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宮殿老朽，年輕王者
人生會麵對痛苦抉擇的原因很簡單。
我們是被迫選擇的那個。
冰冷的現實會教會我們，當麵對無法承受之擔還要強行擔起時，結果隻能是擔毀人亡。
“與其糾結所謂地正確選項以及後悔地錯誤選擇，積蓄實力早日成為出題人才是正常。”
楚瀟風似乎想通什麽一般，對著黑暗大殿屍鬼王雕像輕笑一聲，周身詭異的精神氣場與陰影世界迷霧呼應起來，本就白皙的喪屍皮膚忽然掩藏起來。
如果說楚瀟風之前的氣質像一把劍，在同級別小喪屍中鶴立雞群，讓鬼手一眼就挑中，那麽現在他身上那若隱若無的神秘氣機就像為這把劍配上劍鞘，藏著喪屍群裏平平無奇，隻有強行用精神力觀察才會被他藏鋒所震懾。
“這是……”
楚瀟風瞪大雙眼感受著四周傳來的危險預警，迷霧中剝奪一切血肉生命包括喪屍的可怕存在此刻清晰的印在腦中，將這片陰影世界的冰山一角慢慢展露在他麵前。
那不是霧，是聚集遊動的黑色不明顆粒，生命體？與喪屍一樣的腐肉體係？不，一股詭異的感覺就像覺醒刻在血脈中的記憶般，靈魂體。
“唔！”
服用明心花後的靈明性格也好似大變，自主縮小的身軀在原地上躥下跳，一臉焦急的看著臉色變幻不停的楚瀟風，好像想分擔一下卻又不知從何幫起。
“靈明，沒事，我現在感覺可是前所未有的好。”
楚瀟風慢慢適應著腦海中傳來的影響，這種全立體式將周圍環境傳送到腦海的能力簡直太讚了，即使是輕微到飛起塵土粒子，霧中遊蕩的不明粒子，切切實實呈現於腦海中的感官享受讓他沉醉不已。
“情緒誘導嗎，對一個小喪屍出手是不是太掉身份了些。”
暗中觀察的陶土小人鬼手靜靜的看著眼前這一幕，從剛才開始楚瀟風身上的氣就不對勁，現在一看果然。
鬼手的眼神忽的淩厲起來，但在寂靜的黑暗宮殿仍然沒有人回答他的話，就好像依舊是那個空無一屍的祭拜大殿，十方鬼將惟妙惟俏的笑容似乎也在嘲諷著什麽。
“敢做不敢當，也是活了上百年的人物，當年您老冠絕天下的勇氣哪去了，這會知道躲藏起來了。”
如果讓楚瀟風看到現在的鬼手一定會大吃一驚，脾氣和好，性格單純的鬼手也會嘲諷人，就算麵對步步緊逼的哈德，鬼手最多也就是無奈說聲別管他，年紀大了，腦子不好使。
不過，有時候嘲諷確實比講道理效果要好，十方鬼將雕塑後一個老人雕像身上塵土突然抖動起來，與詭行者同源的黑暗力量忽然在一個雕塑中流轉起來，兩個恐怖鬼文在老者雕像的瞳中瞬間迸發出來。
殿外靈明像是感受到什麽，四肢恐懼的匍匐在地上，正在神遊暗影世界的楚瀟風的身體在某個鬼文出現後頓時現出詭異紋樣。
“唉！隻不過在暗影中沉睡了幾十年，當年在屍鬼王背後不敢露頭的小鬼現在竟然敢這麽質問我，當真是老了，不中用了。”
老者雕像似乎用的和鬼手一樣的法門，精神力直接融合帶有靈血的陶土雕像，構建臨時的身體降臨黑暗大殿，不過從老者那陶土雕像抑不住的氣血之力來看，兩個陶土雕像能發揮戰力水平絕不是同一等級。
“做為喪屍界的前輩，對一個剛進階的喪屍後輩使用手段不覺得過分了嗎？”
雖然來的時候鬼手一直期望著不要遇到這個瘋子，所以預留了嘯風的血脈契約以防萬一，沒想到這個老家夥還是出手了，不過既然敢對我麾下的喪屍出手，就好做好付出代價的準備。
“哈哈！使用手段，我們是喪屍，不是為其他生物轉換太陽能的植物，莫德甘晴沒教你嗎？也是，他現在應該還陷於沉睡之中。”
不僅對於十方鬼將的鬼手不屑一顧，老者明顯對於所有喪屍的精神信仰莫德甘晴的沉睡表示嘲諷，暗諷他不會教徒弟，似乎一點也不擔心對麵的小十方鬼將發難。
“殿下事物繁忙，時間有限，自然不能像某人一般悠哉悠哉去閉關沉睡，一體同源，你自困陰影界幾十年，但看起來至今仍還沒邁出那一步。”
鬼手的話像是直直戳中了老者的內心最深處的傷疤，那即使是陶土臉上依稀能看出老者不斷變換的臉色，整個大殿忽的陷入黑暗籠罩的沉寂當中，但又想像是想倒什麽露出笑意。
屍鬼王座前不得動武，這是鬼手的堅持，從小在鬼王宮長大的他把屍鬼王當成最崇敬的人對待，不過老者顯然是不會計較這些的，他的高興是源於另一件事。
“你用鬼手血脈為他融合，還幫他取詭行者傳承，看來這是一個不得了的好苗子，你我都知道，在初階喪屍智慧度越高未來就越不可限量，同為詭行者傳人我也隻不過是輕輕幫了他一把。”
“你所謂的幫就是把他靈魂拔苗助長，提前覺醒冥瞳，如有不慎即使是詭行者的身軀也會踏入萬劫不複之地。”
鬼手的回話絲毫不客氣，天賦血脈技能都是逐階進行，跨級覺醒技能，這是老家夥對於拐走自己黑暗宮殿守護者的懲罰嗎？
他不是不想過去幫嘯風，而是老家夥就在背後盯著，如果自己這具靈魂體出現問題，別說帶嘯風走，自己這身陶土疙瘩也得撂在這。
“哈哈！我現在才明白，原來你也不是真正了解這小家夥，當年你進階時我就跟甘晴說過你心氣不足，即使走上詭行者道路，喪屍一族未來決不可能托付於你手。
但現在看你運氣一直很好，你這眷族小鬼心氣太大，猶如當年甘晴與我，這是暗影世界主動產生溝通想法，我並沒有插手，冥瞳是高階喪屍踏入領域的雛形，好好觀察這真正蛻變吧！喪屍族又將迎來年輕的王者，一個多臂石像還不值得老頭子為難後輩。”
說罷，老者雕像瞳中鬼文似乎沒支撐般黯淡下去，又恢複成一個惟妙惟俏的雕像，而此時殿外忽然爆發的氣息在鬼手腦海中警示嘯風回來了。
“影中漂移的感覺竟然那麽爽，在霧影中行走感覺一切都是前所未有的清晰，靈明，現在也該出發回去了，不能讓鬼手大人久等。”
楚瀟風充滿活力的聲音從殿外傳來，附和多臂石像靈明的叫聲。
感受著楚瀟風臉上那時隱時現金燦燦的冥瞳，鬼手陷入沉思：
“他居然真的成功了，可以他的精神力……屍鬼王殿下的救世預言，黑暗宮殿認定的年輕王者，真期待你能走到哪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