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父女相認淚滿襟
文宇看看護在楊標身前的女子,心中長歎一聲,轉身向前方走去。
這個女子詩詞雖然是絕頂水平,然而她看人的本事卻是不行,居然心甘情願跟著騙子為伍。
稍等找到機會一定要勸解她一番,文宇暗自琢磨到。
等到了東坡先生書房前,文宇示意雲清淺先行,隨後抬手將楊標給攔了下來。
“你剛才跟來也沒什麽,但是東坡先生的詩詞隻送給得獎的一個人,你還是在外麵等候吧。”
想到等下裏麵可能是人家父女相見的場麵,楊標也就不再堅持,拍拍雲清淺的肩膀,用眼神給她加油鼓氣。
而且剛好他也有些事情想去調查一番,自然不會打擾人家父女相認。
雲清淺推開房門進入書房,就看到屋中隻有僅有一名和藹可親的老者,端坐在屋子中央閉目思索。
當他聽到房門轉動,睜開眼眶的時候,入目便是雲清淺那卸掉偽裝的俏臉。
看著這張熟悉又陌生的臉龐,蘇東坡欣喜交加,顫巍巍地站了起來,難以置信地看著雲清淺。
“你,你是倩兒嗎?”
似乎擔心自己失態驚擾到這夢境般的畫麵,蘇東坡每個字都說的都格外輕柔。
“爹爹——”
雲清淺哭著衝進了自己父親的懷抱。
得到雲清淺的回答,蘇東坡瞬間老淚縱橫,將自家女兒緊緊抱住,像是在擔心她會想那天的上元節一樣再次走丟。
父女兩人相擁而泣,互相述說著自己這些年對彼此的思念之情,以及這些年後的遭遇。
就在雲清淺與自己父親團聚的時候,楊標順路返回到臨煙閣內,由於詩會最終的結果已經出爐。
而且樓外樓內還提供了酒菜,一群書生借著剛才滿腔的詩情,在大廳之中喝酒論道還不快樂。
楊標匆匆掃了一眼,沒有發現蘇啟辰的身影。
便大搖大擺地坐到一個看起來喝得滿臉通紅的青年身邊,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兄台剛才所做的詩詞,我一聽就覺得文采飛揚,想來兄台日後必定飛黃騰達,因此特意過來結交一番,在下楊宇,不知兄長尊姓大名?”
聽到楊標上來就把自己恭維一番,本就喝得醉熏熏的書生,更是連自己身處何方都不知道了。
“賢弟,不必客氣,為兄名叫魏子程,家住著廬州城中,賢弟居然也覺得在下詩詞優秀,這真是英雄所見略同啊!”
魏子程聽到心花怒放,熱情地跟楊標攀談起來,不到一會兒的功夫,就快讓楊標將他所有情況打聽的一幹二淨了。
“魏兄,小弟聽說,剛才站在窗邊的那位青年才俊是東坡先生的孩子,卻不知為何他父親是當代大家,他卻要從軍呢?”
等兩人熱絡之後,楊標就開始問起了他所關心的問題。
“咦,賢弟,你居然連這件事都不知道嗎?難道你不是廬州城人士嗎?”
魏子程聽到楊標的問題後,疑惑地問道。
“在下金陵人士,自然不知道這廬州城所發生的事,還望魏兄指點一番。”
看著楊標恭敬的態度,魏子程便洋洋灑灑講起來東坡先生和他兒子的故事。
東坡先生原本膝下隻有一子,機緣巧合下他又收養了一名女兒,小名倩兒,本來家庭和和睦睦,絕對是能讓旁人羨慕的家庭。
然而隨後他的女兒在中元節那天被強人擄走,人到中年的蘇東坡難以承受這種打擊。
之後的幾年內性情發生巨變,用最嚴格的規矩教育著年幼的長子,命令他不能出蘇家大門半步。
蘇東坡的本意自然是擔心孩子再被歹人給擄走,然而孩子的天性中便有淘氣的成分,如此嚴厲的管控讓他對自家父親充滿了反感。
終於在他及冠之年找機會便逃出了家,幾年後再回到廬州城時,他已經在軍隊裏麵混到軍官的級別了。
而且回到廬州城後他的級別連連高升,現在任什麽官職,魏子程也說不太清楚。
聽完魏子程的敘述,楊標腦海中的許多疑問才慢慢解開,怪不得蘇啟辰雖是書香門第出身,卻在軍中效力。
想清楚很多問題之後,楊標向魏子程告別之後,便向蘇東坡的書房走去。
蘇啟辰現在有著大陳國軍方的背景,讓他認出自己兩人的身份怕是要另起禍端。
而且幾次打交道下來,楊標明顯能感覺到這人有著敏銳的觀察力。
等楊標趕到書房門口的時候,已經聽到裏麵傳來了爭執之聲。
“父親大人,我知道你愛女心切,但是我妹妹她現在是大陳國通緝捉拿的罪犯,絕對不能將她留在身邊。”
“我不同意,我才不在乎倩兒她是什麽身份,我和女兒才剛見麵,你就要讓我們分別,你要是過來抓人的,現在就可以把我們兩個抓走了。”
聽著屋內的爭吵之聲,楊標已經明白過來雲清淺隱藏的身份已經暴露了,東坡父子就是為此爭吵不休。
楊標站在房外聽了片刻,便推門走了進去,站在兩人麵前說道。
“二位先不要爭吵,眼下清淺她早已長大成人,她是去是留,都得由她來決定不是嗎?”
隻看了楊標一眼,他就認出來眼前就是那個偷別人詩句的騙子,橫了他一眼,開口反問道。
“你是什麽人?憑什麽來管我們蘇家的家事?”
雲清淺眼見蘇東坡要跟楊標起衝突,急忙解釋道:
“她就是女兒的意中人,女兒此次前來廬州城便是跟他一起過來的。”
蘇啟辰此時緊盯著楊標的臉龐,眼中隱隱藏著幾絲凶光。
最近大陳最出名的兩號通緝犯,自己的妹妹原來就是雲清淺,那跟他在一起的人,身份自然呼之欲出了。
蘇東坡聽著女兒的解釋,絲毫沒有改變他的態度,在他眼裏楊標恐怕是靠著花言巧語,哄騙自家女兒的登徒浪子。
看著屋內兩人居然對自己有如此深的惡意,楊標一時也感到有幾分為難,誰讓他們是雲清淺的親人呢?
倘若對方是敵人敢這樣汙蔑自己,早就會給他們點顏色看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