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4
“八歲?”那不是十年前,那時候她的確不大記得事情,隻知道爹爹經常會招待同僚來家做客,想必那時候見到淩楚,兩人也不曾搭過話。
淩楚揉揉她的發絲,想起那個秋千上銀鈴般笑聲飛揚的女娃娃,目光不自覺變得柔和。
“是啊!十年了,那時我正好是第一次隨父親到這玉龍關征戰。後來便常年駐守這裏,雖然每年都會回去京城,但來去匆匆,都沒機會再去相府拜訪。直到半年前皇帝禦宴,我一眼就認出了你,你一點都沒變。”
還是那麽讓人印象深刻,從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女孩,長成了一個亭亭玉立的美人兒。
思寒感動地望著他,眼睛亮晶晶地。她小心地勾上他的脖子,踮起腳尖,慢慢地朝他的唇湊過去。
淩楚的喉結迅速滾動了一下,別開臉,抓住她的小手道:“寒兒……別誘惑我。”
思寒眨著霧氣朦朧的眼睛,以極低極柔卻無比堅定的語氣說道:“我願意。我本就屬於你。”
“寒兒!”淩楚熱烈地喚著她的名,再也無法逃避,一把擄獲了她的唇。
她喘息著,他橫抱起她大步朝自己的帳篷走去,小腿的某處再一次傳來被針刺傷的感覺。
走到一半卻又停住,苦笑著搖了搖頭:“不成……”他的帳篷安排給了上官眉和思寒,這會隻怕上官眉已經睡下了。而何蕭的帳篷說不定也在上演著不適合闖入的戲碼。
淩楚低頭俯視懷中的女人,長長吐了口氣:“看來是天要亡我。”
思寒後知後覺地明白了他的意思,耳根刷地一下火燒了起來。
“這可真是個……折磨。”他無奈地親吻著她的發絲,額頭、眉毛,就是舍不得放下她。
如果可以不用顧忌,他可能按捺不住,會選處偏僻無人的地方直接要了她。但是,她是他心中的寶,他怎能讓她受半點委屈?
“將軍?報將軍--”一道急促的聲音打破了他們的甜蜜纏綿。
淩楚飛快地以披風包裹著被自己吻得嬌喘籲籲的女人,替她拉好衣領。思寒隻想將臉蛋永遠埋在他的胸前。
不過,前來報告的士兵神色慌張,並沒有留意她的反應,大聲道:“將軍……赫王爺那邊出事了。”
“什麽!”淩楚的目光迸出冰寒厲光,放開思寒。
思寒聞言立刻抬起頭,莫名地心驚,又發生什麽事了?總覺得跟慕容赫有關係的都非比尋常,教人害怕。
“寒兒,你先回去歇息,我過去看看。”說完,大步朝禁錮囚犯的帳篷走去。
思寒獨自回到營帳裏,卻發現上官眉並不在,她哪去了呢?
而淩楚快步到達關押慕容赫的帳篷後,對眼前的狀況也十分吃驚。
慕容赫的模樣幾乎教人一眼認不出來,他那身華貴的衣裳被鞭子抽得破爛,袖口已成碎片,上麵沾染著點點血跡。而他烏黑的長發披散下來,半遮掩著蒼白的麵龐。
麵龐上同樣著有汙血的印記,但絲毫不損他的邪魅俊美,反而有種說不出的殘酷詭異。
他身上的繩索被人解開,手上的鐵鏈還在哐當作響,但是可怕的是他的雙手緊抓著一個人。
“官官姑娘……慕容赫,你對她做了什麽?”深知上官眉的重要性,淩楚不敢大意,與慕容赫利眸相對。
可是,上官眉根本聽不到任何聲音,她閉著眼睛,沒有意識,像失去生命一樣癱軟在慕容赫的臂彎中。
慕容赫冷笑:“淩楚,你使手段困住本王,可惜你卻忘記了,要比手段,本王可以比你多百種花樣。”
淩楚壓低聲音再問一遍:“你究竟對官官做了什麽?”
“解藥!拿出七日斷腸的解藥,本王才幫會解開她的毒。”
“你竟然對一個柔弱無辜的女子下毒?”說完淩楚立刻憤怒了,他怎麽忘記了慕容赫當初對思寒所做。
“是又如何?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而已。淩楚大將軍都可以變得卑鄙陰險,本王有何不能?”慕容赫雖然渾身是傷,因七日斷腸而內功大減,但他說起話來,眉宇間的傲然自信不減分毫。
他,就是那種不可一世的狂傲之人,仿佛這天下,沒有人可以將他擊倒。
為了達到目的,他可以不擇手段。
除了他想珍惜的人,其他的人和事都視如草芥,他絲毫不會放在眼裏。
淩楚的目光落在上官眉不見血色的臉上,她為何要來?慕容赫跟她認識麽?這些問題已不是現在該問的重點,重點是他若答應了慕容赫的條件,下次要擄獲這位烏瑉國重要人物,不知道是否還有機會?
本是兩國可以借此交換條件,達成談和協議,如果慕容赫就此放回去,不知是否會立刻掀起一場大的戰亂?
淩楚握緊了拳頭,猶豫掙紮。
慕容赫眼中冷意更甚,隻有勢在必得的堅定。
“不可以……絕對不可以傷害她。”思寒的聲音從帳篷外麵傳來,轉眼間,她衝了進來。
上官眉沒有知覺,被慕容赫挾持在手裏,思寒一見她,擔憂得直想奔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