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智慧學宮4
“好，去跑一百個來回。每一個來回，停三個呼息。然後我們再去讀書。”
小駑波在院子裏瘋狂來回跑的時候。一塵讓萊麗在院子裏陪著小王子。也可以試著自己能不能一息跑個單趟。
一塵真誠對萊麗說：“七天以後，您就會習慣。不跑不舒服。您的輕身功夫會大進。”
他讓秀竹跟他進了藏書館。一邊挑書，一邊給秀竹說：“看您很喜歡讀書。我要分給您一點讀書速成之法，像小王子那麽快。需要您對我完全信任。一點點防備都不能有。”
“有半年的時間，這藏書館裏的書您都能夠看一遍。我在教小王子的過程中需要您的幫助。”
“因為剛開始小王子還能有興趣。隨著讀的書越來越多。他會感覺枯燥，會感覺沒有意思。”
“我想您能夠跟他一樣，一起讀下去，一樣的方法。隻是您是自覺自發的去讀。他是我灌輸。在往後，他會對灌輸有抵觸。”
“但如果有您帶著他一起每天交流各自都讀了什麽書，就像我剛才帶著您們跑步一樣，他會保持長久的興趣。好嗎？”
秀竹剛剛說出“好的”。脖子後邊就受了一塵一掌。她有點詫異，突然就迷糊了。
但眼睛還睜著，然後，她就看到一根牙簽穿著的橡子。橡子轉動起來。她的世界突然簡單了，身體輕盈自由地在飛翔。一本書就在腳下承載托舉著她。那本書翻開，首頁明明寫著九陰真經四個大字。
秀竹突然有了莫名的激動和期待。那本書一頁一頁地翻開，每一頁都印進腦海裏，很快就翻完。在秀竹的頭腦裏好像從生下來就有一本書似的。
她晃了晃頭。那本在頭腦裏的書散去，散到身體的每一部分。她突然覺這部《九陰真經》就是自己從小就倒背如流的。其中微言大意，其中精妙招式，匪夷所思所思之法門都好像自己慣熟了好多年。
其中“入定”一章即是講一塵現在教小王子的方法。稱之為強製入定。
自己現在的狀態，稱之為自我入定。
這一章的結尾總結：強製入定是必要的。但自我入定更重要。
強製入定沒有自由而且風險很大，既是對施術者也是對受術者。自我入定則沒有風險。隻是缺乏引導。
如果自我入定者意誌不夠堅定，意念不能夠始終如一，則很有可以迷失其中難於醒來。無論自我入定還是強製入定，被打攪都是巨大的風險。
正確的喚醒方式沒有後遺症。不正確的喚醒，比如說受外界刺激而猛然回到現實生活會導至無法再次進入狀態。嚴重者終生都會失去這種能力，並且前邊入定所得到的知識逐漸都會丟失，直至貽盡。
最神奇之處在於她就像一個嬰兒一樣，很順從地聽從一塵先生的安排，按照他的指引在藏書館中自己拿起一本書按照九陰真經上的入定法門開始翻書，一頁一頁記下。
一塵先生悄無聲息地離開，無聲地關上門。他抱著一大堆書輕輕放在外邊的學堂裏。又輕輕地拉開學堂的門，看萊麗和小王子正坐在屋簷下的石階上喘氣。
一塵等萊麗和小王子都平息了呼吸之後。拉起小王子。吩咐萊麗守在門外：“明天，我也把《說文解字》傳給您。以後小王子還需要您和秀竹多鞭策。單靠我成不了大事。”
“今天下午先讓秀竹在裏邊看書。明天上午您去，她來守門。”
武館那邊兩個打掃清潔衛生的宮女在門裏遠遠地望著他們。不知要傳出什麽去。因為任何一個活人，都有可能是某個宮裏大人物的眼線。
或者不是故意安排的眼線。但有些事，總有人會主動匯報以得到主子的獎賞。像一塵先生拖著萊麗教導她跑步，拖著秀竹跑步都是宮裏很禁忌的行為。
一塵倒是不擔心她們會傳出去什麽難聽的話。第一天到學宮，他就給這兩個宮女頭腦裏做了手腳，隻要她們一旦想對外人說學宮裏的任何事，都會突然張不開口。但她們兩個之間則可以無障礙地交流學宮中的任何事。
一塵和小王子進去以後。萊麗一個人在下午的屋簷下坐下。陽光下屋簷的陰影移到院子的中央。那裏有幾隻神鴉在嘻戲。
什麽神鴉，很邪惡的樣子。萊麗一點兒也不喜歡這宮裏邊的黑色羽毛。她突然在幻想自己給一塵先生做飯，她們還有了幾個小孩，一起在某個荒涼破敗的野外露營。這種感覺極其真實。甚至就像是真實發生過。
萊麗站起來輕手輕腳拿起銅盆，院子的一角水井裏打了一桶水起來，倒進盆裏，把毛巾洗洗，換了水，端了回來放在屋簷下的第三級台階上。一會兒一塵先生出來好洗臉。
學宮無人來，守在院子裏實在是百無聊賴。萊麗又起身在院子裏慢慢地走。從陰影在院子中間的分割線上從南走到北，又從北走到南。
每走到中間，她都抬頭望天，天藍得暈眩，無限的高遠。金烏西移。走來走去，她突然有點喜歡抬頭望藍天的那種暈眩感覺。
頭腦裏突然空空的，什麽想法什麽念頭都沒有。她自己不知道，這就是寶貴的自我入定。
秀竹正在藏書館裏以這種狀態，機械地翻書，一本又一本。
一天很快就過去，然後迎來新的一天，當一塵先生把萊麗領進藏書館讓她進入入定狀態的時候，她意識到昨天自己抬頭望藍天時的那種暈眩感就是這種最佳的學習狀態。
然後，她的頭腦裏也有了一本九陰真經。接下來一塵先生何時離去，她毫無印象，隻是按照九限真經中的法子保持自己的自我入定狀態，然後在那一排書架上隨機抽了一本書出來一，一頁頁地翻，一頁頁地記住。
深層次有個不屑的想法：讀書也不是很難嘛！
一塵這五天雖然很疲憊，但是很高興。自己總算是找到了最適合雕塑的人，而且這個人雖不是太子，但好賴也是個王子。比九師兄八師兄都要強一點。
更重要的是，僅僅三天，兩個從未謀麵從未聽說過的宮女，雖然對我有深層的疑慮，但是無保留地對我進行了信任。
重點是在皇宮裏還保有赤子心，還能夠如此容易輕易地達到自我入定的水平。這資質，用千載難逢來形容也不過份。
最最開心的是，一塵喜歡她們。這種喜歡不是一個雕塑者對雕塑作品的喜歡，是一種男人對女人的喜歡。
有人說，喜歡是一種感覺。像一塵這樣類似於道家的學者，不像是會喜歡某個女人。在天象王朝，女性的地位大大低於男性。喜歡一詞並不是男人們應該有的感覺。
他們隻有想要的感覺。但一塵是學者，所以，他能夠區別喜歡和想要的絕對不同。
問題是喜歡一個和兩個都喜歡是不同的。當然，才三天而已。喜歡的感覺應該會變。
不過，當她們都具有了自我入定的能力，一切都發生了根本性的變化。她和她不再是原來的她和她。
不僅僅是一個女性和女性，她們都成了智慧的人，都成為了理性的人，她們幾乎成為了另外的自己。隻是她們都有自己的愛好和訴求。一切要等她們在藏書館讀書到半年以後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