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揭穿
看血流出來了陸勳順手操起桌上的茶杯去接他的心頭血淡淡的說:“東穀山你忘了?骨肉至親的心頭血可解疹毒,誰幹的?”他接了血拔出匕首淡定的收起來走到床邊托起蘇寒脖子喂她喝下了蘇懷錦的血。
蘇懷錦捏緊拳頭眼裏有殺意:“蘇懷蘭。”
陸勳也猜到了:“那沒錯了,她認為你是不會用自己的血救小寒的,為什麽離開來到這裏也是因為蘇懷蘭?他們是誰,你在這裏的朋友?你居然還會有朋友。”
安世生著實被陸勳的氣場有些嚇住:“這位公子言出何意啊?”
白了他們一眼的陸勳輕輕放下蘇寒給她蓋上毯子道:“沒什麽意思,就是覺得這種人除了銘安和小寒是不會有正常人想和他做朋友,既然找到了就回去。”
抓住他手腕的蘇懷錦搖了搖頭:“不安全我隻是離開片刻四妹妹就出事了,我不知道他們要幹什麽,而那裏又有多少眼線和內鬼,在這裏起碼我會寸步不離的守著四妹妹,在那裏我真是怕的很,我怕我一不小心四妹妹就又被害了。”
扒開他手的陸勳絲毫不為所動:“有我,沒有人敢做什麽,除非他們不想活命,或是怕活的太久死的太慢。”
“你敢保證可以時時刻刻守著嗎?二爺大伯他們不知道籌謀什麽,你總是在那裏,二爺說是病重隻有一口氣吊著了,你走不得,今日回一趟家裏青平公子都是阻攔,你確定你可以保證四妹妹的安全嗎?如果不能確定,留在這裏一段時間是最好的辦法。”蘇懷錦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
考慮了半天的陸勳又坐到了床邊摸了摸她額頭不再發熱了:“讓銘安過來你可有意見?銘安是她的親哥哥,我比較相信他而不是信你。”
蘇懷錦沒有反對:“我沒有意見,你可以讓他過來照看四妹妹,這裏比任何地方都安全,你不信我那是你的事情,我要保四妹妹是我的事情你也管不著。”
“你有那麽好心?”陸勳冷笑一聲看過去,蘇懷錦倒是沒有生氣:“你說過的,隻要肯回頭任何時候都不算太晚,我不想再一個人走錯了路到後來回不了頭,我想過了,他們根本就沒有做錯任何事情,是我執念太深怨恨太深,我怕到時候死的太孤獨,連個記得我的人都沒有,我罪孽深重我都認下。”
收回手的陸勳翻了個白眼:“你才多大年紀就罪孽深重,跟我比起來你算個什麽,還罪孽深重說的一本正經的樣子,得了人找到就行,我得回去了,二爺那邊還需要我,小寒要是在你身邊有任何好歹,我第一個找你算帳的。”
叫住他的蘇懷錦沉默了一會兒:“你真的很特別,可是你和四妹妹是不會有結果,你非要選擇四妹妹,那麽你未來的路會很難走的。”
陸勳背對著他轉過身看了看蘇寒:“能有多難走呢?再難走的路我都走過了,沒結果我都要個結果,蘇懷錦,回頭了就好好珍惜,別再害他們了,他們真的很在乎你和愛你,我很羨慕。”
等他走了許嘉森遞給他帕子:“把血擦一擦別讓你四妹妹看見了,還沒有問公子叫什麽名字呢,我叫許嘉森,他是安世生。”
“蘇懷錦,躺在床上的是我家四妹妹蘇銘寒多謝你們。”蘇懷錦沒有接帕子,而是掏出自己的帕子擦了擦血。
他們也就不好再打擾,過了幾天安世生和許嘉森商量之後買了些點心和果子來看他們。
院子裏的蘇寒一襲紅裙長發盤起戴著紅色的額飾美豔絕倫不可方物,她看起來好的差不多了坐在石凳上落落大方洗著茶具準備泡茶喝。
“蘇姑娘。”安世生和許嘉森進來略顯拘謹。
看過去的蘇寒隻是看了一眼又挪開目光繼續洗著茶具燒水泡茶,兩人無比尷尬的將東西放在她身邊:“蘇姑娘,你家二哥哥呢?”
屋裏的蘇懷錦抱著她的毯子走出來順勢將毯子掛在竹竿上:“我在這,四妹妹怕生,二位還是不要打擾她了。”
“喝茶嗎?”蘇寒這話像是在問蘇懷錦,走到她身邊的蘇懷錦端起來喝了一口又吐出來:“別喝了,這茶不行難喝的很,等會我出去給你再買些更好的茶。”
蘇寒不以為然的端起來喝著:“這裏哪有什麽更好的茶,既來之則安之,二哥哥就不要再嫌棄了,是我親自泡的二哥哥也不喜歡嗎?”
安世生看著蘇寒的眼裏在發光,這樣的姑娘很戳中他的心,而許嘉森也隻不過覺得她美,等看久了後恢複理智就不再是盲目的喜歡了。
“少爺,西邊有個村子出了奇觀,一隻會噴紅的鳥和一條龍打起來了,村子都快毀了,少爺去看看嗎?”小廝興高采烈的跑過來看樣子是很想去的。
蘇懷錦眼神不大對勁了:“四妹妹呢?”
她喝著茶來了興趣:“好啊,是可以禦劍的吧二哥哥。”
許嘉森指了指自己和安世生:“我們沒有修仙不會禦劍啊。”
“把劍給他們?”蘇寒看向蘇懷錦,喚出劍的蘇懷錦聳聳肩:“我不給,四妹妹要給?不如一人帶一個?”
飛上劍的蘇寒不樂意:“兩個都給你。”
看到她飛遠了蘇懷錦隻得載上他們兩個跟上蘇寒去了,安世生害怕的抓緊蘇懷錦:“蘇公子可不可以飛慢一點?”
心係著蘇寒的蘇懷錦不太耐煩,他本來就是個沒有耐心的人:“再慢些就追不上四妹妹。”
到了村裏蘇寒收起劍狐疑的看著天上又是噴火又是打架的畢方鳥和應龍,蘇懷錦穩穩的落在地上扶了把他們二人。
“真的是耶,也太神奇了吧,這輩子能見著這麽一次真是大開眼界,神仙打架。”許嘉森感歎道,安世生也是看的呆了。
同樣奇怪的也有蘇懷錦:“畢方鳥和應龍怎麽會在這裏?”
蘇寒攏了攏正紅色的鬥篷戴上鬥篷上的帽子眯起眼手擋在額前仔細的看著:“估摸著是偷偷溜出來的吧,畢方!應龍!”
聽到有人喊他們的畢方鳥和應龍飛了下來幻化成人形,許嘉森和安世生退後了兩步像是被嚇到了一般。
“請懷錦公子小殿下安。”
“請懷錦公子小殿下安。”
蘇懷錦不太喜歡他們兩個:“在這裏打架鬧事要是被你們家主子知道,想來會被鎮壓個幾千年的吧?平白無故裏毀了這村莊,燃燃大火若非神可是滅不掉的,要是幾日不下雨,可是要燒上個幾日,萬一燒死人燒傷人,你們就闖大禍。”
畢方鳥憤恨的瞪了應龍一眼:“都是你,要不是你我會放火?叫你嘴欠侮辱仙尊。”
應龍不樂意了:“我說什麽了,我隻說你家上神真是命好,年紀輕輕飛升成仙而後成為上神什麽都不用幹就有這樣高的建樹?我哪句話說錯了不是事實?”
“你還敢說!”畢方鳥說罷就又要動手,蘇寒煩了一揮手畢方鳥和應龍都被捆了起來動不得。
蘇寒繞著他們走了兩圈:“人家應龍說的也沒什麽錯的,你家仙尊本來就是盜了旁人的仙緣仙骨飛升成仙的,你才跟了他多久就死心塌地不過都是為了各自利益,何必較真呢。”
嗅了嗅的應龍蹦躂著跳到蘇寒身邊,蘇懷錦不高興的把他推倒在地上:“你聞什麽呢?”
“海棠花香,很淡的味道,小殿下身上有一股很淡的海棠花香,驅之不散很香甜,可是又夾雜一股梨花香,梨花是小殿下荷包散發出的,卻不是本身自帶的,真的很香甜,是由內而外散發出的海棠花香。”應龍摔在地上滾動了幾下。
蘇懷錦也嗅了嗅並未聞到,許嘉森也點著頭很讚同:“是的,蘇姑娘身上真的有很淡但是很香甜的海棠花香,聞起來很舒服。”
安世生也靠近聞了幾下:“真的有,要不是那位神仙說,我們都還沒有注意到。”
皺著眉頭的蘇寒抬起衣袖聞不到:“怎麽可能的呢,哥哥身上才有海棠花香的,我喜歡的是梨花常年佩戴的也是梨花香囊。”
“如果是有海棠花也不奇怪的,銘安和四妹妹從四妹妹生下來就沒有分開過,日子久了身上沾染了很正常的,你們如果不吵不打滅了火老老實實滾回去,我就放了你們,也不是什麽光彩的事情要是招惹來些個修仙的道士什麽的,丟了人現了眼,那就貽笑大方了。”蘇懷錦手中的藍光已經蠢蠢欲動。
畢方鳥垂著腦袋歎了口氣:“懷錦公子,我們知錯了,願滅火之後老實回去。”
蘇寒看向蘇懷錦,他明白了施法解了他們身上的法術看他們滅了火行過禮後離開。
“天氣不錯,四妹妹要不要逛一逛?”蘇懷錦撇過去看見她在整理衣衫:“怎麽了?”
別扭的蘇寒扯著衣服:“這些料子穿在身上很不舒服,難受的很。”
“不是吧,這可是鎮上最好的料子……那兩位神仙.……喚蘇姑娘小殿下?蘇姑娘莫不也是神仙的嗎?”安世生這才想起這件事來。
蘇懷錦有意遮掩:“聽錯了吧,那兩隻蠢貨不用管他們,四妹妹要是覺著料子不舒服,我讓樂言連夜去取些四妹妹的衣物過來就好了,也是怪我考慮不周到,四妹妹哪裏穿得慣這些。”
許嘉森發現她和蘇懷錦有一種氣質是透在骨子裏的教養和禮節,若是換了旁人可能會認為這是做作和裝模作樣,但他們兩個是真真切切從骨子裏就散發出來的高貴。
抿著嘴的蘇寒像在撒嬌:“二哥哥,我們什麽時候可以回去?我好幾日都沒見著哥哥了。”
“乖應該很快了的,我知道你和銘安從小到大都沒有分開過,這次是意外,很快我就會帶你回家了。”蘇懷錦自打清楚他們對自己的感情後變得溫柔了許多,他本來就長的和蘇銘安很像如今更是有他一半的溫柔了。
從後麵走來的人笑的異常嫵媚:“二哥哥和四妹妹原來在這裏呀,還和兩個凡人混在一起堂堂冥界公主和公子竟落魄到需要凡人接濟嗎?”
熟悉的聲音令蘇寒害怕的躲到蘇懷錦身後眼神躲閃抓著蘇懷錦的衣袖。
得知他們兩個的身份其實他們還是蠻驚訝又像是知道個一心半點。
“蘇懷蘭你找死嗎?”蘇懷錦厭惡的盯著她。
笑起來的蘇懷蘭微微彎腰行禮:“請二哥哥四妹妹安。”
蘇懷錦對她和蘇懷嬌極其的厭惡,可能是從小養在蘇錦澈夫婦身邊,他一向是瞧不上她們姐妹兩的手段和做法:“拿不上台麵的東西,也好意思在這裏同我攀扯什麽哥哥妹妹,我阿娘可並未給我添過什麽妹妹。”
“二哥哥不承認沒關係,我們的生父都是同一人就好了,我隻是沒有想到二哥哥真的會拿自己的血去救四妹妹啊,二哥哥不是恨他們兄妹的嗎?嘖,妹妹好不容易幫二哥哥一把,哪知二哥哥這樣的不爭氣。”蘇懷蘭做作的掏出帕子捂捂鼻子笑著。
蘇寒一副受驚過度的樣子躲在他身後,蘇懷錦想都不用想:“你對四妹妹做了什麽?”
蘇懷蘭看向他身後的蘇寒走近了幾步:“隻是讓她知道她的單純善良其實就是愚蠢,她的存在是多餘的,難道我說錯了?二哥哥知道一個血統純正的神最怕什麽嗎?怕的是魔族最低賤的血我隻不過是將魔族那些下等魔物的血在她身體裏晃了一圈而已。”
沒忍住的蘇懷錦狠狠的給了她一耳光:“你真放肆!蘇懷蘭你是嫌活的太久了?”
捂著臉的蘇懷蘭也不生氣:“你擔心她?殺了她對你也有好處的吧,她體內原本就有陸勳的魔氣,一點血而已早就會被淨化你怕什麽,我來就是要她命的!”
“你敢!”範旭澤和陸勳忽然從天而降。
範旭澤帶著幾名士兵:“來人拿下!”
蘇懷蘭還很傲氣淩人的模樣:“你試試,範旭澤原來你是裝病,我可是皇子之女。”
陸勳冷哼一聲毫不手軟的將她按在地上捆住了她:“就是你父親讓我們抓你的。”
輕蔑一笑的蘇懷蘭道:“你以為我會用自己的真身過來?蠢笨。”說完她化為一縷青煙消失在陸勳手中。
“全城抓捕蘇懷蘭蘇懷嬌!”範旭澤一聲令下眾士兵紛紛應答後離去。
蘇寒欣喜不已的跑到範旭澤身邊:“師尊和阿勳怎麽過來了,師尊沒事了?不是說病重需要阿勳日夜不離的守著?”
摸摸她腦袋的範旭澤憐愛的說:“傻丫頭我要真是病重的話,怎麽還會時不時走動,為師來接你回家了傻小丫頭。”
抱住他腰的蘇寒撒著嬌蹭著他:“我就知道師尊厲害什麽事都會化險為夷的。”
安世生知道她要走了有些沮喪:“蘇姑娘有些話我想對你說,也有些東西想送給蘇姑娘,我知道蘇姑娘一定不是普通人,我也知道此去一別我們再無相見之日了。”
疑惑的蘇寒鬆開了範旭澤看著他,安世生上前了幾步到她麵前從懷中拿出一支簪子:“相見時我便對蘇姑娘很是喜歡,雖然隻是短短數日可是魂牽夢繞的卻是蘇姑娘,我喜歡你蘇姑娘。”
他抬起手想把簪子戴到她頭上,陸勳伸手拽她入懷略顯不滿:“你對我的人有了別的心思還想先入為主,與她締結婚約?你隻是凡人,應該知道贈簪子給女子代表的是什麽意思,小寒和我兩心相許,你們也不是沒有相見之日,你死了就能再次見到小寒了,小寒是冥界公主,正好黃泉離王城也近。”
“嗯?”蘇懷錦和範旭澤都先是愣了一下而後又沒有說什麽了。
不知道這些的蘇寒待在他懷中很乖巧,跟平時安世生見到的心高氣傲完全是兩個人,安世生還真不知道蘇寒和陸勳是一對:“我……”
陸勳一伸手多了個木盒子,他打開木盒子裏麵是一支白玉流蘇簪子,簪子渾身散發著白光靈力很強,陸勳當著他們的麵將簪子戴在蘇寒頭上很襯她的膚色:“原本想早些給你,那日我回去也是為了取這支簪子的,這是我阿娘留給我的唯一東西,如今戴在你的頭上,很是好看。”
咳了一聲的範旭澤抿抿嘴:“四爺還有這麽多人在的,四爺不也一樣先入為主了,婚約的事情還是需要王爺王妃商議過後,我也不反對這門婚事,也盡可能的替四爺說些好話,小寒這丫頭我看著長大,她性子隨和單純容易被騙了,日後還要仰仗四爺多關照。”
“我既決定和小寒在一起那照顧她就是我份內之事了。”陸勳眼中是對蘇寒的喜愛,他每次看到蘇寒時想起的都是蘇銘安,他明確知道自己愛的是蘇寒,可為什麽又對蘇銘安有另一種很深的羈絆。
安世生學著他們的樣子給陸勳行禮:“我不知道您和蘇姑娘的關係,我是有我的私心,但是我也知道蘇姑娘和我沒有任何可能的。”
蘇懷錦從懷裏拿出一袋金葉子:“權當這些天的照顧了,既然沒可能就不要惦記了,神和凡人是不能結合的,四妹妹身份尊貴,你就不要癡心妄想了,當初我故意遮住她容顏也是防這個怕某些人動了別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