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轉彎
“董姐？”
“林璿，我在你別墅門口，你收拾一下出來，接你去會所。”
“去會所？怎麽去那？”
“恩……你還不知道吧？你出來我們路上說。”
“不是……你不說明白我怎麽去啊？要不你先進來吧。”
“不了。我這也是任務，你別為難我。”
“那……好吧，你等我一下。”
別墅大門外，董影打電話給林璿。沒多久林璿出來，穿著打扮靚麗就不說了。
同樣是女人，董影也不得不感慨，林璿年輕漂亮身材好，氣質也是出挑的。到哪哪怕進娛樂圈也絕對妥妥的小仙女一枚，尤其還是白富美的那種。
看人家拎著的包都是限量款的，她天天看，也從來不敢下單。
倒也不是不敢，反正下單也買不起。
“什麽情況啊？”
真有輛轎車在那，不過林璿沒上去。身後劉關還跟著。
董影看著林璿：“今天開了個幾方會議，基本敲定了。管總將以大廈可以被明輝集團收購為條件，同明輝集團一起合作韓編劇的那個策劃。而另一方是彗星傳媒負責承接製作相應的影視劇製作和宣傳的部分。反正策劃你也知道，你應該比我明白。”
林璿眨眨眼，一時有點懵：“怎麽……幾方……彗星傳媒？”
劉關皺眉走上前：“韓錯也在？”
董影點頭：“他是和彗星傳媒的蘇總以及宋經理一起過來的，在這之前是管總去明輝集團和項總開會商定這件事。”
林璿還沒反應過來：“那我們新銳影視……”
董影無奈：“沒有新銳影視的事，本來不是已經結業了嗎？也沒有實力承辦了吧？”
林璿還是不懂：“可是策劃是我們的啊。”
劉關嗤笑：“璿，還沒聽明白嗎？韓錯已經跟彗星傳媒聯合一起，把新銳影視踢出去了。”
林璿瞪他：“別亂說話。韓哥……”
然而看著沉默的董影，林璿心一顫，不確定詢問：“董姐？”
董影歎口氣，拉開車門：“現在基本談妥了，他們去會所放鬆，順便估計也是推敲意向。管總讓管助理接你過去，項總派我來的。路上說吧？”
林璿心下沉，抿起嘴角看著她：“董姐。韓哥已經……”
董影失笑：“還沒有，不過他的身份在這麽多方大佬麵前，有他做決定的份嗎？”
林璿深呼吸，看著董影：“他人呢？！在會所？”
董影一愣，想了想：“至少我走之前他還在會議室。”
看著林璿勸著：“其實可以理解，他也不好受，但是……”
“我去找他！”
林璿直接上車，劉關要跟著一起，林璿擋住：“你別去！”
劉關無奈：“我能不去嗎？”
然後林璿不說話，就看著他。最終劉關猶豫，董影開口：“放心，有我呢。”
隨手把門關上，開車離開別墅。
劉關目送車開遠，喃喃自語：“我是不放心他。”
“吱嘎。”
車停在明輝大廈門口，雖然一路上董影也把韓錯在會議上的堅持，倔強，孤獨和無助都講了，可是林璿依然眉頭緊皺沒有任何釋懷的舉動。
版權是你的，大不了不做。為什麽還是要妥協？
她不懂，她不信韓哥會慫，而且明知道宋立明就是內鬼，不報仇也就算了畢竟沒有什麽歸屬感對新銳影視，可是你卻投敵？在這種關鍵的時候？
一定是假的，騙人的，有苦衷的。
她要親自問他。
所以沒有去會所而是來到明輝大廈，她要找他當麵問清楚。結果也是巧，她剛下車，韓錯已經背著包從明輝集團一樓大門走出來。一個上台階一個下台階，彼此碰到都停住腳步。
隔著台階的坡度對望。
林璿帶著審視和判斷的目光看著他，但韓錯隻是對視幾秒鍾回避視線，慢慢的麵容平靜，也看著林璿和她對視。
隨後更是主動走過來，對著她開口：“來了？正好一起去會所吧，管總他們都在。”
說完越過她就要朝車走去，看著董影點頭：“董助理。這車是送我們……”
沒走幾步，手臂被拉住。
韓錯回頭，自然是林璿拽住他還用說。
“怎麽了？”
韓錯平靜詢問，林璿看著他，就看著，半響開口：“你沒什麽要解釋的嗎？”
韓錯一頓，搖頭開口：“董助理全程都在，該說了路上都和你說了吧？”
林璿錯愕，隻是看著韓錯平靜的表情有點刺眼，最終不自覺的放開拉著他的手。
“你真的同彗星傳媒合作了？”
林璿問完這句話，有點沒力氣。卻還帶著點期待看著韓錯。
韓錯卻沒什麽猶豫：“輪不到我選擇。新銳影視沒有辦法快速組建一個製作團隊，而且說實話管總又堅持要在阜洋甘羅村開發這個項目。項目版權和景點開發權都在明輝集團手裏。如今不知道他們怎麽談的，已經決定合作開發這個項目，剛剛吞掉新銳影視的彗星傳媒正好有實力承接……”
“你還知道？！”
林璿瞪眼打斷：“你還知道是彗星傳媒把新銳影視吞掉？”
韓錯沉默，隨即點頭：“是啊。怎麽樣呢？”
看著林璿：“你也沒比我來新銳多久，而我就時間更短了。我一開始也是下意識抵觸彗星傳媒，可我仔細想過你我都沒有什麽理由對彗星傳媒有什麽愛恨情仇。畢竟工作嘛，生意而已。也不關我們底層普通員工的事。”
“韓哥！！”
林璿叫著。
韓錯後退，皺眉開口：“你隻是鬥音播主，別把自己當演員了。戲那麽多呢？”
林璿死死咬著嘴唇看著他：“他們給你什麽好處了？真的做不下去我都說了幫你安排工作……”
“你是我什麽人？！”
韓錯突然語調上揚：“還有你安排的工作我不喜歡。”
從包裏拿出策劃對著林璿：“我要麵子的。我這麽大人了，我爸媽我親朋好友要幫我我都不用，我靠你一個認識沒幾天的白富美給我找工作？！我自己吃不上飯嗎？！”
林璿錯愕看著韓錯：“可你就為了麵子背叛……”
“背叛誰？”
韓錯反問：“新銳影視自己結業的。老板都不在乎被宋立明騙了錢坑了公司挖走項目，我特麽管那麽多？！”
林璿訥訥張口，卻說不出話。
韓錯平複情緒，點燃一支煙吐出一口：“什麽叫背叛？”
看著林璿：“你以什麽立場來判定做什麽是背叛？”
指指她指指自己：“你和我都沒有幫新銳影視敵視排斥抵觸彗星傳媒的理由。你來公司多久？我又才來多久？”
林璿也慢慢平靜下來，直視韓錯：“所以你就決定和彗星傳媒合作？踢走新銳影視？隻為了你能把這個策劃推進？”
韓錯彈彈煙灰：“隻有這個策劃是我自己寫的。也是我真正靠自己的本事有可能走上成功的機會。帶著新銳影視一個空殼真的做不起來。我策劃本來就是寫給項總挽回客戶用的，如今回到明輝集團和吞掉新銳影視的彗星傳媒手裏，這才叫名正言順。”
林璿低頭不語，許久之後抬頭：“你這次是真的嗎？不會還有什麽苦衷吧？”
看著韓錯林璿明明有點難受卻勉強微笑：“韓哥，以前我不信任你。最後發現我錯了，從那時候我很佩服你的。你總說自己是loser，可是我卻發現你身上有很多優秀的人身上都沒有的閃光點。”
詢問韓錯：“是不是有什麽苦衷，有什麽不得已？我也聽董影說了，她在會議室看到你堅持過，也被壓製過。如果你承受不住，有壓力有問題一起解決麵對，你也不是一個人。你明明說過以後分攤給我一起做的。”
韓錯看看她，半響丟掉煙頭踩滅，輕聲開口：“我早說過我其實就是個loser，一個失敗中年大叔而已。你也好戚溪也好，包括趙杉何也好。就是那個段子說的，如果混不下去隻能回家繼承家產了。可對我來說，我隻想我的策劃能順利推進完成。”
林璿盯著韓錯的眼睛，想從中找到一些什麽。隻是最終韓錯平淡的目光和平靜的表情，都讓她最終慢慢放棄。
林璿低頭沉默，韓錯歎口氣：“林璿，你也隻是打工的。和趙杉何甚至和戚溪都不一樣。我不知道你堅持維護新銳影視的原因是什麽，不過如果你想和我一起去彗星傳媒，我可以帶你過去一起。”
林璿答非所問：“韓哥，如果你做的這些是真的，我對你很失望。”
韓錯點頭：“可以理解。但我也希望你們理解我，你們有好家世，不工作家裏也養得起。你們不需要機會，自己家裏什麽機會都能給。但是我不行。”
越過她朝等在那的轎車走過去，背對林璿：“想過來隨時打給我。不想來就把你筆記本裏的那個前山版本策劃改好算你自己的，或許管總能等你們有實力做好小喬項目，未來我們還有機會合作。”
說完邁步上車，韓錯示意董影：“她不會去的。我們走吧。”
董影猶豫一下，最終無奈上車開走。
韓錯看著後視鏡，林璿慢慢蹲下，把韓錯踩滅的煙頭撿起。
韓錯下意識坐直身子回頭，林璿已經把煙頭扔進垃圾桶，那是韓錯每次在戶外吸煙都會習慣做的。
韓錯出神一會，重新坐好再沒往回看一眼，直到車在路口……
轉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