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陪我跳支舞
沈瑞林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起身朝她走了兩步，目光緊緊盯著她，像是嗜血的野獸鎖定了獵物一般。
“你穿婚紗的樣子真美。”
一聽這話，傅言汐隻覺得隔夜飯都要嘔出來了，她往後幾步拉開距離，毫不掩飾自己對他的恨意和厭惡，又重複問了一遍，“你到底想做什麽？”
沈瑞林輕笑，對她反問道，“你想救韓研研嗎？”
傅言汐冷冰冰盯著他，沒說話，甚至極力忍住了想衝他翻白眼的衝動，她如果不想就研研的話，那幹嘛冒險來這裏？
沈瑞林自己也覺得這個問題好笑，沒再繼續，而是說道，“想救她，就乖乖聽我的話。”
說話間，他上前伸出手試圖摸傅言汐的臉頰。
後者下意識想躲，卻又硬生生停住了動作，任由他冰涼的指尖從自己臉頰邊擦過，像是一條黏膩的毒蛇，在她麵前緩緩吐出了信子。
時隔這麽久，終於又再次碰到了魂牽夢繞的她，沈瑞林眼裏一閃而過滿足，忍不住啞著嗓子稱讚她。
“真乖。”
不想看見他那張令人作嘔的臉，傅言汐閉上了眼睛，“你想要什麽？”
看她一副要赴死的表情，沈瑞林像是兜頭被潑了一盆冷水，重逢的興味兒被抹去了大半，他收回手，轉身走到唱片機前，挑選了一盤唱片，點擊播放。
纏綿的舞曲在客廳間緩緩流淌，沈瑞林笑著對她伸出手，“能和我跳一支舞嗎？”
眼看傅言汐想拒絕，他又笑眯眯地補充道，“如果不想看見韓研研的屍首的話。”
這句話完全把傅言汐架住了。
她表情變得憤怒。
“你！”
可生氣歸生氣，她卻不敢拿韓研研的性命作賭注，隻能忍住陣陣翻湧的羞辱感，僵硬而麻木的把手伸給了他。
兩隻手交握的那一刹那，傅言汐冒出了一身雞皮疙瘩。
客廳空蕩，完全足夠他們旋轉，再加上傅言汐穿著不甚靈巧的婚紗禮服，她的所有舉動都被沈瑞林掌控。
傅言汐極力往後撤，忍了半支舞的時間，終於忍不住發問了，“舞也跳了，你準備什麽放了研研？”
美妙的氣氛被破壞，沈瑞林眼裏閃過一絲不悅，可看在是傅言汐的份兒上，他才忍住了，隻是冷嗤一聲，“我什麽時候說用一支舞就能放過她了？”
這話像是一記重磅炸彈在傅言汐心頭炸開，她登時變了臉色，狠狠甩開他的手，怒罵道，“卑鄙！”
與此同時轉身準備離開。
可還沒邁步，手腕就被人攥住，一陣巨大的力道把她扯得往後退，直到裸露的後背貼上一具溫熱的身軀，她一陣作嘔，想也不想就轉身推開了他，並順手抄起一旁桌子上的小刀朝他刺去。
“嗯……”
沈瑞林一聲悶哼，卻沒躲，而是又忍著劇痛挺起了胸膛，像是故意把致命處露在她麵前一般。
傅言汐連連後退，可潔白的裙擺上還是沾上了幾滴刺目的血跡。
兩個人對視間，她被沈瑞林眼底詭譎複雜的神色驚住了。
‘啪！’
傅言汐的臉應聲歪到一邊，甚至往後退了兩步，被繁複的裙擺一絆，整個人重重摔在地上，她捂著被打的臉頰，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沈瑞林。
後者握了握那隻扇她耳光的手，然後慢條斯理拔出了胸口的刀子，往旁邊一丟，刀刃接觸地麵發出一聲清脆的響動，而他胸口被利刃帶出的血液更是滴落在傅言汐的婚紗裙擺上。
注意到她的眼神，沈瑞林笑了，聲音依舊溫潤，“怎麽？沒想到我舍得對你動手？”
傅言汐沒說話，放下手，白皙的臉頰上，鮮紅的指印顯眼而又刺目。
沈瑞林故意露出心疼的表情，卻又很快收住，像是在表演似的，他用腳尖把小刀踢得遠了點，語氣莫名有些陰森，“有沒有覺得這一幕很眼熟？”
傅言汐依舊沒理他，好在沈瑞林也不需要她的回應，隻是蹲下身，和她視線齊平，一把捏住她的下巴，“這是我給你的最後一次機會，可惜你沒把握住。”
看著她眼裏不易察覺的茫然，沈瑞林笑了笑，提醒她道，“你第一次拿刀對著我，也是在這裏，相同的位置，你果然做了同樣的選擇。”
話說的輕鬆，可他心裏翻湧的情緒卻遠遠沒有他表現出來的那麽輕鬆。
他力道有些大，掐得傅言汐狠狠蹙起了眉頭，可即便落入下風，她還是冷笑著拿話刺他，“別說第二次，就算是第三次第一百次，我還是會做同樣的選擇！”
兩個人視線在半空中交匯，沈瑞林臉上的笑意逐漸褪去，他冷冷盯著傅言汐，刻意湊近她，輕聲道，“我真的很喜歡你。”
看著傅言汐嗤之以鼻的表情，他捏住她下巴的指尖又收緊了幾分，“但是你讓我很失望，我這個人一向對親近的人比較苛刻，所以你背叛我這件事，讓我很生氣。”
說話間，他突然鬆開了手，慢慢站起身，“但是你放心，我雖然恨你，但是對你還有興趣，所以不會讓你受太多苦頭。”
這話讓傅言汐蹙起眉頭，她倒是寧願沈瑞林和她不死不休！
“你放心，隻要我不說，沒人能找得到韓研研。而且，為了向你表達我的誠意，我還給你準備了第二份禮物，你應該很快就能收到了。”
他居高臨下盯著傅言汐，眼神裏不帶絲毫疼惜，冷冷道，“從現在開始，你的一舉一動都必須聽從我的指令，否則你就再也別想見到活著的韓研研了。”
受人鉗製，傅言汐隻能屈辱地點了點頭。
得到應允後，沈瑞林的笑意才又爬回了臉上，轉身往外走去，在快要走出大門時，他又突然停住了腳步，側首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對了，提醒你，千萬別告訴沈墨琛，我又回來了，事關你的驚喜哦。”
丟下這麽句莫名其妙的話，他就大步離開了。
傅言汐在地上坐了一會兒，整棟別墅似乎都隨著他的離開而變得死寂，確定沒有人後，她才撐著地板站了起來，正在思考他剛才的話是什麽意思時，外麵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她順勢彎腰撿起那把小刀擋在身前，冷冷盯著門外。
可進來的人卻不是沈瑞林，而是一張令她安全感倍增的麵孔。
來人正是沈墨琛。
後者大步急匆匆進來，一看見她裙擺上沾著血跡，頓時臉色都變了，“你怎麽了？哪裏受傷了？”
傅言汐手裏的小刀脫力一般掉在了腳邊，她被沈墨琛半抱在懷裏，搖了搖頭。
“沒事，這些血是沈明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