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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在門外,隱約聽到了“淩楚”兩個字,頓時心驚肉跳,不詳的預感籠罩全身。果然!淩大哥真的來了這裏!


  可惜,他們很快靜默無聲,她沒聽清楚其他的話,隻知道語氣很冷。她小心地屏住呼吸,貼在窗前一動不動。


  尉遲修問:“依你看,淩楚這一次是為什麽出現?”


  慕容赫繃緊著下頜,手指握緊茶杯,嗓音冰冷地分析:“他中了三生忘情蠱,若是真為寒兒而來,似乎不大可能。但他若是知道自己中了此蠱,那麽便更有可能是為了花若芙而來。”


  尉遲修的眸子也變得深沉陰寒:“他若知道自己中了蠱,要找若芙解蠱,就一定也會找思寒重燃舊情。”


  “本王不會讓他有機會靠近的!”


  慕容赫冷森森地強調,猛地對窗外一喝:“誰?”


  思寒渾身一僵,有暗器穿透窗戶紙,直擊到她的額頭。她慌忙撫住被擊痛的地方,低低應答:“是我……”


  慕容赫與尉遲修飛快地交換了個眼神,他閃出門外,看到思寒不自在的神情。


  “寒兒?”


  “聽說太子來了,我特意過來看看,想了解一下若芙姑娘那件事的進展。”


  慕容赫隱去眼中的疑惑,他知曉她必定是聽到不少,至少淩楚的事她應該聽了。


  尉遲修看到她,淡笑:“多謝紀姑娘,芙兒的事有了赫王爺幫忙,總算順利了許多。相信很快就會解決的。”


  “那就好。”思寒頓了頓,目光直直對上慕容赫,也不兜圈子,“我進門前好像有聽你們提起淩楚……他怎麽了?”


  慕容赫臉色開始發黑,眼角抽搐了幾下。


  尉遲修不慌不忙地回答:“你說淩楚將軍啊?怎麽,你還牽掛著他麽?紀姑娘,不是我說你,如今赫王爺對你這般寵愛嗬護,你要再念著其他男人,可就有點不對了。”


  思寒看了他一眼,皺皺眉頭,轉身便走:“那好,你們繼續討論,是我不對,不該擅自過來打擾你們。”


  慕容赫抓住她的胳膊,扳正她的身子:“你還在關心著他?心底念叨著他?”


  手指很用力,抓得她有些發疼,她不想在最近這時間惹怒他,小心翼翼道:“不是……我若心裏還介意他,就不會當著你的麵問出來了,我應該謹慎地隱藏心事,假裝沒聽到才對。我現在都已經是你的人,也了解你的性子,怎還能去關心他?”


  “最好如此!”他放鬆了力道,眸子裏的陰鷙逐漸褪散。


  “也對,這正好說明紀姑娘光明磊落,她跟淩楚已是過去,現在她的心裏眼裏可隻有赫王爺你呢!”尉遲修調侃道。


  思寒沒有應聲,隻是勇敢而倔強地對慕容赫對視。


  他咬牙道:“聽好,淩楚是來烏瑉國了,但不是為了你。在他眼裏,你已是個背叛的女人,如果你夠聰明,就該知道沒必要再去見他。那隻能讓他更痛苦,讓你自己更難堪。”


  思寒垂下漂亮的眼睫,語氣淡然而肯定:“是,你說得對,我都知道。”


  這夜,思寒不可能再去跟燕兒一起睡。


  慕容赫將她擁在懷裏,默默地溫柔地吻著她,纏綿了一整晚。


  第二日,思寒睜開眼睛,床上隻有自己,身子有些無力。


  陽光透過窗欞灑進屋子,在青石地板上映出幾道陰影。


  她一驚,迅速起身著好衣服。


  “燕兒,都這麽晚了,怎麽不叫我起來?”


  燕兒就守候在寢房外,卻沒叫醒她。燕兒無奈道:“王爺交代的,不能吵醒你,誰吵醒你就責罰誰,害得奴婢不敢進屋子……”


  “他應該進宮去了吧?你怎麽一進王府就怕他了啊!我才是你的主子。哎呀不說了,快快收拾,我們去馬場練習騎馬去。”


  “話是這麽說……可是,赫王爺嚴肅起來的時候,真的好嚇人哪!”


  主仆倆匆匆用完午膳,就趕去了賽馬場。醉風沒有隨慕容赫入宮,被燕兒軟硬兼施,非一起拉了過去。


  林教頭一看他們到來,又驚喜又不安。不過,這對主仆一口咬定是王爺答應她們前來學騎馬的,一旁的醉風在她們近乎威逼的眼神下,不發一言,當是默認。


  對於初學者來說,騎馬是件危險的事情。


  不過有了昨日的經驗,思寒和燕兒的小腿從腳踝到膝蓋都事先綁好了裹布,還特意換了牛皮小靴,一身騎馬裝,騎起馬來輕鬆了許多。


  一個下午的收獲不小,她們很快掌握了駕馭馬匹的基本技巧,雖不能策馬狂奔,但不再畏懼騎馬,也開始體會到馳騁的樂趣。


  看看天色,猜想慕容赫應該快要回來,思寒不敢耽擱,趕緊帶著燕兒和醉風回去。


  “我練習騎馬之事,你們不準隨便跟王爺提起,聽到沒?因為一個月後,我要給王爺一個驚喜。”


  林教頭盡心指導,發現思寒吃苦耐勞,早就佩服得緊,當下連連點頭。


  醉風冷著臉,隻要王爺的女人沒受傷,沒發生意外,他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去挑起王爺與她之間的矛盾。


  如此重複地又過了一日,慕容赫因為忙於奔波於皇宮之中,並未發現異樣。


  到第三日從賽馬場回去時,思寒突然在回去的途中瞥見一抹極為熟悉的身影,她的心幾乎要狂跳出胸腔。


  是淩楚!

  化成灰她依然可以清晰辨認的淩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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