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又一個追求者
沈言去參加絲綢論壇了，攸悠難得領導不在，便徹底放鬆了，剛好王濤發來ＱＱ，“在幹嘛？”
\t“正無聊呢。”
\t兩個人東一句西一句，不知怎麽聊到了新房子，攸悠問：“你怎麽還不去裝修啊，都交付好幾個月了。”
\t“著什麽急啊，我都不急。”
\t“你不結婚了？”
\t“上年紀了，越覺得該找個真正愛的人結婚，而不是湊合。”
\t“你都一大把年紀了。”
\t“年紀大了反倒不急了，這麽多年等都等了，還在乎再等個一年兩年嗎？”
\t攸悠不說話，那邊半天才又發來一句，“你知道。”
\t這話已經沒法聊了，攸悠根本不想回答。許可屍骨未寒，這種事她現在根本沒有考慮，也不想考慮。她默默地把ＱＱ隱身了。
\t沈言和趙曉義走進來，兩人有說有笑，尤其是沈言，臉麵紅光。
\t沈言激動地對攸悠說：“攸悠，我的發言獲得了全場最熱烈的掌聲，中間好幾次被打斷。能獲得這樣的反響，真是大大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t趙曉義說：“說明你這次挑的幹將不錯。”沈言雖然生意沒有趙曉義做得大，但趙曉義知道沈言識人的眼力還是有的。
\t沈言意識到不能在趙曉義麵前太得意忘形，便說：“兄弟說得對，主要是我的助手有水平。這樣，今晚我們去喝一杯，我作東。”
\t攸悠當作沒她事，“那我下班了。”
\t趙曉義說：“這三杯酒看來是不打算還嘍。”
\t攸悠還想分辯，沈言半命令半玩笑道：“今晚不準推辭。”
\t攸悠無奈，隻得給婆婆打電話。
\t沈言今天高興，問他們想吃什麽，趙曉義說：“火鍋吧。”
\t沈言和趙曉義很會吃辣，攸悠典型的江南女子，很怕辣，但既然他們都決定了，她也沒反對。
\t點鍋底的時候，攸悠說：“能不能點個鴛鴦底？”
\t小要求當然會得到滿足。
\t沈言第一杯敬攸悠，他說：“因為你的出色表現，讓我獲得這麽多掌聲，這一杯敬你當之無愧。”
\t攸悠舉起茶水，被趙曉義看到了，連忙製止。“重來重來，她是茶。”
\t沈言拿起啤酒瓶往攸悠杯裏倒了半杯，“啤酒就是水，你意思一下，不用全幹。”
\t攸悠隻得硬著頭皮喝了一口，一種說不出來的非常難喝的味道，她這輩子都不想再喝了。
\t兩個男人吃得熱火朝天，辣得“嘶嘶”地咧嘴，汗珠像黃豆一樣滾下來，最後甚至不顧形象地用紙巾擰著鼻子。
\t趙曉義一杯又一杯地敬沈言，攸悠也不摻和，低頭填飽肚子，無意中一抬頭，沈言已經趴在桌子上了，趙曉義正在清理沈言麵前的桌麵，好讓他趴得地方大一點。
\t“喝多了？”
\t“沈總今天高興，不勝酒力。”
\t“那我們走吧。”攸悠站起來。
\t“不急，我們慢慢吃。”趙曉義說。
\t“可是沈總……”
\t“讓他醒會酒。”
\t一時間兩人都不說話，氣氛有點尷尬。趙曉義打破沉默說：“沈總今天是高興了，平時他是我們的酒神，我是酒聖，還有另外幾個是酒仙。”
\t“都不是凡夫俗子。”
\t趙曉義笑笑，“當然難得也會醉一回，僻如幾種酒混喝的時候。我們醉酒都有個共同點，不吵不鬧倒頭睡覺。”
\t攸悠想，這酒又不是好東西，這麽難喝，跟馬尿一樣，喝醉了還要發酒瘋，還得難受好幾天，虧你們還一杯一杯往肚子裏灌。
\t趙曉義停下手中的筷子，把手抄在胸前，看著攸悠說：“想不想換個更有發展空間的地方？”
\t攸悠沒喝醉，當然知道趙曉義的意思，她直接回絕道：“現在還不想，沈總對我有知遇之恩，我不能忘恩負義。”
\t趙曉義讚賞地點點頭，“以後想換地方，就跟我說，公司的大門隨時向你敞開。”
\t“謝謝趙總。”攸悠有點小小的感動，才寫了一篇演講稿，就有人來挖自己，雖然不會去，但人家賞識自己，還給了許諾。
\t“我以後給你打電話你會出來嗎？”趙曉義小心翼翼地問。
\t“你找我做什麽？”攸悠雖然心中有點小猜測，但也不敢確定。
\t“你的事我聽沈總說起過，我挺欣賞你的，既然我們倆現在都是單身，何不試著了解？”
\t雖然能猜到一點，但聽趙曉義親口說出來，攸悠還是有點懵。“趙總，我現在還沒有這種想法，我現在隻想帶好孩子。”
\t“我了解，但是我覺得你不應該拒絕，你的人生還很漫長，不可能孤獨終老，既然現在有個優秀的男人站在你麵前，為什麽不試著接觸一下？我們可以先做朋友，慢慢了解。”
\t攸悠不出聲，她想不出什麽理由去拒絕。如果可以借此讓王濤退出，是不是對王濤也好，畢竟自己肯定不能跟王濤在一起，那樣會讓攸悠對許可終身懷有愧疚。
\t看攸悠沒反對，趙曉義說：“那麽從明天起，我就開始行動嘍。”
\t沈言突然從桌子上抬起頭，嚇了兩個人一跳。
\t“好呀，你個趙曉義，當我的麵挖我的人，挖不成又曲線救國，想泡我的員工。”
\t攸悠臊了一臉，趙曉義笑道：“這不沒挖成嗎？攸悠對你可是忠心耿耿。”
\t“我認識你這麽多年了，你肚子裏有幾根蛔蟲我還不知道？你拚命的灌我酒，我就知道你有花花腸子。”
\t趙曉義嘿嘿笑著，舉起酒杯說：“來，繼續喝！”
\t沈言也舉起酒杯，對攸悠說：“攸悠，趙總一般不主動追求人，都是別人拚了命往上貼。”
\t“你這是幫忙還是搗亂？”趙曉義聽了不幹了。
\t“當然是好話。”沈言白了趙曉義一眼，酒桌上沒有高低之分，隻要一上酒桌，他什麽話都敢對趙曉義說。
\t趙曉義不說話了，沈言又對攸悠說：“趙總，資產上億，既有強大的經濟實力，又有很高的社會名望，在杭州城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你，攸悠，雖然年輕，有相貌也有身材，當然跟模特比不了，畢竟咱們江南都出小巧玲瓏的美女。但是，你是喪夫帶孩，幸虧還是個女孩，要重新找個好點的男人不容易，我有兩個侄女離婚都幾年了，到現在還單著，每月拿那麽點死工資，還要養小孩。再說趙總，什麽女人討不到？有個演員死乞白賴纏著他，要跟他結婚他都沒動心。他肯對你開口，說明他動心了。這麽優秀的男人站在你麵前，你還拒絕？我真不知道你怎麽想的，要是我，毫不猶豫就答應了。你要是跟趙總能成，你這輩子不用愁了。”沈言有自己的打算，如果攸悠真能跟趙曉義，他也樂見其成，到時候趙曉義隨便給自己一點單子做做就發達了。
\t攸悠渾身冒汗，趕緊說：“我沒想那麽遠。我覺得我隻要把眼前的日子過好，把孩子養好，就是最大的心願。”
\t趙曉義說：“沈總，不急，我給她足夠的時間考慮。”
\t“你好好考慮一下啊。”沈言說。
\t攸悠聽了又一陣臉紅，隻得低頭吃菜。兩個男人又喝了幾杯，聊了會行業前景， 這才散夥。
\t飯店離沈言單位很近，因此他和趙曉義都沒有開車。三人走出飯店，一陣風吹來，攸悠摸著臉叫了聲“哎呀。”
\t聲音很輕，趙曉義卻聽到了。“怎麽了？”
\t攸悠說：“起風團了。我不能喝酒，一喝酒，隻要風一吹，肯定上當。”
\t“看來你是真不能喝酒，這酒賬得欠一輩子了。”趙曉義邊說邊從公文包裏取出一條絲巾，披在攸悠頭上。“今天會議的樣品，剛好派上用場了。”
\t“這就關心上了？會不會太快了？”沈言取笑道。
\t攸悠和趙曉義都沒有說話，沈言邊走邊手機上叫代駕，“你不叫一個？”他問趙曉義。
\t“我過會兒叫。”
\t來到停車場，沈言的代駕已到，他識趣的先走了。攸悠說：“那我也回去了。”
\t“你等等，我送你。”
\t“那麽近，我自己走回去就行了。”
\t“那怎麽行，黑燈瞎火的，不安全。”
\t“就一站路，再說這可是市中心，人來人往這麽熱鬧，安全得很。”
\t“送一下吧，我反正也沒事。”趙曉義把公文包放到車後備箱，跟攸悠繼續往前走。
\t初夏的風吹過來溫溫的，像嬰兒的小手在撫摸一般。攸悠包著絲巾，像阿拉伯女人一樣隻露出兩隻眼睛，風偶爾灌點進去。這種感覺真好，身邊還有個護花使者，可是不知道為什麽，攸悠總感覺這個人不是趙曉義，而是王濤。
\t兩個人並排地走進弄堂，拐個小彎，來到小區門口。
\t攸悠取下絲巾，交給趙曉義，“謝謝你，我到家了，絲巾還給你。”
\t“你留著。”趙曉義推辭道。
\t這時候蹦蹦跑過來，“媽媽，媽媽”地叫。攸悠抱起蹦蹦，“這麽遲還不睡覺？”
\t趙曉義說：“這就是蹦蹦，長得真漂亮。”
\t“蹦蹦，叫叔叔。”
\t“叔叔。”奶聲奶氣的聲音。
\t趙曉義摸了摸口袋說：“叔叔沒帶禮物，下次補上。”
\t這時，王濤走過來。不知為什麽，攸悠看到王濤，心裏有點不自在，又有點故意為之的想法。
\t“這麽遲？”
\t攸悠沒有回答，隻是對趙曉義說：“這是王濤，我鄰居。”又對王濤說：“這是趙總。”
\t兩人握了握手，王濤對攸悠說：“今天蹦蹦生日，一直要等你回來切蛋糕。”
\t“對不起，蹦蹦，媽媽忘了。”攸悠把絲巾往趙曉義手上一塞，說：“趙總再見。”
\t趙曉義看著三個離去的背景，不是滋味。
\t蛋糕還完整地擺在桌上，李群見攸悠抱著蹦蹦回來了，說：“怎麽弄得這麽遲？今天蹦蹦生日，你不會搞忘了吧？”
\t攸悠把白天絲綢論壇的事情說了，李群說：“那是得慶祝一下，反響這麽好，你也有用武之地了，帶蹦蹦這種事就讓我這個老太婆來幹好了。”
\t“謝謝媽。”攸悠感激地說。
\t“蹦蹦，咱們切蛋糕吧。”李群拿著塑料刀問：“你來切行不行？”
\t“讓王伯伯切。”
\t剛才回來的時候，攸悠明顯感覺到王濤的不悅。按以前的情況，他一定會來參加蹦蹦生日的，可是今天直接回家了。“這樣也好，沒有結果的拖著是不道德的，不如讓他自動退出。”
\t攸悠剛想叫住蹦蹦，就見王濤笑嗬嗬地進來了。
\t王濤就跟沒事人一樣，抱起蹦蹦讓她切蛋糕，又一塊一塊分給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