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0

  “就是……”她的小手揪緊了被子，索性將話題打住。


  “嗬，我知道了。你想知道我有沒有吻過眉兒，動過眉兒，有沒有對她做過像對你一樣的事。”越說越來勁，他莫名被提高了興致。


  “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她慌忙否認，好後悔好窘迫。


  “不是這意思，那是什麽意思？”他故意不放過她，心頭泛過驚喜。她如此問，是代表她的心裏其實在乎吧？


  “寒兒，告訴我，你為什麽突然這麽問？”


  思寒別過眼睛：“不想回答就算了，我才不想知道。”


  他輕柔地將她的下巴勾回來，兩人的眼睛對上。


  “口是心非的女人。”


  “是真不想知道了！我發誓！”她忽然信誓旦旦。


  “說實話……”他很認真地想了想，搖搖頭，“我對眉兒從未做過這些，就連個像樣的親吻都不曾。”


  答案近乎不可能，思寒美麗的睫毛飛快閃動，說不出為何會驟然變得開心。一隻小手捂住唇瓣：“怎麽可能？你對她真的……”


  “有什麽不可能的？”慕容赫深邃的眼瞳一點點聚攏了光澤，兩人的麵龐隻相隔寸許。


  “你那麽愛她……”


  “恩，喜歡她欣賞她，愛憐她珍惜她的一切，不想勉強她，不想讓她受到絲毫委屈。”


  這番話說得思寒心底越發有股酸楚的沉重，若非很愛很愛，有哪能做到成全？


  世界上最偉大的愛情，究竟是成全對方的幸福，還是一輩子自己獨占，舍不得讓其他人碰觸？


  慕容赫的眸子暗沉下去，閃過幾絲迷茫。像他這種果然堅毅的男人，會感覺到迷茫，那是極為罕見的事。


  “寒兒，你突然問這些，是因為你心底在意吧？在意我愛眉兒，所以嫉妒她吧？”


  “胡說，我沒有。”


  思寒急促地否認，正因為回答地太快，她說完忽覺窘迫懊惱。


  反問自己，真的在意？不應該如此的！


  她嫉妒眉兒？更不可能……即便是有所嫉妒，也該是因為淩大哥吧！


  他的嘴角似笑非笑，似已認定了什麽，英俊的麵龐無形中生出一抹光輝，趁得人更加好看了。


  思寒隻好咬住唇，所謂越描越黑，辯解再多也無益，就讓他胡亂猜測滿足自我虛榮吧！她又不愛他，怎會嫉妒？簡直就是……無稽之談！

  細碎的吻沿著她細膩的頸子落了下來。


  一雙大手撫過她柔美的嬌軀，每個觸摸都極盡溫柔。


  慕容赫的心裏也有一個秘密，一個有傷他驕傲尊嚴的秘密。


  他從未跟任何人提起，那日放眉兒離開的最終原因是——


  ……


  眉兒見他追來，索性從淩楚的馬背上跳下來，勇敢麵對他。


  “赫王爺，請不要再執著於我，你對我這般有情有義，我很感激，但承受不起。因為，你之所以執意要娶我做王妃，最起始的原因不過是因為三年前我救過你。”


  是的，她說得很正確。


  “可是王爺，如果三年前救你的那名少女不是我呢？你可曾想過是你找錯了人，放錯了情？”


  眉兒反問的言語裏隱藏著幾分犀利與嘲諷，但認真的目光教人不得不正視她的話。


  “怎會找錯人？”他不相信，一時難以接受。


  “為何不會找錯人？你根本不能清楚辨認當初救你之人的模樣，你隻憑一支珠花就斷定是我，你不覺得太草率了嗎？”


  怎是草率？


  他費勁心思查找了三年，怎能說是草率？


  當時，他覺得又驚又怒，然而眉兒卻是說得斬釘截鐵。


  “王爺，我上官眉可以對天立誓。我既沒患失憶症，也沒故意找借口不承認，若是當初真有救過你，我必會記得。可是，我發誓我對你說的安山寺那段經曆毫無印象。”


  ……


  所以，他放手了，親眼看著淩楚將眉兒拉上馬背，親眼目睹她離開。


  沒有再去找人確認，他基本已相信了眉兒的話。


  失去了眉兒，他總不能再失去一個，於是快馬加鞭，帶著滿身的火氣與矛盾趕回王府。


  真正的珠花少女是誰？他暫時沒有心力去查，他堅定三年的信念驟然遭到了動搖，他需要時間來讓自己適應。


  ……


  “寒兒，以後沒有眉兒了。”慕容赫吻吻她的秀發，仔細端詳著她精致的容顏。


  “你真打算放棄她了？”思寒有股小小的雀躍，她是為眉兒開心吧！


  “我已經放手了。如果不放，她不可能離得開。”


  “我還是想不明白……”她低喃。


  慕容赫覆上她的身，手指悄然掀起一波溫柔的歡愉，也低喃著回答：“我都說了那麽多理由，你還是不明白，那就不用明白了。”


  並非所有的事情都要弄個明白，有時候糊塗一點豈不更好？

  好幾次獨自一人時他曾想過，若是再去查尋真正的珠花少女是誰……他又能怎樣做呢？還能再對一個女人憧憬三年，期盼三年隻為有一天娶她為王妃嗎？

  他清楚地知道，已經不可能！


  心境不再！


  思寒閉上眼睛，隱約覺得自己的高興不僅是因為眉兒得到了自由，還有什麽原因呢？他解開了她的衣裳，讓她無力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