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二章 程瑛的變化
“你在幹嘛？”程九雲開會回來就看到她在大力的塞花束，僅是看著側臉就能看清她猙獰的表情。
掃過地上的殘枝敗葉，他眸光冷了幾分，花束被快遞回來的時候他正要去開會，也就放置沒理，想著下班後去找安橙，沒想到中途程瑛竟然出現。
倒不是心疼，但程瑛的行為，著實讓人生氣。
程瑛身體忽然僵住，甩出去的胳膊都僵在空中，表情也定住，她臉上劃過慌亂之色，半秒後收回動作，轉身看向程九雲，怒容已經化作溫柔笑臉。
“九雲，我來就看到你桌上放著花，想著一定是哪個手下粗心放上的，都不知道你不喜歡這些東西，擔心你回來後看了生氣，所以就……”
程九雲冷笑出聲，“我生氣？我怎麽感覺你更生氣？”
程瑛臉上微微慘白了分，“我是看到有人不知你的喜好，還把花放在你辦公的桌子上，才生氣的。”
說著，她立馬屈膝彎腰，作勢要跪到地上收拾狼藉，還邊說道：“我這就幫你收拾幹淨，是我衝動了。”
她隻是揚聲而已，並不認為程九雲真會看著她做這些下等人該幹的事情，可膝蓋碰到冰涼地麵的時候，她都沒有聽到程九雲阻止的話。
她不禁扭頭看向程九雲，剛好和他的眼神對視上，扯唇苦笑之際，她作一副卑微柔弱姿態開始了並沒做過的舉動。
程九雲竟然不阻止她，不僅如此，他剛剛的那個眼神，好像是在監視她的行為。
程瑛心裏未壓下去的妒火之下，又湧起一股及其不舒服的感覺，好像呼吸都被人堵住了，很不暢快。
他容許別的女人送花，現在還讓她做這種下人才做的事情，巨大的落差讓程瑛的臉色快速出現了不自然的白，手裏的玫瑰刺紮到掌心冒血，她都沒有察覺到。
不知用了多長時間，她的膝蓋已經疼到麻木，掌心遍布血痕，她才把地上收拾幹淨。
攙扶著桌腳慢慢站起來，她本以為她這樣足夠能引起程九雲的心疼，他會愧疚到來跟她道歉來哄她，可程九雲根本就沒有關注她這邊，一直在認真忙著批閱文件，就連她沒有站穩，不小心撞到桌上，他都沒有抬頭。
“嘶~”程瑛故意痛呼出聲，挪著步子走到休息區，把帶來的飯盒打開，一道道菜都擺好，每個動作都很緩慢。
“九雲。”她彎著的腰還沒有直起來，看向程九雲那邊，出聲也是小心翼翼，生怕打擾到他一樣，“我從家帶了幾道你喜歡的菜，你先吃完再忙吧。”
程九雲的反應，好像是已經忘記她還在辦公室。
程瑛手指尖緊緊陷進掌心，被刺紮過的破口被撕開，痛感襲擊著她的神經，這才勉強能夠忍下來。
“你回去吧，以後沒有事不要來公司。”程九雲說話很直接，分毫沒有再考慮她的感受的意思。
程瑛嘴角的笑徹底堅持不住了，隱忍的眼淚很快落下，“九雲？”她眸中難以置信，語氣無辜又可憐：“我是哪裏做錯了，惹你不開心了嗎？”
如果一有什麽不順心，她都是耍性子鬧的，現在卻這樣忍氣吞聲，程九雲對她建立起的圍牆還是產生了裂口，他眉心擰起，放下手中的文件起身走過去，象征性地夾了幾筷子菜吃。
“你回去吧。”語氣沒有之前的冷漠，可也算不上溫柔。
程瑛坐到他的旁邊，兩手不安地擺弄著，好似不知道手上的傷痕，低著頭做出反思狀沉默著。
“其實，我來公司是有事想跟你說的。”她一句話頓了幾次才說完，聲音還染著哭腔。
程九雲對她終是做不到完全冷硬的態度，動作微怔後，側頭看向她，“什麽事？”
“就是網上……我也是無意發現的，關於安橙的……”程瑛故意說的斷斷續續，很為難一般，盡大可能的勾起程九雲的好奇，“昨天她的相關話題大火，但是有網友翻出了一些不好的傳，然後……然後那些消息好像被過濾了一樣，四年前，也是這樣。”
“我本來也沒有注意這些，是有網友私信我，我才……九雲，你知道這件事嗎？”程瑛看向程九雲，含淚的眸帶著疑惑，眼底卻是偵探般的精敏。
程九雲平時不看八卦消息，但關於安橙的，他都會了解，昨天也關注過，拿出手機再次刷出昨天看到的記錄，他瞳眸一震，發現果真如程瑛所說。
對方技術很好，做的沒有一點痕跡可循。程九雲並不認為安橙能做到這些。
見他有所猜忌，程瑛又適時開口，“你和安橙她這四年裏聯係過嗎？她怎麽才回來青城，就當上了沈氏、安氏的總裁？”
這會兒程九雲已經陷入自己的思緒，並沒有注意到程瑛的循循善誘，且遂著猜測聽進了程瑛的話，他眼神越顯深邃，放在膝上的手指微微蜷了下，扭頭看向程瑛，眼眸犀利，“你來就是為了說這個的？”
他已經想到了程瑛是什麽意思，盡管他已經對安橙產生了巨大的疑問，但對於程瑛這種還不死心還想挑撥他和安橙之間的關係這種行為，他還是不高興。
“我是想著你好久沒有回家，我也是掛念你忙起來就不好好吃飯才來的，這事如果不是我看到私信，我也不會想到這些。”程瑛話說的顛三倒四，尤是一副害怕委屈的楚楚樣。
程九雲不知道她為什麽忽然性情大變，沒了張揚跋扈的任性，完全不像她自己了。
程瑛又掌握到了精髓，分寸恰好的戳到男人的心軟，程九雲即便是冷漠寡情，對她尚且存著多年的情分，自然她的變化舉動也就順利讓他心理破防。
沉默片刻，覺得時間差不多了，程瑛站起來，“我就不打擾你工作了，我先回去了。”說完，轉身往外走，身形並未有過猶豫。
直到辦公室的門合上，程九雲回憶她來辦公室的種種，眉頭擰成團，心裏越發煩躁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