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越無辜，越危險

  看他這麽一副垂頭喪氣的樣子，梅朵就有點可憐他。


  那天，出手闊綽的給曲靖森買了一堆東西，都是吃穿用的，他來者不拒，照單全收，雖然，梅朵看他的形象氣質，感覺也不像是窮過的人。


  可他收禮物時開開心心的樣子，還是讓梅朵有些迷惑，可能他真的就隻是氣質好，實際上，應該也沒什麽錢。


  曲靖森挑了一條皮帶，站在商店鏡子前比劃的時候，梅朵就站在身後看他。


  他是典型的寬肩窄腰，別看穿上衣服時顯瘦，可脫了之後，哪裏都是硬邦邦的，梅朵可是切身體會到了這一點——


  還是在大下午，梅朵居然就有點腿軟。


  她迅速睜開眼睛，卻發現，曲靖森正從鏡子看著她。


  他的眼神依舊幹淨、依舊天真、純潔的讓人想弄髒。


  皮帶是Gucci的，綁起人來真痛快。


  當天下午，梅朵就在酒店房間裏喊到天黑，嗓子都啞了。


  兩人又約了一次，之後又陸陸續續的約了好多次，三年，都是同一個人。


  ……


  對梅朵來說，年輕、長得好看又肯幹活兒的曲靖森是個不錯的玩伴。


  每次交流之後都讓她通體舒暢，在這之前，她沒想過要主動和曲靖森結束，不過既然現在他提出來，那她自然也不會挽留。


  梅朵這三年來和曲靖森保持著地下關係，她出錢，他出力，雖然配合默契，但她心裏也有數，這樣的關係早晚是要一拍兩散。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誰也不能陪你一輩子，但總有人會一直陪著你。


  曲靖森離開，還會有新的人填補上來，所以就是個更新換代的問題，也不是什麽大事。


  當然了，這都是梅朵在和薑澤那衣冠禽獸離婚後的思想變化，她覺悟了，原本就不保守的天性，解的更開。


  在和梅朵提出分開後，曲靖森一直在等著她開口，他的眼神有些緊張的忐忑不安。


  最後終於等到了，她道：“行，最後一次。你23歲了，是該為自己的將來考慮了，找個門當戶對，真心喜歡你的好姑娘，去過健康正常的日子吧。”


  末了，梅朵才轉過頭，看了他一眼，笑著撫了撫他瘦削英俊的麵頰輪廓：“我估摸著，你那相親對象一看見你這張臉，就立馬想以身相許了，都是人，美色難擋啊。”


  她笑得輕佻又嫵媚，她身上還沒清洗，渾身還散發著那種味兒，好像剛從盤絲洞裏爬出來的妖。


  凡是被她勾住的人就會被吸幹精氣，然後再被丟棄到荒山野嶺、屍骨無存。


  可有的人就偏偏好這口兒，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曲靖森盯著她，眼神閃了閃，喉結在滾動。


  “姐姐喜歡過我嗎？這三年，哪怕一點點？”他鬼使神差的問了一句。


  床頭開著一盞昏黃的燈，照著男孩和女人桃色明豔的臉，她越發燦爛，好像一朵綻放的食人毒花：“當然。”


  曲靖森眼前一亮，正準備激動的吻下去，就聽見梅朵繼續咯咯的笑道：“我也喜歡那些能逗我開心的小玩具，你和它們一樣可愛，電力十足。”


  曲靖森的動作停下來，眼睛直勾勾的看著梅朵，不過也沒惱，隻是好脾氣的笑了笑。


  在梅朵麵前，曲靖森總是在笑。


  後來，她才知道，有些人是笑裏藏刀。


  笑容是最安全的保護色，越無辜，越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