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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件小事,逐漸挑起了兩人的倔強脾氣。
慕容赫冷聲道:“本王讓你明日再找她聊,後日大後日,你們多的是時間聊,隻有晚上是屬於本王的,不允許其他人分享。這難道也過分嗎?”
思寒定定瞪著他,不禁忿忿然。
他猛然俯首吻上她冰冷的臉頰,吻上她冰冷唇瓣,帶著狂亂的決絕之色:“你必須聽我的,永生永世,絕不背叛!”
今夜的他,是有些情緒浮躁,有些過於冷硬,這其中根本原因或許不是燕兒,而是詭異出現的淩楚……
月影疏淺,月華螢然,冷冷的月光越過窗欞投射入窗戶。
月光若有若無地投在思寒的臉上,她的臉色已如月光一般白。
“慕容赫……你再這樣強迫我……我保證會背叛你……”
慕容赫的眼神驟然變得嚇人,英俊容顏微微扭曲,壓低粗嘎地嗓音,良久從喉嚨裏擠出兩個字:“你敢!”
他毫不掩飾威脅,但狂烈緊縮的心髒又代表著什麽?
他在害怕什麽,他在擔心什麽……
他何曾幾時,一而再再而三地遭人威脅?先是花若芙,再是她,光明正大地威脅他!
同樣地,他也極其厭惡這種感覺。
思寒深吸了一口氣,心痛奇異地隱隱抽痛,堅定道:“我是敢,沒什麽不敢的。”
慕容赫鐵青的麵上,眉頭緊緊蹙起,喪失了往日的溫柔,深沉的陰鶩,卻銘刻著深沉的無奈。
修長的手指想去撫摸她的臉頰。
她頭一別,急速地躲開。
“你這個女人,非要這麽跟我作對麽?”萬萬沒想到,先說出妥協之意的人竟是他,。
她隻是倔強地抿著唇,聽到他壓抑著怒氣的聲音,無言以對。
兩人就像兩根長長的線,都有自己的線頭與線尾,不小心糾纏在一起,就無法解脫一樣。
他們堅持著自己的原則,沿著自己的路線延伸。
在交集處,卻似亂麻,偶爾有順暢的時刻,但越是想徹底解開,便越是纏繞得緊。
慕容赫煩躁地放開她,極力忍耐,待胸口澎湃的狂潮平息了幾分,才降低了語調道:“你打定主意要跟我耍脾氣,是麽?”
思寒垂下眼睫,烏黑細長的睫毛覆下兩排陰影,將眼底的情緒掩蓋掉。
她真的不想屈服,若是長此以往,得不到他真正的尊重,她又怎可能留在他的身邊?
留在他身邊……她霍然被自己的念頭給嚇了一跳。這種爭吵之間,她竟然還在想……將來可能會留在他身邊?
不,在她做了為淩楚離開的決定之後,就不可能了。
她幹啞著喉嚨,剛想說些什麽,慕容赫也在瞬間做了極不情願的決定。
“你這個固執的女人……”話尾近乎歎息,這一次,他霸道而溫柔地握住她的手臂,親自為她打開門。
一直將她拉到燕兒所在的房間才停下腳步,俊容仍是陰沉得厲害,但語氣已好聽得多。
“就隻許一次,隻有今晚可以留在這裏過夜。以後無論是誰來爭奪,我都不允許你離開我半步!”他幾乎是咬牙說出這幾句話。
思寒驚訝地望著他,水眸灼亮了起來。
他……他竟然妥協了?
她剛才還做好了足夠的心理準備,不想惹怒他,就得學會自己先低頭屈服,沒想到他會先對自己妥協。
慕容赫擰著眉毛,粗聲道:“還那樣瞪著我做什麽?再瞪兩眼,我就要改變主意了!”
“我……我這哪是瞪你?”思寒尚未從他忽然的轉變中回過神。
“還說沒有?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大手索性捂住她明亮的眼睛,那無辜的眼神讓他忍不住要立刻抱她回去,壓在身下狠狠的憐愛一番。
“咳!那我先進去了。”思寒拉下他的手,眨眨眼睛。
“等一下!”
“恩?”
“你忘了這個!”
他堅定地箍她入懷,俯頭一吻,吻得她喘不過氣來。
她氣喘籲籲地推開他,羞澀的表情讓他露出一抹邪笑,總算扳回一程了。狹長的眼角瞥見門邊的身影,他笑得惡劣。
思寒轉身,卻看到燕兒正驚怔地站在門口,睜大眼睛注視著自己。
“燕兒……”思寒羞惱不已,這才明白他為何會有那種笑容。
“小姐……”燕兒漲紅了臉,幸好月光皎白,那紅色不怎麽明顯,但她已經比思寒還要尷尬了。
眼見為實,她在房中一個晚上都沒能想明白的問題,突然擺在眼前,衝擊如巨濤狂瀾。
慕容赫叮囑道:“記住,機會隻有一次。”
他負手離開。
思寒清清嗓子,看到燕兒還是一副難以接受的模樣,隻好硬著頭皮衝她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