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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平安

  蘇銘安焦急的四處尋找輕衣的身影,好不容易看到了輕衣,楊延一手護著她一手持劍:“走能走一個是一個,咱爺倆不能都死在這。”


  輕衣倔強的拽著他衣袖:“不走,本就是我的問題,怎能讓舅舅死在這裏,我不走。”


  楊延欣慰的看著她:“能有你是我的福氣你是君上和我的希望,活下去,聽話!”


  “母後!”蘇銘安一躍而起飛過去穩穩的落到他們身旁,看到輕衣的蘇銘安再顧不上那麽多禮儀了直接緊緊抱住了輕衣將她腦袋按進自己懷中這一幕讓溫詩詩有些不舒服,他們年紀相差不大溫詩詩和輕衣差不多歲數的,他們看起來更像是一對而不是母子。


  不肯撒手的蘇銘安霸道又固執:“我可以獨自生活,但不能沒有母親,別再這樣了,為什麽不能等等我,兒子需要母親。”


  莞爾一笑的輕衣本想推開他的無奈他的力氣實在太大了:“是母親錯了,銘安別生氣。”


  蘇銘安聲音都在顫抖:“母親先是兒的母親再是冥界的公主,再等等,等兒子再大一些就可以保護母親了,別離開兒子好嗎?”


  輕衣撫摸著他的背柔聲說:“好我答應你現在可以鬆開我了嗎?”


  攔腰抱起她的蘇銘安是一步都不想放開固執又倔強:“懷錦可以的吧?”


  聳聳肩的蘇懷錦歪歪腦袋表示可以,蘇銘安這才命人扶著楊延大步離去。


  到了營帳裏溫詩詩想替輕衣上藥,蘇銘安接過藥脫去輕衣的外袍隻剩下一件藍色的肚兜和一條藍色的裙褲,溫詩詩小聲提醒:“這不合規矩的銘安。”


  “我守了五萬多年的規矩,恪盡職守,倒是未盡半點做兒子的孝道,為母親上一次藥又有誰敢說半個字?”蘇銘安心疼的看著她背上的傷口又紅了眼眶:“母親受苦了,母親怎知若是與父王分開,兒子不會選擇母親?”


  忍著疼的輕衣安靜的坐在榻上:“我想著與其跟著我受苦,還不如讓你們過上好一點的生活錦澈是位王爺,王城安寧不會有紛爭。”


  上著藥的蘇銘安很小心,這些在溫詩詩眼裏看著格外的別扭。


  “兒子這些年未曾對母親盡孝,母親處處為兒子和妹妹考慮,兒子心疼母親,父王固然好可是沒有母親就沒有兒子和妹妹,妹妹是女兒家該是寵著,兒子可以跟著母親幫襯母親的,求母親回到父王身邊吧,兒子可以在九幽君,做好一位世子該做的事情為母親分憂。”蘇銘安給她上好了藥換了身衣裳。


  靠在踏上的輕衣目光注視著溫詩詩:“那她呢你想好了?魔君當年可是想將她嫁給你父王的現在你選擇了她,就不怕擔上罵名?”


  蘇銘安垂了垂眸子站起來退後了幾步跪在地上說:“兒子是真的喜歡詩詩也明白人言可畏這四個字,兒子不在乎旁人怎麽看,詩詩與兒子兩情相悅的,兒子不後悔也想迎娶詩詩做兒子的世子妃,還請母親成全。”


  輕衣收起目光笑了起來:“罷了,魔族的公主終究是要進蘇家的門,這以後的路也是你們自己要走的,我也做不了什麽,銘安,魔族公主可不是那麽好娶的,無論何時何地你都得記著事事以小寒和懷錦為先,他們才是能陪你一輩子榮辱與共走下去的親人,懷錦性子和錦澈倒是像,你啊倒像是你師尊的兒子。”


  “香凝郡主可生不出這麽大的兒子,母親又在和兒子說笑了,兒子隨了母親。”蘇銘安堅定的選擇溫詩詩,輕衣在他身上看到了蘇錦澈當年的影子。


  蘇錦澈輸在愛的太深情,輕衣贏在從不會主動說愛,她在想如果當年像蘇銘安這樣堅定的選擇了蘇錦澈,是不是也不會走到這一步。


  看出她心思的蘇銘安起了身:“父王等著母親平安歸去,父王不會怪母後的,父王可以沒有兒子和妹妹但是不能沒有母後,母後就是父王的命和活下去的希望,母後,父王真的很愛您。”


  “我知道。”輕衣牽動了傷口疼的臉色都蒼白無力,溫詩詩給她遞了一杯水:“很羨慕你。”


  疑惑的輕衣接過水:“羨慕我什麽?你是嫡公主名正言順的公主,魔君會幫你掃平一切障礙的,當年不也想著除掉我?”


  溫詩詩拱手行了個禮:“我替父君之前做的那些事向你說一聲對不起,我羨慕輕衣公主有一個好夫君和皇叔,也有這麽好的一雙兒女,我從來都沒有想過嫁給瑞王,甚至對於父君做的事情一無所知,公主雖不是嫡出,可是冥王這些年也是真心疼愛著的,大將軍也是將公主視如己出當作親生女兒,輕衣公主擁有的,我這輩子都望塵莫及,所以我真的很羨慕公主殿下。”


  “再羨慕有何用,我的兒子不也鍾情於你了卻了魔君的心願?我不喜歡你,這是真心話但我也不能阻止我兒子喜歡你,我做不到,你有你的父君和陸勳,我有的隻是自己。”輕衣別過臉去不再說話。


  蘇懷錦處理完餘下的逆賊艱難的殺出一條血路才得以脫身,陳山接住從山崖上跳下來的蘇懷錦擔心不已:“公子這裏交給屬下。”


  點頭的蘇懷錦確實精疲力盡了:“好,剩下的也成不了什麽氣候,一炷香的功夫可行?”


  “沒問題,公子放心,一炷香之內屬下定手刃領頭的,將他頭顱砍下來獻祭。”陳山從蘇懷錦一千歲時就跟著他了,知道他一向狠辣不留半點餘地的,也知道他所有的傷疤,真心的侍奉在他左右。


  拍拍他肩的蘇懷錦笑了笑:“好,我等你。”


  剛要到軍營時蘇懷錦看到一個熟悉的粉色身影眯起眼追過去:“樂言!”


  被拽住的樂言一個不穩跌進他懷中不安又小心翼翼的說:“我…..我擔心你…..”


  抱住她的蘇懷錦閉著眼親昵的蹭著她腦袋沒有怪她:“我知道,隻是太危險了,你又不會武功我是怕你被傷著了。”


  樂言在他麵前永遠這樣的小心翼翼令蘇懷錦其實是不大舒服的:“在我麵前你可以不用…..”


  “我怕你像父君母妃一樣離我而去,懷錦我什麽都可以的,沒有公主身份沒有尊貴之軀無法享受金枝玉葉我都可以忍受,可是我不能沒有懷錦的,我怕….你每一次出去我都怕你回不來,我就想跟著你,就算哪天我們都回不來了,我也是高興的,隻要能和你在一起,沒有名份沒有這些我都不在乎。”樂言被他摟在懷裏摟的很緊。


  蘇懷錦揉著她長發柔聲說:“不會的,為了阿娘和你我都會活著,樂言我會娶你為妻,給你一個名份讓你堂堂正正的站在我身邊,我愛你也隻愛你一人,這是我對你的承諾。”


  出了營帳溫詩詩沉默了許久:“輕衣公主是個偉大的君主,可是她的子民不值得。”


  蘇銘安覺得詫異她說出這些:“怎麽了?”


  溫詩詩看著他認真的說:“你以為玄冥珠會怎樣祛除瘟疫?一代戰神的殞落便是今日,輕衣公主是想耗盡畢生修為靈力催動玄冥珠,一旦催動了,瘟疫是能解決,但是她也如同廢人,沒有靈力沒有法術,在冥界來說這比死還難受。”


  “你說什麽?”蘇銘安著急的握住她雙肩,溫詩詩很鎮定的回答:“輕衣公主要犧牲自己的修為靈力去換取她子民的平安,且她的修為和靈力永遠不能恢複如同廢人。”


  搖著頭的蘇銘安心裏一陣酸楚:“母親…..”


  他連忙鬆開溫詩詩再次跑進去,可是營帳裏沒有輕衣的身影:“母親!母親!您明明才答應兒子的,母親!”他掉著眼淚四處尋找著輕衣的身影最終跪在地上痛哭失聲。


  走在街上的輕衣看著滿城百姓痛苦的哀怨心痛不已:對不起是我的失職,不會了。


  她拿出玄冥珠正要施法一雙手握住她的手腕奪過靈珠:“你想成為一個廢人?輕衣,本君最看重你,不希望你成為廢人。”


  低頭行禮的輕衣很意外他會來:“皇叔…輕衣別無選擇隻能如此。”


  “放棄他們,九幽君還可以重回,殺光他們阻止瘟疫蔓延,隻要沒有危及到九幽君那麽一切都有轉機,等時間長了這些事會被淡忘,而你一樣可以,但如今你執意如此做了,那麽你的後果你有想過嗎?本君千辛萬苦撫養你,不是要看你淪為廢人的,冥界先有本君楊延蘇秀秀蘇沛後有你們,才一步一步站穩腳跟,本君真的不想看到你的結局會淒慘無比和你母親一樣。”蘇雲斯拿著玄冥珠不肯還給她。


  跪下來的輕衣拽著他衣袖哀求:“皇叔輕衣真的沒有辦法袖手旁觀,他們都是神族百姓輕衣怎能看著他們一個個死去無動於衷。”


  蘇雲斯狠心的道:“當年也有過瘟疫,也有神做過這些事,後來呢?戰神殞落被唾棄被不恥被逼死,人心如此神亦如此,你非得覺得自己良心不安那麽本君給你換個封地不會比這差,待瘟疫消散了再重新回來也是可以。”


  輕衣看不清是什麽表情隻是很難過:“對皇叔來說命就這樣不值錢嗎?在輕衣眼裏他們也是平等的,性命而言不分貴賤,皇叔也落魄潦倒失意過,不是更能理解嗎?”


  “記得你曾經聽學夫子問你的話麽?何為道義?你回答的是世間萬物皆為道義,倘若蒼生薄你,你便會義無反顧背叛蒼生,錦澈回答的是屠殺蒼生將蒼生踩在腳下,你們兩個的答案叫本君很意外,一度讓本君遺憾你是女兒身,所以將希望寄托給錦澈,可惜錦澈一心隻有你,絲毫不想沾惹皇族之事。”蘇雲斯失望至極的低頭看著她覺得很心痛,可是她成為廢人自己會更心痛。


  癱軟在地上的輕衣眼淚一顆顆落下:“皇叔將輕衣推上了這個位子,現在又讓輕衣放棄這些無辜的百姓,輕衣做不到,他們也有父母孩子輕衣真的做不到,求皇叔還給我吧。”


  抬手畫了個圈的蘇雲斯將她雙手捆住藍色的光飛到蘇雲斯手中被他拽住:“本君將你囚禁於王宮非本君旨意不得出入,輕衣你累了。”他固執的拽著藍光和輕衣飛去營帳。


  營帳外的楊延和蘇銘安蘇懷錦溫詩詩都在著急的派人找她,蘇雲斯手背在身後從天而降把輕衣推倒在地上:“楊延,你便是這樣教她的?真是好一個舍自己為天下的公主!”


  “母親!母親!”蘇銘安第一個飛奔過去緊緊抱住地上的輕衣。


  楊延和蘇懷錦也急忙過來:“請君上安。”


  溫詩詩站著拱手行禮:“請冥王安!”


  輕衣因為流了不少眼淚,眼睛紅紅的聲音也有些沙啞:“皇叔!輕衣求您了,輕衣保證不會像皇叔想的那樣,輕衣會每日勤奮練功,修為沒有了至少….至少還有武功在的,輕衣可以沒有法術沒有修為也能一絕騎乘,不會給皇叔和舅舅還有冥界丟臉的。”


  “閉嘴!沒有法術沒有修為靈力你還有什麽你還能靠著什麽?你還真是口出妄言,楊延你親自護送她回王宮,沒有本君命令不許再出來,簡直讓本君太失望了。”蘇雲斯沒有解開法術。


  輕輕揮開蘇銘安的輕衣跪在地上不停的磕頭帶著哭腔:“我願意廢去公主身份貶為庶民,皇叔輕衣求您讓輕衣救救他們吧,輕衣無悔,輕衣有兒子有女兒,他們任何一人都會比輕衣更加優秀厲害的,皇叔!您不能見死不救,死的是您的子民,我知道皇叔在擔心什麽,輕衣本就是一戰成名靠著這些才在四海八荒站穩腳跟的,如今成為廢人便什麽都沒有了,遲早會有一日會有人想著推翻輕衣,隻要有一人開口就會有更多人,輕衣為人處事一直張揚跋扈,樹敵頗多,可是輕衣不在意,皇叔!輕衣不再是小孩子了,輕衣可以的您就相信輕衣一次吧。”


  蘇銘安忽然就知道了輕衣的想法默默的跪好磕頭不起:“皇爺爺,銘安請求皇爺爺將母親貶為庶民吧,讓母親去做她想做的事情,孫兒願意接管九幽君,母親能做到的孫兒必定不會差,請皇爺爺成全!”


  蘇懷錦此刻不知道自己該不該跪,他和蘇雲斯想的也是一樣,這些人不值得一位修為和靈力都到達頂峰的戰神為之犧牲。


  “夠了!你就這樣想看你母親如何從神壇落入深淵一輩子爬不起來嗎?你母親是本君一手教養出來的希望,本君怎會看著她走錯路,你和你母親比還差的遠,你母親像你這樣大時已經是四海八荒人人皆知的戰神威名四方,你如何比?就你們這些後輩再修煉給十萬八千年也不及你母親當年一半!你叫本君放棄她?”蘇雲斯愛惜輕衣的才華和她的出眾。


  輕衣似乎是絕望了:“皇叔是不肯了,輕衣從來就不想做公主,就因為阿娘是蘇秀秀阿爹是戰神,皇叔就固執的逼迫輕衣,這些話皇叔也對輕衣說過,輕衣永遠不可能是阿娘,也無法像阿娘一樣,戰神又如何,一樣戰死沙場回不來,輕衣隻想做夏府的輕衣小姐,根本就不想做冥界的公主,從前不想現在不想以後也不想。”她忽然站起來一個用力手腕上的藍光碎了化為灰燼。


  幾乎是同一時間輕衣衝著蘇雲斯出手想去拿玄冥珠:“冒犯皇叔了。”


  楊延一把拽住輕衣的胳膊拉回來:“是臣沒有教好輕衣,臣有罪,臣去吧,跟臣同一時期的戰神死的死隕落的隕落,臣也不知道還有多少時日了,君上,就讓臣再任性一次吧?”


  “本君自有解決辦法,楊延你先送輕衣回王宮去,懷錦銘安…..還有溫詩詩公主留下來,本君還有些話對他們說。”蘇雲斯轉身進了營帳示意他們三個人跟上。


  不放心輕衣的蘇銘安兩步三回頭的和溫詩詩蘇懷錦並肩走進去。


  席地而坐的蘇雲斯也沒有看他們:“這次銘安向魔族借兵了,本君不知該是喜還是憂,不過還是得感謝魔君出手相助,這一點勞煩公主回去的時候說一聲,還有件事,薛家三小姐薛九歌本君很喜歡,也隻比你們兩個小了幾百歲,雖然是個庶女也不妨礙納妾的,此女性子清冷不愛說話倒是和銘安挺般配的,銘安到底是要繼承王位的人,不如本君做個主如何?”


  溫詩詩震驚的看向蘇銘安,猶豫了半天的蘇銘安默默跪下來:“怕是孫兒….要辜負皇爺爺的厚望了,薛家三小姐是個不錯的姑娘,一個妾室之位實在委屈了,銘安不能納她為妾也已有心儀之人。”


  “總之你們兩個必須有一人納了薛九歌,本君看著她就像是看到了從前的輕衣,本君很喜歡這孩子,懷錦和樂言公主的事情本君也知道,你若不肯,那樂言公主也別娶了,本君已經派人將薛九歌送到了王宮,你們兩個商量商量,誰來納她為妾的事情,的確一個妾室之位是委屈了那孩子一些,若是合適的話,本君也不介意讓她嫁給你們其中一人。”蘇雲斯這話一出蘇銘安和蘇懷錦皆是心事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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