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此後如竟沒有炬火,我們便是唯一的光!
有的觀眾,已經是泣不成聲。
當畫麵中,鄧先生麵對升空的彈頭不知原因墜地之時,穿著單薄的防護服,毅然決然的走入試驗場地,親手捧起了那一顆未曾爆炸的彈頭。
這一刻,無數的高汙染的射線,穿透了他的身體,將鄧先生的體魄傷害的體無完膚。
這樣的射線,需要用三米厚的水泥牆,才能夠完全的隔絕掉影響。
但是鄧先生為了確定彈頭是否安全,僅僅靠著一聲薄薄的防護服便走了進去。
在高汙染的彈頭麵前,鄧先生就相當於沒有任何防護措施,去做了一件讓所有人恐懼的事情。
等到了試驗場地之外,鄧先生沒有絲毫的抱怨,反倒是長舒一口氣,說道:“平安無事!”
四個字,僅僅是四個字而已。
但這四個字,卻是用鄧先生的生命與健康換來的。
在為中華鑄就了第一把寶劍之後,鄧先生沒有絲毫的停歇,繼續投身進了第二把寶劍的鑄造之旅。
“憑借著嚴謹的科學態度,以及不畏犧牲的奉獻精神,僅僅在邱小姐出嫁之後兩年零八個月的時間裏,第二把寶劍鑄造成功。
同樣的事情,高盧雞用了八年零六個月,鷹國用了七年零三個月,毛熊用了六年零三個月,中華,僅僅用時兩年零八個月,創造了世界上最快的速度。
與其他發達國家相比較而言,鄧先生的研究條件更加落後,物質條件也極不豐富,但就是在這樣一窮二白、百廢待興的環境下,鄧先生沒有放棄,完成了人類曆史上近乎不可能完成的壯舉!
以鄧先生為代表的那一代人,吃下了幾代人的苦,最終開出了最燦爛的花!”
易澤的聲音飽含深情,雙目之中更是熱淚盈眶。
他此刻的心情很難用語言去形容,作為一個主持人,他本應該保持著客觀公正的態度去麵對曆史上的人和事,但是當涉及到這一段曆史時,他依舊掩蓋不住內心的尊敬和激動。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易澤捫心自問,自從社會快速發展以來,物質資料極大豐富以來,像這樣的奉獻者,真的越來越少了。
能數十年如一日紮根於戈壁深處埋頭研究的專家學者,愈發的少了。
更多的人的目光,朝向了那些原本該吊死在路燈下的滋本家們,一個個荒唐而又荒誕的事情在現實中發生,連小說都不敢這麽編。
畢竟真這樣編了會被封。
然而就是這樣的事情,層出不窮,現實的魔幻主義越發的濃厚了。
“一九八五年,七月三十日,鄧先生因為直腸癌住院。這個時候,這個苦守戈壁灘足足二十多年的科學家,此刻已經是病入膏肓、滿頭白發。
他的生命已經走進了盡頭,他住進了病房,再也沒能走出來。
真正三百六十三天,他動了三次手術,用於止痛的杜冷丁從每天一針發展到每小時一針,全身大麵積溶血性出血。
但即便是這樣,即便是病痛纏身痛苦不堪,鄧先生依舊沒有放棄自己的工作。
身處病房、生命垂危又如何?
鄧先生時常坐在能減緩體內壓力的橡膠圈上,苦思冥想著工作,哪怕生命之火即將熄滅,他也沒有放棄自己的責任。”
畫麵之中,一個麵容憔悴、瘦削不堪的老人,坐在黃色的橡膠圈上,手裏拿著筆,在筆記本上寫寫畫畫,上麵是一個個常人難以理解的符號,但卻是鑄造寶劍必不可少的鐵與火。
“曾經,在他研發成功之後,他的摯友楊老專程從鷹國趕回來問他:“你研究了這兩把寶劍,國家一共獎勵給你多少錢?”
鄧先生聽完,笑了笑回答道:“一共二十元,蘑菇蛋十元,青蛋十元。”
楊老隻覺得不可思議,若是再鷹國,有這樣的成就,就是再高的獎勵也可以得到,而鄧先生,隻得到了二十元。
當然,在那個艱苦的時代裏,二十元並不是一個小數字,但與鄧先生的豐功偉績相比,二十元又顯得微不足道。”
易澤拿出一張二十元的紙幣,輕輕地揚了揚,很多人未曾想到,後輩們嗤之以鼻的小額紙幣,竟然是一位偉大科學家一生功績的全部獎金。
觀眾們看著易澤手中被風輕輕吹動著的二十元紙幣,一時間百感交集。
“二十元能夠幹嘛呢?一碗牛肉麵,一頓並不豐盛的午餐,一個作者日更萬字一個月的訂閱……但在我們眼中很不起眼的二十元錢,卻是一位偉大科學家的全部獎金,盡管在那個時代裏,二十元已經不少,但是依舊無法匹配他的功績。”
“貢獻是不能用金錢來衡量的,但是人世間用來獎勵做出偉大貢獻的人的,除了榮譽,就是金錢,這是個讓人又愛又恨的東西,但是沒有它,就沒有基礎的生活。”
“想想現在的戲子,隨隨便便一部戲就是幾千萬,而最需要大量金錢投注的科研領域,卻時常因為沒有金錢而陷入困境,想起來真的非常可笑。”
“那些該吊死在路燈上的人,每天都在鼓吹著各種各樣奇怪的理論,但一旦說到貢獻,他們就會顧左右而言他,真是可恥。”
“可悲的是,許多學校的校史館裏,擺放的不是如鄧先生這樣豐功偉績的英雄,而是富商大賈,這是教育的可悲,是民族精神極度缺失的可悲!”
彈幕紛紛擾擾,很多人的情緒越發的激動。
這是一種隱藏在民族靈魂中的東西,一種再過去許多年間被刻意淡化甚至遺忘的血性。
當然,現在的人們正在逐漸地撿拾起曾經遺忘的淡化的精神,他們有了自己的判斷能力,當麵對富商大賈之時,他們很理智的看待;當麵對國家危難之時,他們義無反顧爭當先鋒;當周圍的人鼓吹所謂愛國賊之時,他們也敢大聲的嗬斥。
一切在朝著好的方向發展,過去的苦痛和犧牲,逐漸的回歸人們的視野。
易澤目光中閃過懷念之色,借著畫麵的推進,繼續說道:
“一九八六年七月二十九日,在鄧先生入院的第二年,即三百六十三天之後,他因為全身大出血,醫治無效,永遠的離開了這個世界,離開了他為之奮鬥、奉獻了一輩子的華夏鑄劍事業。
在生命的最後時刻,鄧先生對他的妻子許夫人說:“我對自己的選擇,終身無悔!假如生命中介之後能夠再生,那麽,我仍舊選擇華夏,選擇這一項事業!”
此時,鄧先生的名字才第一次映入大眾的眼簾,才真正的為眾人所熟知。
人們記住了他,一個為華夏貢獻了終生的科學家,一個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的研究者。
英雄至死,依舊是英雄,哪怕他並不完美,他依舊是英雄;而看似完美的蒼蠅,卻一直隻是蒼蠅而已。”
易澤的聲音中多出了許多激蕩的情緒,隨著鄧先生的逝世,月光屏幕逐漸的消失在大眾視野,但是易澤的聲音並沒有停下。
“時光荏苒,歲月如梭,今年,距離鄧先生逝世已經有三十五年。
銘記是為了更好的前行,遺忘意味著背叛。
位卑未敢忘憂國,前路由無數前輩鋪好……”
隨著易澤這一句話落下,半空中,一個個功勳卓著的偉大人物們,出現在觀眾麵前。
他們每一個,都為華夏的鑄劍事業做出了不可磨滅的貢獻。
他們的名字,都載入了曆史的豐碑之中,供後人永遠瞻仰。
一個個先生,前仆後繼,為了華夏能夠傲然挺立於世界做出了極大地犧牲和貢獻。
其中很多人,都倒在了祖國富強起來的前一刻。
他們從黑暗中一路走來,摸索著前進,哪怕摔得頭破血流,哪怕因此付出生命,也依舊無怨無悔,繼續向前。
“前路有無數前輩鋪好,後路應有無數前赴後繼者!
在你我的腳下,正是屬於你我的中華,
你我怎麽樣,中華便怎麽樣,
你我是什麽,中華便是什麽,
你我若光明,中華便不黑暗!
願華夏青年都擺脫冷氣,隻是向上走,不必聽自暴自棄者流的話。
能做事的做事,能發聲的發聲。
有一分熱,發一分光,就像螢火一般,也可以在黑暗中發一點光。
不必等候炬火!
此後如竟沒有炬火,我們便是唯一的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