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灰色記憶，他都懶得提

  此刻，曲靖森背對著姚人鳳。


  姚人鳳能看到他寬肩窄腰的背影，雖然她已經是上了年紀的中年女性，可麵部保養的非常好，很優雅，也很溫柔的氣質。


  然而這一刻，雙眼射出來的光芒，卻如利刃般犀利。


  曲靖森有種感覺，這時候如果他說一個“不”字，姚人鳳很可能都會衝過來扇他一巴掌！


  她的情緒向來起伏很大，曲靖森並不是沒見識過。


  應該說，是從小見識多了。


  他深吸一口氣，這時候卻不知不覺想起在很多年前，他年紀還小時，半夜三更的出來找水喝，無意中路過父母的臥室，那時候父親還活著。


  他就踮起自己的小短腿……沒錯，那時候才五歲吧，腿確實不長，可卻記得那麽清楚——


  “我本以為你隻是圖一時新鮮，可你還為那個女人買房，安排工作？接下來，是不是打算和她再生一個，然後挺著肚子來逼宮，再讓我將這個位置讓給她？”


  姚人鳳猙獰起來也是很可怕的，當時就深深留在了曲靖森的腦海裏，後來沒過多久，他又在某個深夜裏聽到父母吵架。


  這一次，是隻有曲父在壓抑的低吼，他攥著姚人鳳的睡衣領口，眼底猩紅的聲聲道：“她死了，她在遊艇玩的時候發生了意外，怎麽就那麽巧，遊艇上有個服務生，是你老家以前的鄰居？姚人鳳，是不是你做的？”


  傻子才會承認呢！姚人鳳當然不傻，她那麽聰明的一個人，就算是她做的，她也會在第一時間將所有和自己有關的證據全部抹掉。


  真相的孰是孰非，根本無從查證，可曲靖森對姚人鳳的忌憚，卻是一直存在。


  但，也不光是懷疑姚人鳳弄死曲父當時的小情人這件事，還有另一件，那就是連曲父當年的死，曲靖森都一直內心存疑。


  就是這麽一個親媽，外表溫柔，內心毒辣！曲靖森倒不是怕她，而是怕她會殃及無辜，殃及他真正無比在意的那個人。


  他對梅朵是圖一時新鮮嗎？


  “那當然！”曲靖森麵不改色，他最會口是心非。


  轉過臉，衝姚人鳳笑了笑：“我還這麽年輕，本來就喜歡多嚐試，多經曆，梅家的兩個女兒，不管性格怎麽樣，都很漂亮，不是嗎？


  姚女士，你不是也知道，男人就喜歡漂亮的女人，就像當年我爸，有了你這麽漂亮的老婆在家，但也不妨礙他繼續在外麵獵豔啊……”


  原本姚人鳳臉上一直帶著無懈可擊的笑，直到聽見曲靖森提起父親，她的臉色才瞬間垮下來！


  看到她終於成功變臉，而不是一直戴著虛偽的麵具，曲靖森也笑了。


  心裏的這股窒悶，才終於稍稍散去！


  他雙手抄兜，說了一句：“牛奶，我不是不喜歡喝，而是不喜歡和你一起喝，這世上沒有任何一個小孩，喜歡被父母當成製衡彼此的工具。”


  過去的某些灰色記憶，他甚至都懶得提。


  拿起姚人鳳麵前還剩下一半的牛奶杯，停在半空，隨後咣當一聲！稀裏嘩啦的清脆碎裂聲，在安靜的餐廳響起。


  玻璃渣子四濺，牛奶流淌在地上，四處都是。


  “姚女士，以後別再用這招了，你和我爸相愛相殺還不夠，還想和我延續？抱歉了，我沒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