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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隻要頭還在,就可以看戲

  庾挽年本來就心虛,現在看贏扶川怎麽看怎麽不懷好意。


  她想再掙紮一下,可庾清把她壓得死死的,瞪著她別讓她輕舉妄動。


  直到贏扶川走了,她都沒有說過多話的機會。


  “娘娘.……”,公公回來報,“殿下走了.……”


  “去了哪裏?”,庾清問。


  “回娘娘,殿下回了東宮!”


  “哎喲.……這倒黴孩子,估計回了東宮又得聽太子妃一頓排頭,真真讓人心疼。”


  心疼??

  庾挽年憋著一肚子氣,“姑姑,你怎麽就不能心疼心疼我呢?”


  喲.……

  脾氣上來了.……

  庾清晃著團扇,沒立馬叼理她,而是吩咐道,“靜兒,讓他們都退下,不用留人伺候,本宮跟郡主說幾句話。”


  大宮女領命,帶著人利落的退了下去,等沒了閑雜人,庾清才慢慢道,“現在沒有外人在,你就實話告訴我,你府裏到底有沒有藏人?”


  “姑姑說什麽呢,贏扶川不信我,連你也不信我?”


  “我再給你一次機會.……”,庾清語氣淡淡,“但你要不說實話,以後要出了什麽問題,就別說我見死不救!”


  呃.……

  這話說的也夠絕的啊…


  庾挽年舔了舔唇,內心掙紮……

  “想好了再說話,”,浸淫後宮這麽多年,氣質這塊,虞清可是拿捏得死死的,“你要真沒有,那我也什麽可操心的,趕緊收拾收拾出宮吧.……”


  哎.……可別……

  “姑姑.……你.……怎麽就想到問我這個了呢?”,庾挽年先試探,“難道是聽了什麽話?”


  “年年,我雖沒生你,可你是我一手養大的,你什麽慫樣我心裏有數,往常連贏沫這種小螞蚱你都能避則避,可現在居然連長孫殿下都敢杠。


  要麽是膽子肥了,要麽是做賊心虛。


  但就你來講,隻會是後者。”


  這話也太損了!


  庾挽年癟嘴,“姑姑你也太沒心肝了,明明是他又是搜府又是劫持,不把我放在眼裏就算了,還毀我名聲.……”


  “誒……停.……”,庾清打斷她,“他是什麽身份,你又是什麽身份,我就不信你連著這個都掂量不清楚,至於名聲……你真在乎這個?”


  如果說這世上是最了解庾挽年,那非麵前這女人莫屬。


  庾挽年覺得她被自己姑姑看得連個底都不剩了,隻能悻悻出聲,“我是不在乎名聲,但也不能這樣啊。”


  “誰愛聽你怎樣怎樣……”,庾清不耐,“我隻問,你府裏到底有沒有藏人?”


  “有!!”


  “還真有?”,庾清挺直了背,“你膽子倒不小啊……”


  “不是膽子不膽子的問題,是他就砸在了我的花田裏。”


  “砸在你花田裏你就發菩薩心腸了?你問問你自己你是這種良善的人嗎?”


  “是啊.……”,庾挽年抬著眼,一臉誠懇,“怎麽就不是了,我可是姑姑一手養大的,怎麽不是良善之人。”


  “我呸.……”


  庾清一扇子拍在她頭上,“就你這智商,說是我養大的,我都覺得害臊!”


  嘿.……這話越說越過分了哈!

  “現在說這些也沒意義,反正人我已經救,而且這人我必須救到底,決不能讓他落在長孫殿下手裏。”,庾挽年今天就把話一次性說清楚了,“原本今天那麽多人搜完府,我再這麽一鬧,就算殿下再不信我,也不能怎樣。


  可你居然讓他的人進我的郡主府,簡直.……簡直……簡直就是煉獄場。”


  嘿喲……不錯,還知道這是煉獄場,不錯不錯……

  庾清瞥她,“長孫殿下他死咬著你不放,那就說明,他還是懷疑你的,隻是看在我們這些長輩的麵上,沒有做更過分的。可他疑心一日不除,你的郡主府就一日不能安生,你擋了他幫你修繕的借口,往後還會找更多讓你搪塞不過去的理由。


  還不如直接應了,你要是扛過去了一次,往後就萬事大吉……”


  “那要是抗不過去呢?”


  抗不過去啊.……

  庾清擰眉思索,“那就.……那就看在我們姑侄一場的份上,我出麵求求情,給你留個全屍。”


  哦.……得了……誅心呐…


  庾挽年起身,大大的鞠了一躬,“那我就在這先謝謝姑姑大恩!”


  “哎……一家人……不用這麽客氣。”


  庾清很隨意,看不出一點著急的樣子。


  庾挽年真不知道該說點什麽好……

  算了……這樣也罷……反正是自己惹的禍,什麽樣子,都自己擔著就是,再不濟也有人來給她收屍,不用當個孤魂野鬼也是頂好!

  這麽一想,庾挽年就平衡了許多,想起自己屋裏突然出現的密室,就裝作很平和的問了一句,“姑姑.……郡主府是以前的汝南王府,一般大宅大門,都會有什麽密室,密道之類的,那我這郡主府……”


  “你問我這個啊……”,庾清笑,“你的郡主府,在汝南王府之前呢,是前朝重宰的府邸,按理來說,確實該有點兒機關密道什麽的。


  可你也知道,你父王投誠大興做汝南王的時候,我已經是後妃,不得輕易出宮。


  而王府前前後後也就立了六年,我也從未踏進過王府,你現在問我知道不道,我又該問誰去?

  燒柱香,問你死去的父王母妃,還是你哥哥?”


  聽聽……聽聽……張嘴就說不出一句人話。


  庾挽年忍著沒噴她一臉茶,咽下,沒好氣道,“早知道就不問了,免得還被埋汰。


  我還以為你要刨根似的問我,是為了給我出主意,可現在看著倒像是看戲。”


  誒.……還真說對了,庾清就是看戲的。


  問清楚,隻是為了心裏有底。


  至於這事兒後麵該怎麽辦,全然不在她現在考慮的範圍之內。


  畢竟孩子大了,自己闖的禍,要學會自己解決,她老人家上了年紀,精力不足,操心不完這麽多。


  不過有些話呢,還是要說明白的,“年年.……你過來之前呢,殿下已經跟我承諾,隻要有他在一日,就會護你周全。


  他也算是我們看著長大的,品性如何,我們心裏比誰都清楚。


  平常說他像皇帝,是因為他做事狠辣,觸了底線不把你趕盡殺絕不罷休。


  但他也絕非像皇帝那樣絕頂薄情寡恩之人。


  說得再明白些,就是他對於你們幼時那點情分,還是掛念著的。


  不然也不會在鳳安宮挨了頓訓,還特地親自跑來慶藻宮跟我請罪。


  所以啊……年年……這往後對著殿下,把握一下分寸,別把這點兒情分都作沒了,往後日子,有你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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