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你聽過鯨嗎
“嘖,大公子,好巧啊!”
夜殤拒絕了幫她,卻還是出現在這裏,阿黛著實驚訝。
本來連釀兒都沒帶,是打算自己去查的,現在看來,計劃有變呢!
“不巧,我在等你。”
阿黛故作驚訝,“……大公子此言實在是令小女惶恐。”
夜殤忽略她興致勃勃的樣子,開口,“……調查路回染,我答應你。”
“為何?天上是掉錢了,還是地上響雷了。
呀!好像都沒有呢!所以,大公子要和我一起去,為何?”
見她一副不可思議的神情,夜殤好心解釋了一下,雖然言簡意賅。
他淡淡開口,“酒兒,玉佩,人情。”
酒兒向來不敢在他麵前說話,卻不知從哪裏知道阿黛求他辦事,昨晚竟跑去找他讓他幫忙還人情。
阿黛歎了一口氣,感慨,“看不出來大公子還是個好哥哥,恕小女子眼拙。”
“駕。”阿黛騎馬靠近他,讓俏娘子繞著夜殤轉了一圈。“還完之後,兩不相欠?”
夜殤:“可以。”
阿黛隻是調侃,可夜殤就這麽應了,他說完,直接調轉馬頭,向路家山莊的方向跑去。
阿黛見狀,搖搖頭,然後帶著俏娘子緊隨其後。
還不忘調侃夜殤,“兩不相欠?大公子想得到美,我們可是有賭約的,本姑娘還等著大公子動動那顆凡心呢。”
“那就閉嘴。”
“什麽?”
“駕。”
“駕。”
……
兩人進了宅子,散架的棺材還擺在那裏。
走近,一陣銅鈴聲傳來。
阿黛貼心的遞給夜殤棉塞。
“解行咒,別聽。”
聽此,夜殤審視地看著阿黛,良久,才接過棉塞。
說什麽人情真是敷衍她的!阿黛其實有些明白夜殤為何而來。
但究竟是夜殤自己好奇,還是陶祁的命令呢?
陶祁表麵是想讓思徒獨善其身的,但釀兒說得其實沒錯,思徒大義,必定不是貪生怕死的。
如果陶祁撤了夜殤的閣主是因為怕他繼續查的話,那反而說不通。
畢竟夜殤不是閣主的話,那查起來不受管製反而更方便。
可夜殤一個如此不把人和事放在心上到人,查這些幹什麽?
所以撤了閣主是假,掩人耳目是真。
嘖,一群狐狸。
越往裏走越詭異。
兩人打開一間房門,剛踏入,門和窗戶都自動關了起來。
緊接著是忽然出現的光打在兩人身上,使他們都睜不開眼睛。
阿黛原想去查看怎麽回事,卻因突如其來的光停了腳步。
片刻,夜殤鎮靜下來,他似乎能感覺到光亮的強弱。
光線打下,亮度是不同的。
忽地,他將劍扔出,直接打向銅鏡。
銅鏡落地,帶著清脆的響聲,不過沒人聽得到。
隻是奇怪的是有南北方向兩麵銅鏡同時落地。
阿黛忽然感覺到光亮沒有剛才那般刺眼,便睜開了眼睛。
同時,有一把刀直接飛向夜殤。
“小心。”
真是,她忘了,夜殤帶著耳塞聽不見的。
於是,她快速過去,希望能將他拉開。
在拉夜殤的那一刻,又有五六把刀飛向兩人。
慶幸的是,夜殤的耳棉忽然掉落,他聽到利刀劃破空氣的聲音後,伸手一拉阿黛,將她帶入懷中。
飛至空中,躲開了幾把射出的刀。
落地,阿黛還未站穩,夜殤直接抽出阿黛腰間的匕首,射向東西兩個方向。
反觀阿黛,被夜殤一推,推向了死角區。
東西方向銅鏡斷裂,與之前相同的情況,所以他睜開眼睛,輕而易舉躲過飛刀。
外麵的鈴鐺聲還在響,夜殤由於耳棉掉落,腦中抽痛。
阿黛見他不對勁兒,瞥見了地上的耳棉後,用輕功越過滿地飛刀,來到夜殤麵前。
她毫不猶豫地捂住了夜殤的耳朵。
四目相對,終是阿黛先低下了頭,看著她閃躲的眼神,夜殤將她的手撥開。
奇怪的是,他並沒有什麽特殊的感覺,腦中的抽痛也不再存在。
夜殤看著阿黛點了點頭。
阿黛也摘下耳棉,果真沒了鈴鐺的聲響。
鑒於剛才的尷尬,阿黛轉移了話題。
她看著那隨意被甩在地上的匕首,輕“嘖”一聲,笑著看向夜殤,恢複了以往的模樣,“大公子知道自己扔的是什麽嗎?”
“若貴重,拿無憂劍抵。”
阿黛瞪大眼睛,“不是吧,那可是無憂啊,你舍得?”
好歹也是江湖排名第四的劍呢。
夜殤淡淡地看她一眼,然後撿起了無憂劍,“世上可以有千萬把無憂,在誰手中罷了。”
換榮子瀾說這話,阿黛就會覺得他是在吹牛,隻是這話從夜觴嘴裏說出,確實夠格。
他在,所有劍都是無憂。
不過,她笑了笑,“嘁,你舍得我還不舍得呢。”
說著,阿黛也撿起了自己的匕首。
她對著夜殤晃晃匕首,介紹,“它叫鯨落,你知道鯨嗎,海裏魚的一種,很大很大,傳言呢,一鯨落,萬物生。”
夜殤聽此,有些動容。
不過出口卻變了味道,“所以你想幹什麽,像鯨一樣,哺育暗界蒼生?”
“沒準呢!”
她答的隨意,他自也沒往心裏去。
隻是,如若他知道她真的會如鯨這般,是否會選擇不扔那把匕首,或是選擇攔她一把。
可如此戲言卻成了真的。
而後,兩人找到了一個暗格。
打開暗格,是一條鑿出的路洞,兩人對視,都從對方眼中看出來奇怪之意。
應該是沒來得及,所以這條路並沒有設置機關。
隻是這裏的老鼠是真的多。
默契的,兩人都沒說話。
三個時辰後,兩人依舊沒有走出去。
阿黛覺得太悲哀了,“夜殤,這盡頭不會是封閉的吧!”
如果是的話,那簡直是生無可戀了。
夜殤看她一眼,這句夜殤,她叫得太過坦然,夜殤的心口被猛地震了一下,他壓下自己心口那癢癢的情緒,回答他,“不會。”
“為何?”
阿黛沒有發現夜殤的情緒,隨口問著。
“地上隻有一個方向的痕跡。”
“吱。”
一隻老鼠原來正往老鼠洞裏麵鑽,看到他們來後,竟然不往洞裏鑽了。
隻是對著阿黛和夜殤耀武揚威地扭了扭屁股。
阿黛輕“嘖”然後拿出鯨落,惡狠狠地道,“小家夥,你好囂張啊,不怕本小姐吃了你嗎?”
夜殤原在她前麵,聽到她的話忽然轉身,意味深長地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