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臉麵還要呢
“回郡主…男寵招認的時候說,他不知道凝涼軒裏麵是您,他不過是買通了一個丫鬟,在花廳裏隨便弄一個小姐過來…”
“哦…這話的意思就是,活該我倒黴咯!”
戚嬤嬤笑了笑,“郡主,話是這麽說,但未免也太巧了些!長公主也不是好糊弄的,大概也能猜出自己的後院進了不該進的人。
不過長公主還來不及清理這些,她現在已經進宮,見娘娘去了!”
這事兒傳到宮裏是必然的,那長公主進宮請罪也是必然。
慶藻宮把長公主迎了進去之後,宮門緊閉!
廳內,兩個女人臉色都不好。
長公主自己把事情說了清楚。這種後院的醜事扒開來講本就丟臉,現在更是覺得心燒得慌!
“娘娘…傷了年年郡主的人,慶平已經處置了,至於後麵的事情,就是內宅之事,慶平會自己妥當處理!”
話外音就是你的人可以撤回去了!
虞清像是沒聽到,沒聽懂,把玩著前幾日皇後給她的玉石串珠,沒什麽反應,也不知道她又在想什麽。
“娘娘…”,長公主隻能再開口,“郡主府那裏,慶平也會親自去賠禮道歉,娘娘在宮中,對於郡主不能麵麵俱到,往後,慶平一定代娘娘,多多照拂小郡主!”
多多照拂?
嗬……
虞清笑了聲,清清淡淡道,“長公主言重了,年年身份輕微,不值得長公主過多費心。”
意思就是你別瞎管…
“至於賠禮道歉…也不用太大張旗鼓!你的男寵處置了就處置了,可年年還要名聲,還要臉麵,長公主大張旗鼓的過去,就像是生怕別人不知道那天發生了什麽!
長公主也是有女兒的人,也該知道姑娘家的名聲有多重要吧?”
這話…就有點兒重了!
慶平胸口悶,但這事兒確實是她不占理,而虞清也不是她隨便能拿捏的,抿唇緩了會兒,回道,“還是娘娘想得周到,慶平記下了!”
虞清點點頭,然後又沒聲了…
長公主隻能接著自說自話,“慶平想著,郡主昨天該是受了驚嚇,所以今早進宮前,已經讓嫻華去探望年年郡主,她們都是小姑娘,該比我這個老太婆冒然過去,要自在得多…”
“嗯…是這個道理沒錯,老人家就得有老人家該做的事情!”,
虞清這次倒是馬上應了,有意提點她,一把年紀了,該注意一下分寸,這滿陽城裏,就算往上找個二十年,也找不出第二個因為男寵爭風吃醋而衝撞了千金小姐的荒唐事情。
長公主算是前無古人。
長公主聽得懂,隻覺得心梗,一下子不知道該怎麽接。
隻能尷尬的喝茶!
比起大人們這裏的尷尬場麵,小孩子就輕鬆得多。
戚嬤嬤前腳剛出走,嫻華郡主提著大包小包,叩響了郡主府的大門,虞挽年讓她在前院大廳等著,收拾停當才出來見她。
才隔了一夜,嫻華明顯比昨天憔悴許多。
嫻華不是一眼看去就讓人驚豔的那種女孩,畢竟那個被長公主坑死的駙馬是個其貌不揚的將軍。
長公主用贏家人的好底子,把嫻華和顧硯的相貌硬是拉到了一個中上的水平,已經很厲害!
再加上嫻華長得實在是太白了…在見到她之前,虞挽年是不大想得明白“膚光勝雪,腮凝新荔”到底是個什麽樣子。
在見到她之後,大概知道,應該就是這個樣子!
不過今天憔悴,那白瓷一般的臉沒什麽血色,蒼白得很,再加上眼底那大大一塊黑眼圈,一瞅就讓人覺得心疼。
哎…昨晚估計整個長公主府都不安生。
她睡得這麽舒服,倒有點兒過意不去。
“年年郡主…”,嫻華把一個紅木盒子遞上來,“這是上好的丹參,你的婢女受了傷,看看能不能用…”
嘿喲…
給風翹的?
虞挽年立馬眉開眼笑,不客氣道,“讓嫻華郡主破費了,茶煙…收下!”
“這是軟香膏……”
嫻華又遞過來一盒子,“漓國來的貢品,就那麽幾盒,皇後娘娘賞了宮裏的淨美人和婷美人一些,就都送到了長公主府,這軟香膏,去瘀斑極快,還請郡主收下…”
“那年年就謝過嫻華郡主了!”
這軟香膏虞挽年是知道。
當初這東西進宮的時候,皇後娘娘本來想著是按位份分了的,但聽說這香膏的功效之後,就都給了淨美人和婷美人。
因為皇帝近年來愛玩還會玩,甚至還玩得野!
淨美人和婷美人又盛寵不衰,多多少少有些招架不住,沒少來鳳安宮哭訴,皇後娘娘一心疼,就把這好東西都賞給了她們。
嫻華後麵又抬出了好多東西,虞挽年揮手,讓丫鬟們照單全收。
這進度比想象中順利很多,嫻華看著虞挽年從頭到尾都是笑嗬嗬的,沒有給過一個黑臉…
出乎意料,還讓人有點兒不安。
虞挽年知道她在想什麽,爽朗的笑了聲,嘴裏說道,“嫻華郡主,你也知道,我以前呢,就是一個小宮女,所以對於這些事情接受度比較大…”
要是換了個普通的大家閨秀,估計要尋死覓活!
“年年郡主…你真的…很不一樣!”,嫻華憋出這麽一句話。
可又把虞挽年逗笑了,“我是不一樣,我畢竟曾經是罪臣之女,是在底層苟活過的人!”
額…這話…嫻華覺得沒法兒接!
這一下子安靜下來,虞挽年也知道自己把天聊死了,腦子轉了轉,準備找個其他話題。
可徐懷城這時候徑直上來前廳…
他單膝跪地,穩聲道,“郡主…每天的練武時辰到了!”
呃…好家夥…這是提醒她呢,還是逐客呢?
當然是一箭雙雕!
嫻華也是動作快,立馬起身告辭,“既然年年郡主還有安排,那嫻華就不叨擾了,告辭!”
這就沒法了…
虞挽年隻能跟著起身,也直接道,“那年年就不留姐姐了,敬嬤嬤,送送郡主!”
今天天空鋪了層黑雲,又是晨間,比昨日涼快很多,虞挽年撐了個懶腰,往後花園走去。
“你不喜歡嫻華嗎?”,她開玩笑似的問。
“不喜歡!”
“為什麽?”
“因為她讓你受傷!”,徐懷城回她。
可這邏輯不對啊…
“傷我的不是她,她隻是一個小姑娘,什麽也不知道!”,虞挽年糾正。
但明顯糾不過來,徐懷城固執己見,“郡主在長公主府遇事,而她是長公主府的人!”
嘿喲…典型的連坐啊…
虞挽年笑了起來,“照你這麽說,當麵陛下因為我父王疑似謀逆,宰了全府的人,那也不算冤。”
徐懷城一聽,臉沉了幾分,問道,“郡主…你怎麽突然提起這個?”
“也不是突然…隻是昨晚上睡不著,想了許多,就想起,長公主的駙馬也是那年被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