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2章 就當是一場曆煉
房敬知道墨景辰和沐安安說的是什麽意思。
她有些自嘲地笑了一下。
“身為望鄉的攜帶者,我們房家人天生擁有一種力量,那就是感應解藥的力量。”
房敬很認真地看著眼前的那兩個人:“是不是覺得很諷刺?我們能感應得到解藥所在的方位,但是卻拿不到。”
沐安安也覺得這件事情很是讓人意外。
能感覺到解藥的方位,卻拿不到,要不要這麽折磨人?
沐安安覺得,最初那個給房家人下了望鄉的帝王,是不是跟房家人有仇?
哦,也不能算是有仇,隻不過是一種控製的手段。
房家人作為背叛的那一方,過得生不如死,是他們應得的下場。
原本對於這些,沐安安並不怎麽放在心上,但是現在的事實是,這把火已經燒到了自己家人的身上。
讓她不得不管。
“墨景辰的身體情況到底如何?”
雖然房敬在見到他們的那一刻起,就已經十分明確地告訴他們墨景辰的體內也有望鄉,但是沒有親眼見證過,沐安安是不會相信的。
“望鄉很會隱藏,如果你刻意去檢測,它是不會自已顯現出來的。隻有一個辦法。”
房敬一邊說著一邊抬手伸向沐安安。
沐安安看到在她的手心裏,躺著一隻小小的黑色蟲子。
這隻蟲子一動不動地趴在房敬的手掌心裏,就好像是死了一樣。
“這是一隻醒蟲,它的唯一作用,就是檢測這個人的體內是否存在著望鄉。”
房敬的聲音很平和,好像這一字一句所說的不是她自已的事情,而是別人的故事一樣。
“這隻蟲子,可以不生不死,應該這麽說,隻要這世間還有望鄉,它就不會死。”
“沒有接觸到望鄉時,它就會自動休眠,像死了一樣。但是,一旦讓它接觸到留有望鄉的血液……”
房敬一邊說著一邊從邊上拿起一把剪刀,然後往自已的手指上劃了一刀,鮮血淋漓而下。
那隻醒蟲被房敬的鮮血所包裹著。
一開始,它依舊是一動不動的,過了大概一分鍾,它那原本小小的身體開始慢慢地變大。
小小的一個黑色的身軀,因為被鮮血沾染,而慢慢地變成了紅色,隨後又變成了透明。
這種透明的狀態持續了好一會兒,直到透明又漸漸地被黑色所覆蓋。
最後,那隻醒蟲又變成了最初的模樣,變成了小小的一隻,窩在桌子上一動不動了。
“這就是醒蟲在碰到望鄉時的反應。”
房敬說著,又從口袋裏掏出一個透明的小袋子,袋子裏麵也躺著一隻小小的蟲子。
又是一隻醒蟲。
“為了找到這兩隻蟲子,我們房家人耗費了大概兩百年的時間。”
房敬一邊說著一邊看著透明袋子裏的那隻蟲子。
“好在,這醒蟲沒有辜負我們對它的期待,因為它,我們已經把能夠篩選出來的望鄉攜帶者都查出來了。”
房敬的手輕晃著那個透明的袋子,眼睛卻是一直看著墨景辰。
墨景辰也不猶豫,正想去拿那把剪刀,卻被沐安安給阻止了。
隻見她拿出一枚銀針,然後極為迅速地往墨景辰的指腹上紮了兩下。
房敬把那隻蟲子放了出來,落在墨景辰滴落的鮮血上。
這次,房敬他們等待的時間,比之前要更長。
而且,那隻蟲子的變化也跟房敬的那隻有所不同。
這隻蟲子的身體,隻透明了一半。
另一半,還是紅色的。
房敬盯著那隻蟲子,好半天,她的臉上才露出一絲笑意來。
“這算是老天爺對我房家的寬恕和懲罰嗎?”
墨景辰是房家人,但是他現在已經不能完全算是房家人。
因為他很小就已經被帶離了房家,所以他的血液裏雖然流淌著房家人的血,但是名義上他已經不能算是房家人。
這就是為什麽,墨景辰他們會從房敬口裏聽到有關墨景辰的這麽別扭的評價。
“望鄉幾乎把我們房氏一族摧毀,卻又給我們帶來了希望。”
房敬對著那隻醒蟲又哭又笑:“有救,終於有救了。”
她自顧自地在那裏手舞足蹈了半天,沐安安終於忍不住了,她伸手往房敬肩膀上拍了拍。
“可以了嗎?能好好說話了嗎?”
房敬連連點頭:“可以,可以,原諒我,實在是太激動了。”
身為房家人,房敬以為自已要像祖輩那樣在不到五十歲的時候淒慘地死去。
雖然擁有了很多的財富,但是卻擁有不了未來。
但是現在,墨景辰回來了。
而且他的血液異常,也正好印證了那個古老的傳說。
隻有讓醒蟲變成一半透明一半黑暗的那個望鄉攜帶者,才能拯救他們整個房氏一族。
但是,這個拯救者,所能發揮出來的力量隻有一半。
也就是說,這個人能救他們,但是也就是能延長一點他們的壽命,卻無法改變他們的命運。
這個望鄉,依舊會存在於他們房氏一族人的血液之內。
除非,他們能找到那個解藥。
不過,現在這個拯救者已經出現了,這讓房敬有了一個更大的信心。
他們房氏一族,不會再重蹈祖輩們的悲劇,他們一定能迎來新生。
聽著房敬的話,沐安安和墨景辰對視了一眼。
“那你的意思是,讓墨景辰出去尋找那份解藥,成功的概率會很高?”
房敬道:“不是,是要帶上你們的女兒,沐小曦。”
沐安安的心頭閃過一絲不安:“什麽意思?”
房敬道:“雖然我很不想承認,但是事實就是如此,沐小曦身上也帶著那一半的望鄉,他們父女倆聯手,應該會有一個更好的結果。”
“小曦她非去不可?”
房敬道:“是的,沒錯,她非去不可,不然的話,解藥沒那麽容易到手。”
房敬的話剛說完,就發現自已的衣領子被墨景辰給攥住了。
“你最好一次把所有該說的話都說清楚。”
墨景辰的目光落在房敬身上,凍得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一個哆嗦
“你應該知道,我這個人,耐心有限。”
房敬道:“你也應該知道,小曦這個孩子,她生來就比別人要多些責任。”
“這次的事情,就當是一場曆煉。”
墨景辰冷笑一聲:“我的孩子,不需要被人牽著鼻子走。”
房敬道:“可是,你也應該知道,你雖然很強大,但是不能一直守在她身邊,守她一輩子。”
墨景辰的嘴唇緊緊地抿著,好一會兒,他才開口。
“說說吧,我們該怎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