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二章 盧瑛,你究竟是個什麽樣的人
身處監獄的盧瑛日子也不太好過,她的一身都是傷痕。
盡管之前有人替她出頭,讓她過了幾天安穩日子。
可因沒人探望她,她的身後也沒人,自然在監獄也就成為了人人可欺的對象。
盧瑛攙扶著被打脫臼了的手臂搖搖晃晃的走到了門前,她虛弱的張開慘白的嘴。
“我想申請見顧奈卿一麵。”
她知道自己死刑將近,她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所以在臨死前,她還是想再見顧奈卿一麵。
盡管她已經將那孩子傷的遍體鱗傷了,可是,她卻依舊自私的想看她最後一麵。
獄警望了眼再度申請的女人,無奈搖頭。
這些天來,盧瑛申請了無數次想要見顧奈卿。
可得到的結果都是一樣。
“你的申請我們收到了,我們也給你聯係過顧奈卿。可對方表示並不想見你,所以,別再浪費時間和精力了。”
不想見這樣的話她最近聽了許多次,可每次再聽到的時候,還是會覺得十分難受。
她的卿卿,再也不想見她了麽?
可是,她還想再見一次卿卿。
想獲得她的原諒。
她既想保護她的女兒,又想獲得原諒。
盧瑛的手緊緊抓在鐵欄上,沾著淚光的眸子裏滿是請求。
“麻煩你,再幫我給她打個電話。”
獄警長呼出一口氣:“好吧。”
晚上時間,監獄處於熄燈狀態。
盧瑛摸索著去上廁所,人剛進廁所,忽然,一個袋子從天而降,緊緊套住了她的腦袋。
不等她呼救,一隻手就死死堵住了她的嘴,不讓她發出任何的呼叫聲。
盧瑛無力反抗,整個人被拖進了廁所裏的工作間裏。
“你是誰?想做什麽?”
盡管被綁住了手腳,被套出了腦袋,入眼隻有黑暗,可她保持著超乎尋常的平靜。
可回應她的,隻有當頭落下的棍子!
砰砰!
棍子揚起又落下,狠狠打在盧瑛的身上。
每一棍,都打在她的骨頭上。
疼的她渾身痙攣。
特別是當棍子打在脫臼的手臂上時,盧瑛更是感覺手在劇烈疼痛之後徹底失去了所有的知覺。
女人被毒打一頓,倒在地上怎麽都爬不起來。
就在此時,黑影從腰間摸出了一把鋒利的刀。
刀在黑暗中閃爍著冷冽的銀光,隨後筆直的朝前送去!
噗嗤!
刀狠狠刺進盧瑛的身體裏,刀麵徹底沒 入進女人的身體裏。
“呃……”
盧瑛死死抓住了黑影的手,她用盡渾身的力氣呼救:“救,救命……”
她呼救著。
可下一秒,那刺進肚子裏的刀拔出。
銀光的刀麵早已被鮮血染紅,血珠一顆顆灑下,落在了地麵上。
噗嗤!
又是一刀!
這一刀再次沒 入進了盧瑛的身體裏,刺的她再也發不出聲音。
黑影抓著女人的肩膀,正準備拔出刀再多刺上幾刀的時候,可身後卻傳來了有力著急的腳步聲。
聽到動靜,黑影咬咬牙不再停留,匆忙間逃離了現場。
隻留下盧瑛身負重傷、腰腹間要插著一把利刃倒在地上。
倒地的瞬間,蓋在腦袋上的袋子也隨之墜滑下。
黑暗消退,模糊的視線裏,她隱隱約約看到一個著急的身影一步步朝著她奔來。
一步更比一步近。
近到她看到了一張熟悉又思念的臉。
是卿卿!
是她的女兒卿卿。
趕來的顧奈卿怎麽都沒想到會看到這一幕,她驚慌失措的蹲下:“你沒事吧?”
盡管盧瑛身負重傷,可她第一時間想的卻不是自己。
女人死死抓握住了顧奈卿的手,眼裏滿是急切和擔憂。
盧瑛真的很想和她訴說自己有多抱歉,有多對不起她。
可此刻,她唯一能說出口的隻有……
“卿卿,離開這。這危險……”
刺殺她的凶手,可能還沒走遠。
她怕。
怕顧奈卿會遇到傷害。
盧瑛用盡所有力氣撐起手臂擋在顧奈卿麵前,警惕的看向四周。
可頭越來越沉。
她再也沒有了力氣,暈倒在地。
顧奈卿望著麵前身負重傷還在擔憂著自己危險的盧瑛,那原本已死的心,仿佛也受到了少許觸動,輕輕跳動了兩下。
“盧瑛,你究竟是個什麽樣的人?”
——
醫院。
盧瑛被送往了醫院,顧奈卿裝作毫不關心的樣子。
可在手術過程中,她卻一直站著,不曾有一刻坐下。
直到醫生走出。
顧茵茵和三個萌寶連忙上去詢問:“人怎麽樣了?”
醫生摘下口罩說:“傷口很深,可好在不在關鍵位置,所以沒要及性命。現在人已經脫離危險了。”
聽到盧瑛沒事,所有人都鬆了口氣。
包括顧奈卿。
盧瑛醒來時,坐在床邊的顧奈卿起身準備離開。
可女人虛弱的手卻緊緊抓住了她,“卿卿,謝謝你。”
顧奈卿一點點推開她的手,冷漠回應:“我隻是奉二寶的請求而來的。”
就在她去往監獄之前突然收到了二寶的電話,二寶說盧瑛可能會遇到危險,希望她能去監獄看望一下盧瑛。
結果沒想到二寶所說的竟然都是真的!
盧瑛真的在監獄遇害。
若不是她及時趕到,很有可能盧瑛會因失血過多而死。
望著病床上渾身是傷,還身中幾刀的盧瑛,顧少琛的眉頭死死鎖在了一起。
“麵具阿姨,刺殺你的人,會不會是傅項國所安排的人?”
盧瑛沒有反駁可也沒有解釋。
傅項國知道她替他頂罪的事,所以,很大概率不會是傅項國所為。
她沒有說話,沉默了許久。
可心裏仿佛已經有了大概的猜想。
顧奈卿忍不住看向二寶問:“小琛,你怎麽會知道盧瑛有危險?”
而且,為什麽剛剛還提到了傅項國?
顧少琛認真回答,將他們所調查的線索全部告知。
“媽咪,根據那些信息可以推測出,麵具阿姨不是凶手!”
顧奈卿覺得十分不可思議,可偏偏盧瑛一口咬定自己就是凶手。
真假凶手對她而言,已經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她的女兒卿卿……
盧瑛緊緊握住著顧奈卿冰冷的手:“卿卿,我知道你恨我。可是你能聽我講一個故事嗎?最後一個故事……”
她不知道下次再能見到女兒是什麽時候。
或許到她被執行死刑的那一天,顧奈卿也不會想見她吧?
所以,她要在這之前,將過往全部告訴顧奈卿。
顧奈卿沉默著,任由她抓著自己的手。
像是默許了一般。
盧瑛深呼吸一口氣,就連這樣一個小小的動作,都能拉扯著她的傷口。
“女人在一個普通的小家庭出生,從小到大,都隻是一個普通人。
可這樣的她,卻迎來了人生的轉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