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謝不嫁之恩,木器廠形式嚴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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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高興死強著不讓父親去找人到郝翠花家說媒。
可是張銀貴這事情上他沒由張高興決定,因為他給兒子做主了!
婚姻大事,媒妁之言,父母之命。
“聽你老子的,那姑娘是個好姑娘,明天我找媒人去,你張天德二爺跟其有親,這不合適,我就拜托你勝軍叔去說媒。”
“爸,你幹嘛非要我娶她,你兒子難道沒了她就成光棍不成,爸,我老實告訴你,我有喜歡的人了,隻是現在還不是時候談婚論嫁。”
張高興一副跟老子坦白地說道。
“你別說了,你死了那條心吧,人家天上的鵝肉,不是你能想的!”
張銀貴說完,隨手“哐當”上房門。
張高興眼睛眯眯。
父親這是知道了什麽,這是誰跟父親說了什麽,這讓父親如此緊急地催著自己。
“我還就她不娶了。”
張高興心裏跟暗暗地堅定地道。
“勝軍兄弟,我這大兒子轉眼間就十九了,郝桂花介紹了她娘家村裏的一個好女娃子,這邊我準備請你做個媒人,你看這個事情,年前你幫我家高興上門說說去。”
張銀貴把張高興孝敬給他的煙,摸了好幾盒放在張勝軍家的桌子上。
張勝軍看了那些精貴煙一眼,臉都發亮了。
“銀貴老哥,這事情你就包在兄弟我身上,我一定給高興娃子把這親事說得好好的,明天我去你們家,你喊上郝桂花一起,我先對那戶人家摸摸底,看那家人……”
“好好好,我來安排,明天中午你去我家吃酒去。”
第二天中午的時候,張高興看著幾個人陸續地到來,還在家裏坐下了。
一個個瞧著張高興,打量著他粗壯的身材。
不知不覺張銀貴家這個大兒子瘦麻稈小子長得這麽虎壯了,都長這麽大了,都要成家了。
他們真是感覺老人容易老,那群小子長得真是快啊!
中午一家人吃飯。
張銀貴讓大兒子張高興敬酒。
“勝軍叔,桂花二娘……”
“高興啊,明天我就去給你說媒了,你這敬酒我當喜酒,先提前喝了!”
啥喜酒,張高興是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
張高興對著桌上的二爺使眼神。
張二爺不得不離桌子。
畢竟張高興現在是他的“老板“,,他受到他的剝削。
“哼哼,二爺,你給我說說這是怎麽回事,你怎麽不提前給我信?”
“啥,高興,你還不知道是咋回事,這怎麽可能哩,是你爹喊我們來的,給你去郝翠花家說親呀,我早說你們兩個是天生一對,你跟那個小趙老師沒戲,那翠花才是你的真愛,你看,你爸都中意我桂花那侄女翠花。”
“滾你的犢子,我不會跟你家侄女翠花結婚的,把這事給我攪黃了。”
“啥,攪黃?”
“你喝多了吧。”
張二爺回到桌子上,當張高興真是喝多了,看他臉上的那個色,張二爺愈發地肯定。
酒桌上二爺不斷不幫自己攪黃,還說著郝翠花是如何的與他般配,氣得張高興那臉色是愈發的紅。
這混球二爺。
那張家河村的張勝軍是有名的酒鬼,一邊喝酒一邊說話,話越說越多,酒越喝越多,張高興家現在不缺酒啊,所以他竟然一直喝到傍晚。
桂花二娘早就回家了。
張二爺喝到下午倒是沒再喝了,被家裏的孩子拉回了家。
那個勝軍喝多了就是酒桶話桶。
“明天,明天六點我就起來,就起來……給……給你們家高興娃子說親去,我,我一定不會耽誤事的,別看,別看我現在喝這麽多,等,等我今天睡一覺明天醒過來,啥事也都沒有。”
等張勝軍走後,張高興摸索著跟著其過去,狂奔地抄了一條小道,在一個轉角的地方,張高興用一根木頭絆倒了張勝軍。
對方絆倒著倒地,一陣天昏地暗,眼冒金星的,這時候張高興給其額頭還來了一下,直接讓其見了紅。
明天這掛了彩,他勝軍叔就沒辦法做媒了。
……
第二天,張勝軍在張銀貴家連連道歉,昨天喝酒太多,這腦門都被磕掛彩了,這樣子上門說親事,這不太吉利,於是這事情第一次說媒黃了。
張銀貴不放棄,勝軍現在掛彩不能去,那就找戰軍說沒去。
自然戰軍那裏也沒成,張高興使出渾身解數地阻止。
但是張銀貴還不信邪了。
勝軍不行,戰軍也不行,找正軍,福軍……來軍。
張高興最後失手了,遇到高手了,沒讓最後的來軍叔掛彩。
他倒反被吃了一嘴巴的泥。
這來軍叔原來深藏不露,竟然是練家子……主要是他當兵過的事情,張高興不知道。
……
來軍帶著張高興說媒。
大人們說得樂嗬樂嗬。
兩個年輕人卻是在後院已經掰開了。
“我聽我姨丈說你跟一個叫做小趙的女生走得很近?你還來我家說媒幹嘛?”郝翠花摸著自己的麻花辮“羞澀”地說道。
“你以為我想來啊,我們兩沒戲,我隻是應付下我父親,我過來看看。那個小趙老師那種文化人,我喜歡她,所以跟她走得近,行不?”
張高興直接欺負郝翠花睜眼瞎,因為她沒上過學,不認識字,上輩子他抓老婆子的痛點也是這,她不識字,不會算賬,老婆子最討厭把這事說事。
自然現在也不例外,郝翠花一下子就惱了。
“不就是認識幾個字嗎,我現在天天上公社的掃盲班,我都能帶著不識字的婦女識字了!”
張高興頭一偏。
“什麽情況,這郝翠花開始學認字了,前世她可沒上什麽掃盲班,進什麽公社夜校學習,她現在怎麽變得這麽進步了……”
“別以為認識幾個字就有什麽了不起的,你張高興不想娶我,我郝翠花還沒說嫁給你!”
”得勒,謝你不嫁之恩。
“我再也不要跟你見麵了。”
“嗯,再也不見。”
……
1977年的春節過去,張高興忙碌著他的事業,學業,當然還書信經營著他的愛情,可是不知道為何自己給趙高紅寫了許多封信,她都沒有回信。
剛開始的時候,他十分焦急,想著她應該是大學裏學業繁忙,畢竟他沒有上過大學,也不知道大學裏到底是什麽個情況。
有點愁得發狂。
怎麽就突然不給自己回信了呢!
這邊開年以後,他的炒瓜子生意繼續紅火著。
年傻子被曝出來的時候,那是掙了一百萬,張高興不會這麽誇張,他掙個幾萬或者十幾萬就會收手轉行,不想在這年代鬧得滿城風雨,而且在他看來曝出來就是這個行業開始不那麽賺錢了,出了你真做出年傻子那樣得品牌來。
畢竟瓜子這行業隨著改革開放,做的人多了,價格自然下去了,到後麵也就不那麽暴利了。
他的目光還是緊緊地放在木雕產業上,這是他上一世最擅長的領域,在工廠裏做了幾十年的木雕工人……
修造社木器廠裏昔日的老夥計們,原宿舍的那些兄弟,張高興最近跟他們聯係緊密得很,時常請他們在鎮裏國營飯店裏吃飯.
“朱老五,趙土根,田來服,坐坐坐,很久我們沒這麽齊地一塊吃飯了。”
此時周耀天也是給眾人滿上酒。
“是啊是啊,今天我們一起好好拉拉話。”
“麻稈,二狗子啊,還是你們的日子滋潤,你們兩收不收我們?”
“怎得,工廠得鐵飯碗不要了嗎,我們是想要但是那姓孫的把我們都開除了。”
張高興歎氣地說道。
“都是那姓孫的王八蛋,自己成天賊喊捉賊,帶著那幫子二杆子把木器廠搞得烏煙瘴氣的,搞得現在木器廠半死不活的。”
“什麽半死不活,我看木器廠馬上就要死得不能死了。”
朱老五說道。
“來來來,喝點酒,邊喝邊說,怎麽木器廠就行了。”
”我們年前的工資拖欠到年後,現在都年中了,家裏老爹老娘還等著我的工資錢買米下鍋,這工廠就是一分錢都發不出。”
“廠子現在資金緊張緩緩不就好了嗎?”
“等它緩過來,黃花菜都要涼了,欠我們工人工資好幾千塊,還有上萬的外債,它能挺著,就是燒高香了。”
……
八月天氣越來越燥熱,木器廠工人的情緒也跟著越發得煩躁沒有耐心,廠長們讓他們再堅持一段時間的屁話也已經不再管用了。
“給我們發工資,我們要吃飯!”
“給我們發工資,我一家人還在等著我的工資買米下鍋。”
這個昔日紅火的修造社木器廠,是多少彭埠鎮鄉鎮男青年擠破頭皮想進來的地方,何嚐想到今天這樣的場景,工人們紛紛鬧事,所有的人閑散著,也沒什麽活兒能幹。
就在那裏叫嚷著發工資鬧事情兒。
朱廠長現在身上的衣服都被糾得稀巴爛,他狼狽地去找鎮裏。
鎮裏還是那句話,木器廠是鎮集體產業不錯,但是如今他們一句話,鎮裏現在也很是有苦難,昔日他們從木器廠拿錢的時候,木器廠是金雞,如今不能下蛋了,就是皮球了,一腳踢開。
木器廠的形式越發的嚴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