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不去勾欄李卜鏡
妙雪坊隨著新上台的綠枝姑娘上台,變得更加熱鬧,氣氛更是到了高潮。
綠枝姑娘是妙雪坊的頭牌,歌聲婉轉動聽,腰肢宛若嫩柳,在這蓮峰縣是佼佼者。
小曲從點絳紅唇中緩緩而來,帶著一絲空靈蘊藉,又有淡淡的深情纏綿,令人有一種傷感上了心頭,更上眉頭。
“花褪殘紅青杏小。燕子飛時,綠水人家繞。枝上柳綿吹又少。天涯何處無芳草。
牆裏秋千牆外道。牆外行人,牆裏佳人笑。笑漸不聞聲漸悄。多情卻被無情惱。”
楊燁心緒本來很亂,聽到這詞立刻一呆,這怎麽可能?難道還有別人也重生了?
妙雪聽到這詞,似喜非喜秋水眸中也是帶著感傷,看著楊燁說道:“弟弟,你這詞寫的真好,姐姐很喜歡!”
“啊?”
楊燁感覺自己和這個世界格格不入了,今天醒來姿勢不對嗎?為什麽一天都是如此。
“你的詩才別的地方傳揚如何姐姐不知,在我們西涼三洲,當是首屈一指。”妙雪傷感的聽著,沒有看到楊燁的迷茫和疑惑,口中繼續說道:“多情總被無情惱,人要是沒有感情多好啊!”
“我……”楊燁想問問究竟怎麽回事,卻被妙雪打斷。
“你個臭弟弟,怎麽這麽懂我們女人心思啊?霜鬆那妮子可有受的了,她可不是你的對手。”
妙雪白了一眼楊燁,這一眼風情萬種讓一旁的左治都癡了,本來驚訝此詞楊燁所寫的震撼也不在了。
“你還年輕就這麽懂女人,尤其是這些日子在各勾欄、青樓、教坊司所寫的首首詞都是上佳,你啊一點不心疼姐姐,這些詞你可知道,給姐姐我會讓我妙雪坊多出名嗎?”妙雪托住腮看著樓下,目光迷離的聽著,口中依舊說著。
楊燁此刻緩緩明白過來了,這些詞是怎麽出現在這些地方了,他甚至有些想笑,氣及之笑。
“好在你還算心疼姐姐,知道送詞過來給姐姐。”妙雪收回目光,嗔怒瞪了一眼楊燁,看著樓下說道:“我怎麽忘了李道長,怎麽忘了讓他上來,他送詞也是辛苦。”
妙雪起身爬在窗口看著樓下,微微彎曲的腰身顯著白裙下的臀部圓潤飽滿,左治看了眼嚇的麵紅耳赤轉頭過去,口中更是小聲連連說道:“非禮勿視,非禮勿視!”
看了幾眼妙雪向著外麵走去,邊走邊說道:“我看到李道長了,我去請他上來。”
李卜鏡從這詞出現,就知曉自己要死了,聽到快結束,再也不敢留著了,起身不顧身邊水靈靈的小娘子挽留,偷摸摸的向著門口走去。
“李道長,萬萬恕罪!“妙雪快步下樓喊住了準備瞧瞧溜走的李卜鏡,嘴中更是賠罪道。
“啊!”李卜鏡後背一僵,麵色比哭還難看,回頭看著妙雪說道:“妙雪姑娘何出此言啊?”
“今日妙雪真是忙昏了頭,李道長可千萬莫要怪罪。”妙雪解釋一句,拉著李卜鏡向樓上走。
“我沒有怪罪,我真沒有怪罪。”李卜鏡都快哭了。
“道長為何臉色如此難看?道長剛才是要走嗎?”妙雪發現了李卜鏡的不對勁,疑惑的問道。
“我腹中難受,去上廁所!”李卜鏡總不能說我準備跑路吧!
“廁所在後院啊?”妙雪好像想到了什麽,男人上廁所好像就是這樣,尤其喝了酒,路邊比廁所更舒服嗎?她是女子她不懂。
“我忘記了!”李卜鏡看著妙雪怪異的眼神,連忙解釋道。
“哦哦!道長忘記也是正常,畢竟不怎麽來這裏,我帶你過去吧!”妙雪很是善解人意的不再提,一臉相信的樣子,更是提出幫助。
“不了,現在腹中舒服了,我們上樓吧!”李卜鏡一臉悲憤,頗有一去不複還的悲壯。
進入雅間房子,李卜鏡就見到楊燁似笑非笑的看著他,李卜鏡就感覺菊花一涼,心中暗道我命休矣。
“老道,真是麻煩你今日幫我送詞!”楊燁起身拿起一小壇酒,遞給額頭出汗的李卜鏡說道:“當真是辛苦你了,喝了這壇酒吧!”
李卜鏡接過酒,在妙雪和左治震驚的眼神中一口飲盡,一小壇足足有一斤的白酒。
見李卜鏡喝完之後,楊燁又拿起一壇,遞給李卜鏡說道:“再次感謝老道你辛苦了,不辭自己這虛弱的身體,不遺餘力的幫我。”
李卜鏡接過酒,再次一飲而盡,這次喝完打了數個飽嗝。
楊燁又取來一壇酒,打開遞給李卜鏡,笑著說道:“這次是我代那些需要幫助的可憐人敬老道你,謝謝你照顧她們!”
李卜鏡絕望了,手有些顫抖著接過酒壇,開始喝了起來,這次沒有一飲而盡,甚至唇邊流出許多,胡子和白色儒衫前胸都濕了許多。
妙雪和左治本來震驚,漸漸的似乎明白了過來,妙雪更是嗔怒的瞪了眼楊燁,示意他見好就收,不好玩過火了。
初來蓮峰縣,自然是要考察同行,妙雪就發現了楊燁在勾欄、青樓、教坊司的大名,首首詞首首經典,更是一月半月留宿煙花之地,並且沒有花費過一文錢,這些地方的姑娘搶著自薦枕席。
詩詞雙絕楊白嫖,不止在煙花女子的心中成神了,在眾多嫖客心中都神化了。
妙雪是不反感男子如此的,這個世界的規矩就是這樣,從小受到的教育是如此,耳濡目染也是如此,但她依舊為王霜鬆緊張,一個浪蕩子不可怕,可一個有背景,有本事,而且身體又好,長的也俊俏,更有文采的浪蕩子有多可怕她是知道的。
這種人那怕不浪蕩也會有無數女子飛蛾撲火投懷入抱,更不要一月時間半月流連在各女子床榻上的浪蕩子,她知道楊燁和王霜鬆的感情,但如此下去再堅固的感情也會耗盡。
今日見此她才明白,自己錯怪楊燁了,這個少年不是她認為的那般。
暗自為王霜鬆喜悅的時候,她也有些哭笑不得,看著喝的快吐了的李卜鏡,妙雪都不知如何評價這個麵貌俊美的老帥哥了。
白嫖就白嫖,還出門用楊燁的名字,用楊燁的詩詞,這紙中包火的事,怎麽可能一直瞞下去,尤其是現在詩詞雙絕楊白嫖的名聲,隱隱有在西涼全境傳播的可能。
見李卜鏡喝完,楊燁再拿起一壇,笑眯眯的看著李卜鏡說道:“這壇我敬從不去勾欄聽曲的李卜鏡,李道長!”
李卜鏡終於忍不住,眼淚和酒水齊齊而出,真喝不下去了,這還不如直接殺了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