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她的弓
而且自己的眼睛無法真正做到非禮勿視。而是正好相反,恣意地欣賞她的身材,從脖子看到肩膀,腰身,腿。
從某種程度來說,他知道她能夠覺察到自己在後邊打量她。這既是女人的第六感,也是她作為不敗境高手的天賦。
所以,他很失望,隻得再次裝出正人君子的模樣,眼睛高高的從她的頭頂望過去。望向無限遙遠的天邊。
心裏在不斷地自責,我有心愛的小薇薇,為什麽還要這樣看別的女人。
難道別的女人比我的女人好看,吸引人,我就要非得不要臉的貪婪地看麽?這肯定不對。至少是對不起小薇薇的。
如果小薇薇也見一個帥的,武功強的,也移情別戀,那還有什麽夫妻之情可言?
那多可怕。
所以,首先,我自己要做到完全不對其它女人動心才是正確的。才能夠對得起小王子殿下昨天給我們證婚時的祝福。
他突然就自己打了自己一個耳光。
“你幹什麽,發神經?”前邊女人轉過身來奇怪地看著這個男子。
他一臉的羞愧。眼睛看著地下,不再直視她的容顏。
她本來心裏很是歡喜。他在看著自己。
然而,他肯定想起了他的妻子。
而他已經結婚了。我怎麽辦?
那個預言中所確定的將來,他就是自己的丈夫。而他將來去拯救她們的族人。
先知的預言,族裏邊的每一個人都確信無疑。而這個預言裏的她就是要帶著一個蓋世英雄回去。
她不討厭這個男人。即使是他已經結了婚。但是,做為一個女人來說,還是不願意接受這樣的荒唐命運。
有那麽一刹那,她想伸手卡住他的脖子,他必然無法反抗,直接捏死。管它什麽鬼預言。
但,這種有關於全族人的重托,她還不能夠由著自己的性子來。這一陣子,她其實心已經亂了。
關鍵在於這個人的武功這麽差,他怎麽就能夠有本事去拯救自己的族人呢?
連自己也不行。他現在這三腳錨的逃跑功夫倒是不錯,真要力挽狂瀾,怕是從現在開始,天天苦煉功夫,也不能夠在五年之內達到我的水平,更何況需要無敵的人才能夠去完成這樣一個艱巨的任務。
他不是那個人。
她在心裏想下這個結論。但先知的權威從小就建立在心靈深處,強悍而不可違逆。
他是那個人。但目前還不是。按照先知的預言,自己就不能夠再害他和他所愛的人。而自己會逐漸地背叛現在效力的太子殿下。
以前,自己一直幻想著先知所預言的人是太子殿下。
但太子殿下通過這兩年的追隨,他明顯不具備英雄的氣質,肯定不是那個能夠預言中拯救全族的人。
她無數次準備拿箭射太子,因為隻有射不死的,才會是預言中的那個英雄。但,她隻需一箭,就可以把他絕對釘死。
隻是,如果太子在七年之後能夠成為皇帝。而自己如果嫁給了太子,成為天象王朝的王妃,那自然也能夠解得全族的危機。
但,預言並不是這個套路。
全族人拿出所有資源來供自己習武,好不容易達到不敗之境界,能夠完成全族千年以來的那個預言最關鍵的那個人。
不管那個人是誰,自己是關鍵的一環。
在千年之前就已確定。先知們一代一代在培養族裏邊不敗境的高手。
而天賦,到自己才被這一代先知所確定有天賦達到傳說中的不敗境界的可能。
全族人舉行了重大的儀式,召開了全族的元老會議,盡全族之力培養了她。
沒有族人,就沒有她今天的成就。
她的射日之弓是千年之前就一代一代傳下來的。一起傳下來的還有箭壺。
到目前為止,她還必須使用真實世界的箭隻。而在古老的傳說中,全族危機解決之後,這上古神器的箭壺內將會產生用不完的能量之箭。
她會達到無敵之境。
她很鬱悶的是,這個明顯合乎古老預言的男子到現在為止,並沒有問自己叫什麽名字,並不打算深入了解自己的來曆。
自己總不能夠自說自話。
今天很奇怪,自己第一箭射出的時候,完全有一箭斃命的效果,但實際上卻出乎意料地被這個當時完全不起眼的人擲出鐵鏈擋下。
瞬息之間再發的兩箭,原本是可以像釘死兩隻螞蟻似的釘死這對夫妻。但他就是避開了,還拋擲出自己的妻子,還要在問天閣院內狂逃。
自己的每一箭都被他躲過,這已不是能力,而是氣運在身。
她想著自己的心事,走過一家兵器鋪,進去買了一堆箭隻背上。
陸生雲仔細默數,這一次,她那箭壺中裝了四十隻箭。
關鍵箭壺還有餘量。
“你今天早上為什麽隻有二十隻箭呢?如果有四十隻,我就掛了。”
“如果二十隻都不能夠射死一個人,那麽,我肯定需要更多的箭。多簡單的道理。
以前,我覺得二十隻箭都太多了,根本用不到。
這都是你逼我的。
否則,誰願意一天多背這麽些沒用的玩意兒。”
“我能看看你的弓嗎?”他很誠懇。
因為他總覺得她背上背的這把弓不是凡品。與自己所見的任何樣式的弓都大為不同。更為古老,更為有氣勢。
他知道自己這個要求有點過份。想看看別人的武器就和你和不相幹的一個女人說,我能不能看看你不穿衣服的樣子是一個類型的唐突。
她停下腳步。
此時此刻,這個聲音,這個要求,不止一次出現在她的夢裏。
她內心的震撼莫可言表。
“你確定要看看?”她回答出自己夢裏邊的問題。這個回答仿佛不是自己的聲音,很遙遠,也很陌生。
她在期待他的回答。如果這個回答仍然是自己數次夢到的那個明確的回答。那麽,她就完全可以確定,這個人,這個目前並沒有明顯能力的人就是自己族人千年以來等候的人,是自己來應這個劫難。
他就是我的,我們的英雄。
“我確定。”她的嘴唇無聲地說,而同時,陸生雲也淡定地說出這三個字。
接下來,她的嘴唇仍然無聲地說“我好像在哪裏見過它,隻是想不起來了。肯定見過的。”
就像是一種未卜先知的那樣,陸生雲又漫不經心地說了這句話,一字不差。
她更加的篤定。伸手解開掛弓的帶子,那張弓無聲無息地滑落到她堅定有力的右手中。
一弓在手,沒有由來的,陸生雲就感覺到了她的神彩飛揚,她轉過身,那眼裏,全是冷酷堅毅的殺伐之氣。
氣場鋪展開來,把方圓十丈之內的所有人都籠罩在其中。十丈之內,無人可避。
對,就是無人可避的這種感覺。
她的手微不可覺得的顫抖了幾下,遞給他。
他從她強大的氣場中伸雙手去接這把他有熟悉感覺的青銅弓,注意到遞過弓來的她,表情從強大的氣場轉為無限的柔媚的那種神奇變化。
不迷醉是不可能的。不由自主的,他就雙手恭敬的去接這把武器。
本來他隻是突然對它產生了好奇。但現在,這幾乎就是一種類似於在接受一份隆重的禮物或者在接受偉大的使命。
他好像意識到了一丁點兒什麽,但又好像什麽也沒有意識到。
隻是他接過弓以後,發現,她是那樣的美麗,完全沒有以前邊那種冷酷的拒人於千裏之外的麵貌,而是一種真的很小妹妹的感覺。
他接到了那把弓,弓上還有她手掌的餘溫。這就有一種曖昧的類似於肌膚之親的狹促感覺。升起一種卑劣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