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D 13
義總見此真是是氣得沒話說了。
過了一會，陳總把西西拉了出去，走前還莫名其妙地對黎小念說了句，“我等會再帶你過去”
黎小念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又一次感覺到被拋棄的滋味。
在喧囂的包廂中，落單的黎小念是那麽地格格不入，就這樣煎熬地坐在角落裏，過了有半小時之久，陳總和西西還不見回來。
義總這時突然走過來，拉起她的手道，“走，我帶你去找你男人！”
黎小念從一開始的錯愕，到後來被半推半就地牽著走，義總把黎小念帶出包廂後，一路拉著她穿過2個包廂，然後徑直打開了第三個包廂的門。
不出意料，他們看到了包廂裏正在把酒言歡的兩人。
這間包廂布局和他們剛才那間差不多，但是這間包廂更大，而且多了一個吧台的設計。
沙發上坐的有男有女，女的不全是那些露胳膊，露大腿的夜場女郎，更像是來消費的客人。
這一想法很快就得到了證實，義總顯然是和他們打過照麵的，看見他進來後，有一部分男女起身相迎，對義總身邊的黎小念更是見怪不怪的樣子。
在這裏，女人，隻有漂亮和不漂亮的區別。
漂亮的，可以讓人多看幾眼；不漂亮的，不好意思，你是誰。
義總和他們意思意思地小酌一口後，他湊近黎小念耳邊道，“我們剛剛是在這間包廂應酬，他們都是香港來的客戶”，義總眼神示意沙發上坐的男男女女。
難怪黎小念覺得她們不像是陪酒小姐。
與此同時，另一邊的陳總摟著西西的腰，和一個戴眼鏡的年輕男人聊的盡興，竟還沒有發現她和義總的到來。
義總拉著黎小念往陳總方向走，還沒走進，黎小念就聽到陳總對麵男人的恭維聲，“嫂子今晚真漂亮！”
這聲嫂子除了陳總身旁的西西，還能稱呼誰。
黎小念突然明白了為什麽陳總一開始沒有帶她過來，而是拉走了西西，因為她不如西西漂亮。
男人身邊帶的女人更象征著自己的品味，誰不喜歡別人誇自己品味好。
而聽到這話的陳總，臉上十分享受的表情，也證明了這個道理。
當黎小念和義總完全站在他們身後時，她能看清西西一臉嬌羞地依偎陳總身邊的模樣，還有陳總臉上十分受用的表情，那一刻，她莫名地覺得刺眼。
黎小念突然想起，自己離開Linxs的最後一晚，她站在包廂門口，看到陳總躺在另一個女人腿上時，也是這麽一臉受用的表情。
看吧，在他們眼裏，是個女人，都可以喊嫂子，這種爛大街的頭銜，她都不屑要！
“陳天明！”義總說話總是這麽簡單粗暴。
陳總聽到有人喊他，下意識地轉過身來。
他先是看了義總一眼，然後將視線轉移到黎小念臉上，接著又看向義總牽著黎小念的手上。
陳總全程沒有表現一絲的不滿，甚至一直保持著他恰到好處的微笑，他臉上的表情就好像女人是一件可以隨意交換的商品。
其實黎小念從來沒有看見陳總失控過，他的情緒總是顯山不露水。
陳總以為義總是來給他送女人的，就自然而然地上來牽過黎小念的手。
左擁右抱，一妻一妾，好不自在。
可看在黎小念眼裏，真的好諷刺。
特別是在對麵男人眼神的打量下，還有他拿她和西西作比較的眼神中，黎小念感到無地自容。
她硬著頭皮喝了一杯敬酒後，聽著他們天南地北地扯。
當他們正式談事時，陳總有意支開她，便哄著對她道，“你去幫我拿瓶啤酒過來吧~”
黎小念掃視了一圈，發現這個包房裏全是洋酒，要拿啤酒，隻能回到他們的包房。
於是黎小念趕忙回原來的包房，取了一瓶未開封的啤酒。
想著還是開瓶比較好，所以黎小念直接拿起桌上一個類似開瓶器的東西就使勁撬，撬了老半天撬不開，旁邊還有柳老師一些人，就這麽看著她撬瓶蓋。
黎小念後知後覺有些尷尬，但她找不到包廂服務員，陳總那邊還沒有交代。
所以她此刻也顧不上這麽多了，她就隻想著開瓶，開完瓶後把酒送過去。
黎小念撬不動，準備直接拿著所謂的開瓶器和啤酒一同過去，讓陳總自己撬吧。
剛出了門，黎小念就迎麵碰上一個裝著類似經理的人，他戴著耳麥，看樣子是要進他們這間包廂門。
黎小念正苦惱著包廂服務員不在，就直接開口請他幫忙了，“那個，你知道，這酒瓶怎麽開嗎？”
經理看了一眼黎小念手中的啤酒，又看了一眼她拿的所謂開瓶器，最後表情複雜地看向黎小念充滿焦急的臉，他不由得說道，“你知道你拿的是什麽嗎？”
黎小念皺了皺眉，她拿的不是開瓶器嗎？
“算了算了，你是要。。”看著黎小念一臉不明所以的表情，經理也就不追究了。
“哦，我要給陳總送啤酒，可我怎麽也開不了”
經理無奈地笑著搖了搖頭，“這是開雪茄的”，他把開瓶器拿了過來，然後又把啤酒拿過去，簡單粗暴地用牙齒撬開了瓶蓋，隨後遞給黎小念。
黎小念挑了挑眉，這也行？
她隻能說，牙口真好。
“謝。。謝謝”，黎小念道了謝後轉身正打算離開，這時又來了一個人，擋住了黎小念的去路。
“哎，去哪啊？！”義總不知又從哪冒了出來，還帶著西西，他這時盯著黎小念手裏的啤酒道。
“去給陳總送啤酒”
“哼，不給！”義總二話不說就把開了蓋的啤酒搶了過去，一臉傲嬌樣，“陳天明這個壞人！就不給他喝！”
黎小念知道義總這是在開玩笑，任憑誰都能看出來他和陳總的關係很好。
黎小念一邊懊惱著自己的誠實，一邊擔心著那邊的陳總，唯恐讓他等急了。
一旁經理見黎小念一臉為難的樣子，就站出來替她解了圍，“義總，我這邊有點事想和你談談”，然後趁著談話的間隙，經理神不知鬼不覺地把啤酒從義總手中拿了過來，然後遞給身後的黎小念，並使了個眼色讓她快走。
黎小念心知義總也是有意放水，於是她不敢有遲疑地拿了酒瓶就離開。
當黎小念再次回到陳總所在包廂時，陳總已經被眾人圍作一團，每人手上都拿著酒杯，包括陳總，顯然黎小念來晚了。
陳總喝洋酒總是不喜歡加冰塊，這樣喝其實更容易醉。
黎小念悄悄地繞到陳總身後，把開了蓋的啤酒遞了過去，陳總看到後，有過那麽一瞬間地停頓，卻也沒有回頭看她，而是自然地接過啤酒，把手中的酒杯交給黎小念。
黎小念一開始以為陳總遞給她酒杯的意思是讓她加入他們，可當他們談到盡興之處，正一同舉杯暢飲時。
黎小念舉起杯子，卻根本沒有她的一席之地，她甚至被人擠了出來，杯子更是沒有碰到絲毫。
黎小念抿了抿唇，沉默地退到一旁。
有句話是，擠不進的圈子，就不要硬擠了。
擠成了笑話，還丟了尊嚴。
黎小念退到吧台後麵，那裏人少安靜。
她看著不遠處正左右逢源，八麵玲瓏，應酬如魚得水的陳總，覺得很累。
他們每個人臉上都掛著一張虛偽的麵具，黎小念身在局外，看得真切。
直到陳總結束後，過來拉著他的手離開。
回去的路上，陳總走在前麵，步伐有意地遷就她，沒有走的很快，兩人一路無話。
黎小念就這樣看著眼前男人消瘦的背影，突然間心口就湧起了一抹心疼。
她下意識地握緊了他的手，第一次給出了自己的回應。
但包廂與包廂之間的距離很短，就那麽十來步，陳總一回到最開始的包廂後，就馬上鬆開了黎小念的手，甚至都沒有回頭看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