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 兩個男人劍拔弩張
他這話明顯誇大其詞,而且,他程九雲想要攔截的新聞,還真有能發出去的?
偏偏他現在一本正經的嚴肅臉,說的還真像那麽回事兒。
安澤浩白他一眼,背著書包上了樓,安澤瀚還站在原地,看著程九雲認真道:“程叔叔,我家可比酒店規格高多了,你這麽住我家,怎麽收費才合適啊?”
安橙還等著兩個寶寶發力趕出程九雲呢,沒想到這次大寶就這麽算了,她家二寶還……做上生意了。她之前怎麽沒有發現二寶的生意頭腦?
再看程九雲,他轉身去拿手機,“你開價。”作勢一副要轉賬的意思。
安澤瀚大眼睛放光,拉著安橙的胳膊,“媽咪,快拿收錢碼,往多了要,不要不好意思。”言語直白到安橙都有些尷尬,恨不得隨地找地縫。
“……瀚瀚,你先上樓放書包,和哥哥一起下來吃飯。”
打發走二寶,安橙習慣性先去廚房倒水喝,程九雲先一步把已經冷到合適溫度的水遞給她,安橙頓了下接過喝了口,看向他,“你打算什麽時候走?”
她感覺已經不了解程九雲了,猜不到他的腦回路。
“養好傷再說。”程九雲貌似打定了主意,自然地接過她喝完的杯子,轉身去廚房的同時,低磁出聲道:“你也去洗手,準備吃飯了。”
他又想玩什麽招式?安橙已經沒有頭緒,盯著他的背影看了好一會兒,眼底閃過惱意,是針對自己的。
她完全可以揭穿他的借口趕他離開的,可剛剛不知道怎麽想的,竟然還真就覺得有那麽幾分道理,而且……她扭頭看了眼別墅外麵的方向。
剛才開車回來的時候,她隱約從後視鏡裏看到了附近花草叢中有人,依稀能看到有閃爍的紅點,是狗仔的可能性最大。
那些人專注於此行業,對於逃避安保措施偷溜進目標人家附近也是極為有經驗的,她住的這邊無論安保再怎麽好,還是給了他們可乘之機。
安橙不想讓自己和兩個孩子常拋頭露麵於網絡,也是考慮到這點,才不想程九雲被他們抓拍到,當然內心早已經屏蔽了程九雲有清理幹淨外麵的本事。
正常而言,四個人的教養都極好,若非特殊情況,吃飯時是不怎麽說話的。
安橙內心自我惱著,吃飯的時候有些心不在焉,程九雲是想提醒她幾句的,但也大概清楚她為什麽會出現這種狀態,為了順利留下來,便也裝作沒有看到。
視線不著痕跡地掃過今天也明顯不對勁的兩個小家夥,程九雲內心的喜悅又漸漸多了一些。
他們沒有堅持對他趕他,難道是苦肉計的成效?這期間程九雲並沒有做其他事情來討他們歡心或是爭取他們的好感,所以他們對他的態度變化隻能考慮到是自己受傷的原因。
本來他還對於用苦肉計這招有些不恥,現在程九雲已經忘了這種感受,甚至還想著怎麽更好的利用,甚至還想到了以後苦肉計的力度要不要加大之類。
一桌四人心思各異,門鈴忽然響了。
安橙收回思緒,要去開門,程九雲站起來往外走,“你們繼續吃,我去。”他眼底帶著一絲疑惑,在開門看到來人時,眉心驟然蹙起。
“你來幹嘛?”看來他昨晚下手太輕了,要是知道他這麽快就來找安橙,他一定會揍得段拓躺在床上十天半個月的。
段拓眼底的意外轉瞬即逝,滲出絲絲苦意,果然,安橙去接程九雲了。
視線掃過程九雲的一身穿著,段拓眼底稍顯荒涼,安橙還留他住在這裏了。
不過一點點擦傷而已,安橙就擔心到這種程度,那如果他不小心下手重了,安橙是不是還會找他問話?
安橙見去開門的人還沒回來,起身走出去,看清段拓的臉,怔了一下,察覺兩人之間的敵對氣勢,頓時了然。
程九雲是和段拓打架了。
難怪他昨晚莫名問自己和段拓的關係,安橙眉眼間泛起濃稠,走上前,“這麽晚,你怎麽過來了?”
她可不認為段拓是來找程九雲繼續掐架的,看他的狀態明顯不知道程九雲在這邊。
段拓也是一時腦熱,想來搞清楚心裏的猜測的同時,也想看看安橙看到自己臉上的傷的時候,會不會很關心。
可她開口第一句,就讓他心更冷了,他隱約多想了她話中的意思:不歡迎。
是自己這個時候過來,打擾了他們一家的溫馨相處嗎?還是打擾了她和程九雲的感情升溫?
論哪一點,段拓都不想接受。
餐廳,兩小隻已經吃飽了,安澤瀚有心八卦,想去客廳看戲,親哥一個冷眼射過來,他被粗魯的拽著往樓上走。
“媽咪,我們先上樓了。”安澤浩說完就‘牽著’安澤瀚的手上了樓。
段拓說是來看兩個孩子的,可兩小隻都上樓了,他也沒有說話,看著他和程九雲隨時劍拔弩張似的,安橙有些頭疼。
程九雲坐到客廳沙發的正中央,修長雙腿隨意交疊,慵懶地靠著椅背,儼然一副男主人的架勢。
安橙不清楚他們兩個為什麽打架,但能夠讓兩個人親自動起手來,想必不是什麽小事,她心裏,程九雲暴戾狠辣的形象一直高高樹立,擔心他一會兒再對段拓做些什麽,便就去倒了茶後坐到了一旁。
分明她是主人,段拓來也不是為了程九雲,可安橙一時找不到話題,不知該如何打破僵局。
諾大的客廳一片沉寂,白熾的燈光都似乎泛著冷意,安橙感覺好久沒有遇到這麽難的情況了,視線不著痕跡地在程九雲和段拓之間流轉,最後還是落到程九雲身上。
“你吃飽了就……去把碗洗了。”趕他走的話還是說不出口,讓他上樓更是不可能,遂憋了這麽一句。
一起吃飯,程九雲還負責洗碗,日常且簡單的舉動,卻透漏了兩人的親近關係。
段拓瞳眸裏似乎產生了淺淺的裂隙,心中失落的同時,驟然生出了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