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我也有選擇的權力
看著夏若若那張完美到極致的側顏,歐陽澤恍惚間仿佛看到了另一個人。
像,真的像!
正麵看的時候倒不覺得,倒是她側臉低下頭的時候,和那個人簡直出如一轍,難怪何叔從第一眼看到她時就會有種親近的感覺。
“談談吧。”歐陽澤靜靜地看著她,聲音極為溫和,如同一個耐心的大哥哥般勸道,“如果有真的有誤會,你這樣做對蕭先生也是不公平的。若小姐,不管你做什麽決定,我都會支持你的。”
夏若若聽了,這才勉強點頭。
況且,這本來就是她想要的結果。
隻不過,無論如何不能讓這位病嬌王子倒在地上。
萬一真的有什麽三長兩短,昊天國女王絕對不會輕易放過她的。
她試圖將歐陽澤扶起,可蕭季然哪裏肯呢,立刻衝門外使了個眼色。
“啊,不會吧?”
張軒不禁一頭冷汗。
他可是堂堂的助理啊,又不是男傭好不好!
再說了,你老人家有本事把人推倒,就得有本事扶啊!
不願意你的女人扶別的男人,難道你就舍得你親愛的小助理去?
見他在猶豫,若凡黑漆漆的大眼睛滴溜溜一轉,立刻衝林櫻使了個眼色。
林櫻會意,她一臉邪惡地獰笑著,突然伸出罪惡的黑手,一把將張軒給推了進去。
生平第一次,斯文儒雅的張助理有了想爆粗口的衝動。
可是他不敢,畢竟對方的拳頭太硬了,硬到連蕭氏的幾個保鏢都有想拜其為幹酵母的衝動!
更何況,自家老大還在這陰森森的盯著自己呢。
今天如果不扶那病嬌王子的話,說不明明天腿瘸的就是自己了!
無奈之下,張軒隻能笑著對夏若若說:“若小姐,還是我來吧!”
歐陽澤雖然看起來比較削瘦,可架不住他實在是太高了,這重量對身材嬌小的夏若若來說還是極為吃力的。
無奈之下,她隻能同意了。
張軒雖然看起來弱,但他好歹也是背過林櫻那女漢子的,想要扶起歐陽澤這種噸位的簡直是輕鬆加愉快。
“若小姐,我在外麵等著。”歐陽澤一臉關切地向夏若若看去,“等你們談完了,我們再談設計稿的事。”
其實他也看出來了,那本就是一張可有可無的稿子。
不過他不能走,萬一他們再鬧起來怎麽辦?
他真的不放心。
“好。”夏若若勉強笑了笑。
於是,萬能的張助理終於扶著歐陽澤出去了。
一見門口的偷窺二人組,張軒不禁怒火中燒。
他一咬牙,直接關上了門。
再讓你們陷害我,我讓你們連看也看不成!
頓時,小小的書房內,隻剩下了蕭季然和夏若若兩個。
蕭季然有些愧疚地看向她,低聲呼喚著:“若若。”
夏若若在沙發上坐了下來,並不看他一眼,冷冷地說:“十分鍾時間。”
十分鍾,她的極限了。
她怕時間一長,自己就會忍不住將他那張虛偽的麵具給一把撕下。
蕭季然見狀,無奈地長歎一聲。
他緩緩走了過去,在她麵前蹲了下來。
看著她唇畔的傷痕,他心裏後悔的要死。
他寧可將自己千刀萬剮,也不願意她受一點點傷害。
“還疼嗎?”蕭季然緩緩伸出溫暖的大手,一臉心疼地從她的唇畔撫過。
夏若若一扭頭,他的手便落了下來。
“昨天我的傷口裂開了,沐少霆給我打了麻醉藥重新縫合,所以我的手一直不能動。”蕭季然並沒有生氣,隻是淡淡地說,“我想給你打電話的,可是又不知道該如何跟你解釋。”
“我知道,都是我的錯,我不該饒過餘安安的,可是……”
對蕭楊那個熊孩子,其實他也並多少感情。
自從那個孩子出生之後,一直都是餘安安在撫養。
他這個親叔叔,除了給錢之外,實際對那孩子並沒有多關心,甚至之前連那熊孩子已經長歪了都不知道。
可一想起淩旭文,蕭季然就真的硬不下心來。
淩旭文是個好人,好到讓他自慚形穢的地步。
當年,董事會那群老頭子在得知淩旭文依舊還在北城時,唯恐他覬覦蕭氏的財產,便逼迫他離開了這個生活了十餘年的城市,獨自一人踏了上大洋彼岸。
蕭季然當時是想留他的,可他卻隻是笑了笑。
他拒絕了蕭季然給的錢,臨行前唯一的囑托就是,要照顧好若若。
“可是她是蕭楊的媽,所以她不能有事,而我可以有事!”夏若若麵無表情地說,“行了,我都知道了,你可以走了。你可以選擇餘安安母子,我也有選擇其他人的權力。”
五年前,他選擇了餘安安母子。
五年後,依然如此。
不管她如何努力,她始終都是那個失敗者。
“不,若若你別這樣……”蕭季然真的急了。
他緊緊地握著她的雙手,急的差點流淚:“你聽我說,不管什麽時候,我都會選擇你的。如果你不高興,我這就讓劉秘書把餘安安送進警局。”
雖然不想蕭楊的人生背上汙點,可如果代價是失去夏若若母子,他寧可愧對淩旭文的托付。
“不必了。”夏若若冷冷地說,“你不必勉強自己。其實昨天晚上我想了一夜,也想明白了很多事情。蕭楊是淩旭文的兒子,我自然也希望他好。可是,他同時也是餘安安的兒子,這讓我又沒辦法去對他好。”
“所以,你還是做你的好叔叔去吧。而我,還是帶著若凡回美國,就當做我們早已經在五年前那場大火中死了吧!”
一提起當年那場大火,蕭季然的心裏就仿佛紮著一把鋒利的尖刀,痛不欲生。
這段時間,他一直在調查當年的事情。
可那個戴口罩的男人,卻仿佛從人間蒸發了一般,根本沒有半點音訊。
“若若,你說我該怎麽做你才能留下!”他緊緊地握著她的手,眼底似乎有冰涼的淚珠溢出,“隻要你能留下,要我做什麽都可以。我隻求你別走……”
“我這就把餘安安送到警局,這就把蕭楊送到美國,以後就我們一家三口在一起,再也不會被任何人打擾了,好不好?”
為了她,他甘願放下所有的自尊,隻要她能留下。
他怕,他真的好怕再回到那沒有她的日子裏,再也不想承受那撕心裂肺的痛楚。
如果換成以前,夏若若的心恐怕早就軟了。
可是現在,她已經不再相信他那鱷魚的眼淚了。
隻不過,她現在還不能和他翻臉,因為他的肝髒還沒有拿到!
想到這裏,夏若若的心情又煩躁了起來。
這該死的混蛋,如果不是他故意反複受傷的話,若凡的手術恐怕早就已經做了吧。
“你讓我想想。”她有些不耐煩地搖搖頭,“我的心真的好亂,我也不知道該怎麽做!你走吧,你讓我平靜一下。”
走?
她要趕他走?
蕭季然目光立刻黯淡了下來。
“好,我這就走。”他有些吃力地站了起來。
由於動作過大,傷口處又滲出了點點血珠。
蕭季然隻是微微皺了一下眉頭,強忍著身心的疼痛,這才拖著那疲憊的身體,無力地向門外走去。
一向高大挺拔的他,此時竟宛若一隻迷途的孤雁,徒生幾分羸弱感。
看著他那跌跌撞撞的步伐,夏若若的心仿佛被人惡狠狠地攥住了一般,痛的幾乎窒息。
她不明白,這個男人明明不愛她,明明一直在騙她,為何又能將深情演繹的如此逼真呢?
蕭季然臉色煞白,每一步仿佛都踩在雲端,深一腳淺一腳的走出了別墅。
張軒一看,知道事情不好,連忙上前將他扶住:“先生,我們快去醫院。”
蕭季然搖搖頭,疲憊的目光向附近的別墅看去,啞著嗓子說:“張軒,把左邊那棟買下來。”
買下來?
張軒不禁一頭霧水。
“很難辦?”蕭季然冷冷地問。
張軒立刻搖頭:“先生,這個項目是您的。當初你特意留了一套沒賣,不過不是若小姐家邊那一套,而是右邊的。”
他的?
蕭季然不禁皺起了眉頭。
好吧,好像是有這麽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