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扛水泥受辱
錢得金以“大哥”的風範身先士卒，鬥誌高昂的扛起水泥，自然就進一步鼓舞了四兄弟的幹勁。
金小偉見狀，更是展現出“救兵”的擔當，他直接一次扛上兩袋，盡管是200斤的重量，但依舊保持了穩健和較快的步伐。王大壯見此，也咬著牙，把肩頭的水泥增加到了兩袋。宋小樂和李永發見此，也不好意思喘息，繼續保持著原先的搬運節奏。
兩個小時後，車廂內的水泥終於剩下了不足100袋。於是，宋小樂和李永發相繼建議：大家休息片刻，然後再最後衝刺。於是，哥五個放下身上的水泥，一同癱軟在了地上……，
此時，兄弟五人都是同一種形象，大口的喘息，呆滯的目光，汗津津的臉頰，以及周身散發出一種水泥和汗水混淆的酸腥味！
錢得金平生第一次體會到：什麽是累？什麽是打工？什麽是底層的艱辛和無奈？甚至，這種艱辛之中，還滲透著一種屈辱，乃至一種對人格的踐踏……
錢得金忽然感觸到，家鄉那種田園牧歌式的農耕生活，是那麽的美好！因為那裏有自由，有清潔的空氣，有烏裕爾河的粼粼波光，有如詩似畫的晚霞，還有淳樸的鄉情，摯愛的親情，主要是，還有妻子菜花那無微不至的嗬護……
滴滴……滴滴……滴滴！兄弟五人休息才不到五分鍾，水泥貨車的駕駛室內，忽然想起了急促的喇叭聲！接著，傳出貨車司機的粗野謾罵聲：“我說你們幾個臭民工，他媽的怎麽回事，磨磨蹭蹭耗洋工呢？我車可還有活呢，沒空在這總伺候你們，快點搬”！在這位貨車司機的語氣中，充滿了傲慢和歧視！
“我靠，你他媽怎麽說話呢，拿人當機器啊”！錢得金一聽氣衝鬥牛，馬上從地上躍起，罵出了聲。王大壯也攥緊了拳頭，金小偉也瞬間喘著粗氣，漲紅了臉。這時，宋小樂和李永發馬上站起身，兩人一起拉住了錢得金的胳膊！
“錢哥，初來乍到，咱忍忍吧！活馬上就幹完了，沒必要再惹他”。兩人一起勸說著錢得金。
錢得金依舊餘怒未消，他用憤怒的目光掃向貨車駕駛室，準備迎戰那個垃圾司機的挑釁。這位口氣粗野的貨車司機，明顯聽到了錢得金的反擊，也清楚自己犯了眾怒，他馬上把頭縮回了駕駛室，並瞬間搖上了車窗，當起了縮頭烏龜！
“錢哥，我們幹活吧，還有不到一個小時就下班了”，李永發沙啞著嗓子，勸解著錢得金。
“錢哥，要不你歇著吧，這點活我們哥幾個就幹完了”宋小樂接著關心地說，試圖再緩解一下錢得金的怒氣。
錢得金見貨車司機已經認慫，不再叫囂，就平複了一下情緒，向四人微點了一下頭，四兄弟又開始忙碌起來！
錢得金獨坐了約半個小時，才把憤怒的心情平複下來。他抬眼掃了一下貨車車廂內，看到車上的水泥僅剩下了20袋左右，便馬上起身，有些不好意思地對四兄弟說：你們歇歇吧，剩下的這點水泥歸我了！
說完，馬上走到車前，扛起了水泥。李永發和宋小樂一邊擦汗，一邊喘著粗氣退到了一邊。隻有金小偉和王大壯，如老黃牛一樣，依舊悶著頭負重而行！
錢得金心想，幾個兄弟剛才受累了，最後這十幾袋水泥，自己爭取多扛一點。於是，他決定再次彰顯一下大哥的風範，嚐試一下一次扛兩袋。
錢得金首先把二袋水泥摞到車廂邊緣，然後身體站定，雙手掐住摞在底下的那袋水泥，猛地用力翻轉，以180度的弧線向自己的肩頭甩來，第一袋落到肩頭的水泥位置剛好，但第二袋水泥因為慣性作用，在肩頭隻停留了幾秒鍾，就向身後滑去……
錢得金一看不好，緊急用了一個騎馬蹲襠步，身子前傾企圖穩住重心，這時，就聽到一聲極其刺耳的“刺啦”聲響，他馬上感覺胯下冰涼，有一股冷風瞬間竄入……
錢得金意識到不好，馬上把水泥又重新放到車廂上，然後低頭查看，見自己的內褲和外褲，從襠部到後臀部全部撕開，已經春光外泄了……
錢得金一臉地尷尬，紅著臉雙手護住了前後隱私部位，佇立在車廂旁一動不敢動！
“哎呦錢哥，你是不褲襠撕破了”？這時，機敏的宋小樂發現了端倪，馬上跑了過來。錢得金依舊一臉的尷尬，兩腿並攏一動不動，一聲不吭，大哥的風範全無……
“喂，你們哥幾個現在誰有富餘的衣服，給錢哥遮遮羞”，宋小樂強忍住笑，呼籲眾兄弟救急。眾兄弟麵麵相覷，都沒有剩餘的衣服，也沒有更好的辦法。
時令即將進入清明，戶外氣溫已經在十五度以上，加上哥幾個幹的工作都屬於體力活，所以現在穿的基本都是單衣。
“要不，讓小偉去工棚給大哥拿一條褲子來吧”！宋小樂繼續想著辦法！
“不行，上班時間私自回工棚，工長看見了會扣工的”，李永發馬上製止了宋小樂的建議。
這時，車廂內最後的二十袋水泥，也被金小偉，王大壯二人全部卸完。
錢得金依舊站在貨車的車廂旁，一臉的無奈和躊躇！
滴滴……滴滴……貨車司機再次按響了喇叭，示意錢得金閃開，自己要倒車開走了。
錢得金在宋小樂和李永發的護衛下，用“僵屍步”挪到了台階邊。貨車司機在汽車啟動的瞬間，向錢得金等人拋過來一抹訕笑……
“去你媽的吧，小心駕駛”！錢得金有些惱羞成怒，衝著汽車的背影咒罵道！
“這樣吧，小偉，你去倉庫領兩個夾子，就說急用”。宋小樂又想出了新辦法。小偉答應一聲，馬上去了倉庫，片刻功夫，就拿了兩個大鐵夾子回來。
宋小樂馬上接過夾子，把錢得金撕開的臀部和襠部用鐵夾子夾好，總算是擋住了大哥的春光外泄，隻是從後麵看，錢得金的臀部有些怪怪地，看著不太雅觀！
叮鈴鈴，叮鈴鈴……工地下班的鈴聲響起……
在回工棚的路上，錢得金依舊走在中間，但隊列有了一點變化，哥幾個不再是並排行走，在錢得金前後左右的四個方位，四兄弟緊緊簇擁著，看上去，他依舊不失大哥的風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