


  “既然如此,為何你們不怕我?”


  麵對李白的對答如流,玉真非但沒有怒意反倒饒有興趣,李白道:“公主既然能放下身份住進了虛無庵那公主又豈會是一個十分在意身份的人,況且公主進入佛堂之後需要的是一塊淨地,而不是無妄的虛名。”


  “放肆!”玉真喝道:“本公主愛做什麽就做什麽,豈容得你一介草民來評頭論足?”


  “公主請息怒!李兄並不是那個意思。”杜甫壓低了頭,語氣極其的恭敬。


  “公主,古力多來了。”寂空師太及時走了進來,解了李白和杜甫的窘境,卻無疑增加了陳雅歌和杜鵑的危險。


  古力多是修建宮殿的一大主將,主要負責人是安祿山,古力多是安祿山的手下,他三十上下的年齡,眉清目秀,沒有武夫的氣質更像是一介書生。


  “末將見過公主!公主你沒事吧?虛無庵著了火末將護駕來遲還望公主恕罪!”古力多行禮道。


  玉真嘴角勾起一抹淺笑,心裏暗暗道:消息知道的倒是挺快的,看來拿火的人數不少。


  “沒事,平身吧!今日我找你來是想問你一些宮殿的事情。我聽說你們四處抓來大量的青年男子來填充人數,可有此事?”玉真語氣淩厲,不愧是當朝的公主,威風凜凜。


  “是!”古力多並不否認,“皇上下令要在三個月內完工,眼見兩個月的時間已過,僅僅剩下一個月的時間,勞動力的人數欠缺,所以隻好出此下策。”


  勞財傷民,中飽私囊還要說的如此冠冕堂皇,做官的就沒幾個好人!陳雅歌在門後忿忿道。


  玉真又問道:“這群人中可有一人叫遊歡?”


  “有,前幾天企圖逃跑,被抓了回來,現在關在軍營裏。”


  “為何要關在軍營?”玉真疑惑的問道,“據我所知他既不是將也不是兵,隻是被你們抓來的人,既然他並不願再此修建宮殿,就放他回家吧。”


  “恐怕不行,他是王治國送來的人,況且現在安大人也不會放人的。”


  “此話何意?王治國是誰?安大人又為何不放人?”


  李白和杜甫靜靜的聽著並不插嘴,陳雅歌聽著這一切從沒有如此沉穩過。倘若是在以前,她早就衝了出去。


  “王治國是楊大人的姨舅,他拜托楊大人讓安大人看好遊歡,還有一個叫杜鵑的女子,前幾日讓她逃掉了。”


  原來是這樣!陳雅歌心中暗暗道:難怪王治國不把許圉師放在眼裏,原來是有一個強硬的後台,才敢如此猖狂。


  “這麽說一切都是楊大人的主意?”玉真攥緊了衣角,“讓安大人放人,就說是我的意思。”


  “這···恐怕···”古力多為難的垂下了頭。


  “還要本主公親自前往才會放人嗎?”玉真又加大了聲音。


  見古力多遲遲不答,玉真拂袖而起,徑直走了出去,李白和杜甫都沒有跟上,便道:“難道你們不去接你們的朋友麽?”


  “多謝公主!”李白和杜甫異口同聲的說道。


  他們萬萬沒有想到玉真竟會幫他們找遊歡,都開始懷疑他們在床後聽錯,寂空口中的他們指的並不是他們兩個。


  看著玉真一行人走遠,陳雅歌從門後走了出來,卻沒看見杜鵑,她去屏風後麵一看虛無一人,一種不祥的預感襲上心頭。


  陳雅歌在房間裏仔細找了幾遍,依舊沒有看到杜鵑,便打定注意先去和李白杜甫會合,在一起尋找。


  陳雅歌出了房間,卻發現這裏並不是虛無庵,這是一個比虛無庵要奢華大氣的府院,院中百花綻放,樹高且大,院中來來去去的人遠遠多於虛無庵的人,陳雅歌一路躲躲藏藏,最終走到了後門。


  忽然身後一個聲音響起,陳雅歌忙隱身在一簇花叢之下,她從間隙中望去,一個士兵扛著一個女子匆匆走來,待那士兵漸走漸進,陳雅歌清楚的看到了那士兵肩上抗的正是剛剛消失在房間裏的杜鵑。


  陳雅歌心中疑惑萬千,但現在最重要的是杜鵑的安危,如果杜鵑又被抓回去還不知道會被怎樣處置?


  陳雅歌緊緊跟著士兵,那士兵的神情也有些緊張,時而四處張望著,陳雅歌又開始懷疑那士兵並不是修建宮殿的士兵,否則抓一個逃跑的人何須如此慌慌張張?


  放眼望去,這一路並不怎麽平坦,那士兵走的並不是大道,而是雜草叢生的小道,一個壞念頭在心中萌發,難道他想非禮杜鵑?想到這個陳雅歌不由得加快了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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