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暗流
蕭綽一驚,隆緒這孩子怎麽了?“請他進來。”蕭綽吩咐道。蕭綽深吸幾口氣,強裝笑臉。
見過禮後,蕭綽問道:“怎麽晚了,為什麽不聽話睡覺?”
“母後,發生了什麽事?兒臣的宮帳外麵非常吵鬧。”隆緒認真地問。
“皇兒,你父皇病了,聖駕明天一早要返回京城,母後派人在準備。沒什麽事,不用擔心,好好去睡覺。”
隆緒釋然,正想回去。
他雖然年幼,但對父親生病早就習以為常了。
這時,內侍來報:燕王求見。
“請”
太子知道他是父親的醫生,就說:“母後,讓兒臣和您一起見他吧。蕭綽微笑著許可了。“
燕王進帳,“王爺,不必行禮,陛下病情如何,椐實稟奏。”
“陛下已無大礙,請皇後太子放心。”
“太好了。”太子高興地說。
韓匡嗣看了蕭綽一眼,蕭綽示意雪兒把隆緒帶了出去。
“請皇後陛下明鑒,臣子德讓絕不會向敵軍投降。韓匡嗣跪伏在地,老淚縱橫。
“王爺,起來說話。”
“謝皇後陛下。”
“朕相信他,你下去休息吧。”
燕王走後,隆緒又走了進來問道:“母後,韓德讓是誰?兒臣從未聽說。”
“文殊奴,你竟然躲在外麵偷聽啊。”蕭綽臉現怒色。
“母後就告訴兒臣吧。”隆緒拉著蕭綽的衣角撒嬌。
“殿下,韓大人是…”雪兒見並沒有別人在場,便想替皇後回答,但皇後打斷了她,“皇兒,他是誰,母後現在不告訴你,但如果你與他有緣,總有一天,你會了解他。好了,去睡吧“
隆緒聽母親這樣說,雖然還是很好奇,但也就沒有繼續追問。
第二天,天剛蒙蒙亮,帝後二人就帶著皇子公主以及隨行的大臣們踏上了返回京都的道路。
而遠在千裏之外的南京,全城的官員和百姓正經曆著生與死的考驗。
整整八晝夜,身邊的人不斷倒下,士兵們的心經受著一次又一次無情的打擊。
炎炎夏日,不斷有人不戰而傷。
宋軍的攻擊依然猛烈。
城牆上,韓德讓四處巡查,安撫傷員,暗中與各級軍官談話,穩定軍心民心。八天來,他沒有一刻離開過最前沿的戰地。
堅持,再堅持,明天就是第十五天了,援軍依然沒有到達的跡象。
深夜,宋軍突遣來使。
韓德讓麵無表情看著勸降表。
“兩軍交戰,不斬來使,你回去吧。“韓德讓淡淡地說。
“大人,你就忍心全城百姓和你一起受罪不成?“
“送客,請回。“韓德讓不予理會。
第二天,太陽升起的時候援軍終於到了,當耶律沙,耶律斜軫,耶律休哥抵達的時候,南京城的守將們生理心理的承受力都已到達極限。故,當援軍從宋軍的兩翼衝出,他們幾乎不敢相信那是真的,直到宋軍隊形不整,潰散的時候,他們才反映過來,加入了戰鬥。
親臨戰鬥一線的趙光義看到宋軍潰敗,一時間慌了心神,坐上驢車逃跑,全然不顧人君之儀。然而,遼國的戰將耶律休哥輕拉弓弦,“嗖嗖“兩箭射中了趙光義的大腿,若不是楊業救駕及時,隻怕他要命喪於南京城了。
這一戰被後世史家稱為“高梁河之戰”,永遠寫在了史書裏。
第二天,旭日緩緩東升,韓德讓卻渾身滾燙,在床上不斷呻吟。
李氏立刻去請了大夫來。
南京城裏,軍民歡慶著來之不易的勝利。
原本前去道喜的大小官員,無不驚愕的離開了。
三天後,韓德讓終於醒了。
“老爺你終於醒了,可嚇死妾身了。“
“沒事了,不用擔心。“
韓德讓隨後派人通知各處有關他的情況,以安眾人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